第18章 打人
祝流華耳力極好,立刻就注意到門外的看守全都散去了的事實。
她一把將所有牌都扣在桌面上,而后將二人拉至自己身后。
陶楓燃手中牌早就走脫,正圍在一旁觀戰(zhàn),看表情便知玩兒得正上頭,她語氣不解:“前輩就算你馬上要輸了,也不能耍賴吧!”
祝流華:“……”
傻丫頭,真就只記得打牌了是吧!
“拿來吧你!”
依舊是熟悉的動作,熟悉的套路,她動作輕巧,連陶峰然都沒有注意到,就把那柄飾劍給順到了自己手上。
“果然這艘船不好坐呀?!?p> 偷個懶省個船票的事兒,怎么就這么難?
“什……”
么?
陶楓燃神色驚恐地看見數(shù)把尖刀飛至自己身前,若非祝流華出手攔住,怕是要將她釘個對穿。
但即使如此,那些被強勁的靈力阻攔厚,任執(zhí)意向前掙扎的利刃,縈繞著一股不祥的氣息,空氣中仿佛能夠聽見滋拉滋拉的腐蝕聲。
見偷襲未中,來人換上了更熟悉的武器,緩緩踱步走了進來,然后十分肉痛的扔出法器,封住了房間與外界的感靈力波動。
然而剛一進房中,他的目光便掃視了一圈,然不由愣住。
靠,陶家小姐和岳芳華怎么在這?
一個修煉者,一個凡人,大晚上好好的不修煉不睡覺,擠在別人的房間里做什么?
他原本要殺的就只有祝流華一人,其余兩個人別說對她們下手,那還得好好護著,畢竟這艘飛舟可由他來負責,要是船上這些少爺小姐出了什么事情,只怕不用楚瑤那邊給他使用什么絆子,他回到宗門就得受處罰。
可若是不殺這兩人就會看到他行兇動手的全經(jīng)過。
客卿長老心中一時有些為難,只慶幸于好在自己早有先見之明,出門時便做了足夠的偽裝,就是他爹媽站在這,也不一定能認出他來。
死的只是區(qū)區(qū)散修,大不了被認為失職……若她和大部分散修一樣,無父無母無親無友,事情就更好辦了,完全可以推脫到散修尋仇,至于真正的兇手究竟是誰,反正也沒有人會在意。
這么一會兒功夫,他心中浮想聯(lián)翩。
然而祝流華一開口,便打破了他的幻想。
“唉,我就說,蓬萊仙宗的看家本事,果真是偷襲吧。而且都混成了宗門長老,有一定影響力了,手段還是這么下作?!?p> 客卿長老心中大駭,怎么都想不出祝流華是。如何看破自己的偽裝,甚至精準點明了身份。
“怎么,不說話?”祝流華笑笑,“你是在害怕嗎?”
“想動手殺人的人,居然都沒有想到自己會被拆穿,那要是——”
“殺人的人反倒被殺,你會不會更加害怕?”
祝流華說完,便絲毫不給他再反應(yīng)的機會,提著劍便沖了上去。
這一回她絲毫不加遮掩,綿密的劍招形成一道道光影,快如疾風,落勢精準,招招都是沖著命門去。
——反正劍招習自太虛宗的事情已被看出來,太虛宗身份本身從來都不是什么丟臉的事。
不像有的人……
“元嬰后期?有點意思。”
到底是修為存在差距,再加上穿越幾年來靈力的凝滯,她到底沒有完全恢復至全盛時期。
但這樣,便已足夠!
客卿長老面對她的挑釁,原本還有心想嘲諷回去,但——太快了!
祝流華的動作實在太快了!
根本沒給他任何還嘴的時間,當那個女人陡然沖到他面前時,他只覺得背后汗毛陡然豎起,分明是正面沖鋒,卻給人一種背后偷襲的驚悚感。
如果不投諸于萬分的專注,靠著深厚的靈力艱難應(yīng)對,他覺得自己在對上對方視線的那一瞬間,便已被她斬斷頭顱。
應(yīng)下了最開始最艱難的一擊,卻并不意味著這場戰(zhàn)斗便到了結(jié)束。
客廳長老再次確信,對方的修為是遠不如自己的,可在她那不斷落下的后續(xù)攻擊,如同細雨,又好似將人拖入泥沼。
不管他努力向哪個方向嘗試,依舊毫無逃離的希望。
怎么會,怎么會有這種人?
她的打法似乎是摒棄了所有的防御,一心只用于進攻,進攻再進攻。
不行,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這一回是他認栽了,無論如何必須先從這里逃走才是!
隨著祝流華的靈力運轉(zhuǎn)越來越順暢,劍招也愈發(fā)流暢,客卿長老心中愈發(fā)絕望,所考慮的,甚至已經(jīng)不是能否完成任務(wù),而是能否全身而退。
蓬萊仙宗的待遇確實好,比起散修的日子可謂是風光無限,但也不值得他為此賠上性命!
在意識到自己無法戰(zhàn)勝祝流華后,他的心中立馬生出退意,也顧不上這艘飛舟離了他,是否便會因此墜亡。
他以舍棄一條手臂的代價,連忙轉(zhuǎn)身,翻窗而出,隨后便縱深一躍,投身于云海和林海之中,眨眼間便消失不見。
“嘖,”祝劉流花華有些不耐煩地收了劍,“居然讓他給跑了。”
“倒是果斷,”她一邊匆匆擦掉濺射到臉頰上的鮮血,一邊掃視地面:“還留了一手。”
身后二人:“……”
這種時候就不要再講笑話了!
而且你看著鮮血淋漓的,也不好笑?。?p> 然而還未等二人抒發(fā)心中的“激動”之情,便感覺舟身一個側(cè)翻,頓時難以站穩(wěn)腳步。
其中反應(yīng)最大的便是毫無靈力的樂芳華,基本像是已經(jīng)放棄掙扎,“順勢”便側(cè)躺在了地上。
陶楓燃大呼小叫起來:“樂小姐,您沒事兒吧?這什么情況,還有完沒完了!這一路上遇上蓬萊仙宗盡出幺蛾子!”
這算什么,算我倒霉是吧!
反倒是倒在地上的樂芳華本人的語氣倒也還算冷靜:“我覺得,會不會和剛才逃走的那人有關(guān)系?!?p> 陶楓燃煥然大悟:“他炸了船?”
祝流華恍然大悟:“所以剛剛那人是機長?”
然后經(jīng)過一場,痛毆機長的行為,機長選擇了單飛?
那結(jié)果,感覺不難預(yù)測……
他們大抵,在啟程后不到一天,就要墜機了。
祝流華嘗試奪取操控權(quán)限,做出了最后的努力,而后發(fā)出一陣怒斥。
“蓬萊仙宗你們有病吧!”
誰家好人這么精密的設(shè)施,只設(shè)了一個最簡單的主控權(quán)?
感情人把鑰匙帶走了,這船就飛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