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電擊小凌子

　　又與陵容絮絮許久，直至夜幕降臨。永和宮前的紅燭漸次點(diǎn)燃，淡淡的燭火在微風(fēng)中搖曳，映照出嬿婉的身影。她剛從永和宮內(nèi)出來，頭上的白玉簪流蘇在燈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光芒，象征著她如今作為答應(yīng)的身份地位。

　　嬿婉低頭瞥了一眼自己袖口的繡花，一朵朵精致的海棠花，仿佛要從衣袖上活過來一般。而她的心，卻如同這花朵背后的針腳，細(xì)密而帶刺。

　　嬿婉有些疲憊，匆匆扶著春嬋的手回宮，剛在長街上走了幾步，便聽見身后有聲音傳來。

　　“魏答應(yīng)?！?p>　　低沉的聲音在夜色中顯得格外清冷。嬿婉的步伐微頓，眉頭緊鎖，緩緩抬眸，看到那道讓她既熟悉又厭惡的身影——凌云徹。

　　他依舊是那身侍衛(wèi)服，劍眉星目，面色如常，仿佛五年的時間沒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跡?？蓪魍駚碚f，這個人，早已是她生命中的污點(diǎn)。

　　“凌云徹?！眿魍竦恼Z氣里帶著一絲冷笑，她微微抬起下巴，目光如刀鋒般刺向凌云徹，“許久不見你了。”

　　凌云徹神情未動，只是淡淡說道：“自然是許久未見了，嬿婉，如今你搖身一變，已經(jīng)成了小主了，和我已是云泥之別了，難為你還記得我?！?p>　　“云泥之別？”嬿婉冷笑一聲，靠近他一步，眼中盡是寒意，“自然是云泥之別，你怎配與我相提并論。如今我成為妃嬪，你倒是巴巴兒的過來了。昔年我在金玉妍手下受盡折磨，你卻袖手旁觀，從未出現(xiàn)。五年，整整五年，凌云徹，你可曾有片刻想過救我？我曾經(jīng)那么相信你，而你呢？”

　　嬿婉話音剛落，便聽得一陣機(jī)械聲：“檢測到宿主對凌云徹的好感度為0，轉(zhuǎn)變?yōu)楹抟庵?，解鎖成就‘看清渣男’，獎勵宿主可查看凌云徹目前的心動女生?！?p>　　嬿婉抬首看去，凌云徹頭上赫然寫著幾個大字：“烏拉那拉如懿”，嬿婉只覺得可笑，自己被蒙蔽這么多年，原來凌云徹早就喜歡上了如懿。

　　凌云徹瞧著嬿婉似笑非笑的面色，臉上閃過一絲疑惑，但很快恢復(fù)了冷峻，“宮里有宮里的規(guī)矩，我也是無可奈何，更何況，我人微言輕，如何能救你？”

　　“無可奈何？”嬿婉目光愈發(fā)冰冷，聲音如毒蛇般纏繞，“你口口聲聲說無可奈何，可你知不知道，我在那五年里，每一天都在等你。等你來救我，等你哪怕說一句話。”她的聲音愈發(fā)低沉，帶著隱忍的怒火，“可是你沒有。凌云徹，你從未救過我，甚至在我最痛苦的時候，你躲得比誰都遠(yuǎn)?！?p>　　凌云徹抿緊嘴唇，仿佛不愿再多解釋。

　　嬿婉見狀，心中的怒意越發(fā)無法抑制，“如今我憑自己的手段擺脫了困境，而你呢？竟然有臉站在這里，還冷嘲熱諷！”

　　凌云徹的神色漸漸冷下來，他的眼神不再柔和，而是帶上了一絲銳利，“魏答應(yīng)，你如今是得寵又如何？可是我已經(jīng)聽嫻貴妃說了，你勾搭皇上，十分不安分，你以為這宮中的人能瞧得上你嗎？這宮里的風(fēng)云變幻莫測，你以為憑你的手段就能一直立于不敗之地？”

　　嬿婉的火氣愈發(fā)旺盛，她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帶著不屑，“你與嫻貴妃暗生情愫，難道就光彩么？還是低聲些吧?！?p>　　她的聲音輕輕，卻每一個字都如同鋒利的刀刃，直刺凌云徹的心口。

　　凌云徹眸光微微動搖，似是被她的話刺痛，沉默片刻，方才冷冷道：“魏答應(yīng)，你莫要信口胡說。念在我與你青梅竹馬多年的份上，我不與你計較?！?p>　　嬿婉不屑地輕哼一聲，“你以為我愿意與你多費(fèi)口舌么？”她的眼神再次冰冷如刀，冷冷地說道：“凌云徹，從此以后，你我再無瓜葛?！?p>　　話音剛落，嬿婉便轉(zhuǎn)身離去，在夜風(fēng)中劃出一道優(yōu)美的弧線，簪上的流蘇輕輕搖曳。她的背影漸行漸遠(yuǎn)，但她心中的恨意卻如同火焰，永遠(yuǎn)不會熄滅。

　　很快，電子音再次響起：“檢測到宿主對凌云徹恨意達(dá)到10，自動觸發(fā)電擊。”

　　嬿婉不知所以然，回頭望去，見凌云徹站在原地，神色復(fù)雜，他的雙拳緊握，指甲幾乎嵌入掌心。只是片刻，突見他頭上出現(xiàn)了一抹閃電，將他擊倒在地，凌云徹口吐白沫，開始抽搐不止。

　　凌云徹在電擊之后，顯得狼狽至極。他的身體止不住的顫抖，頭發(fā)有些凌亂地散在額前，幾縷發(fā)絲被汗水浸濕貼在臉頰。他的衣服有幾處被電流燒出了破洞，邊緣帶著焦黑，隱隱還有輕煙冒出。臉上有幾道黑灰的痕跡，嘴唇微微泛白，那雙眼眸中原本的溫和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痛苦和憤怒。

　　這倒也罷了，更令人作嘔的是凌云徹的身體已完全不受控制。他的雙腿間有一片濡濕在不斷蔓延，尿液失禁的他，眼中閃過一絲難堪與絕望。刺鼻的味道在空氣中彌漫開來，真叫人作嘔。

　　“魏嬿婉，是不是你做的！”他的聲音沙啞，卻帶著抑制不住的悲憤，他的目光如刀一般，直直地盯著嬿婉，眼中滿是被背叛后的傷痛。

　　嬿婉微微仰起頭，眼中滿是不屑與嘲諷，她俯視著狼狽的凌云徹，忍不住發(fā)笑道：“凌公公，怎么這么早就不中用了。不錯，是我做的，更是老天做的。你這樣忘恩負(fù)義的男子，自然該受懲處，我倒還嫌罰的太輕了！”

　　凌云徹氣得渾身發(fā)抖，他怒目圓睜地瞪著魏嬿婉，雙手緊握成拳，指甲都嵌入了掌心，卻因無力反駁而嘴唇顫抖：“你這毒婦！你背棄青梅竹馬難道不是忘恩負(fù)義么？你倒是好意思在這里說我?！?p>　　嬿婉卻只是輕蔑地一笑，仿佛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凌云徹，我已不愿意再與你多費(fèi)唇舌，你好自為之吧?！彼穆曇羟宕鄥s如冰刀般鋒利，每一個字都像在往凌云徹的傷口上撒鹽，“若我能做主，把你千刀萬剮都不為過?！?p>　　嬿婉再不理凌云徹，扭頭便走了。

　　夜色深沉，長街的燭火漸漸熄滅，只有凌云徹的嗚咽聲在宮墻間不斷回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