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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跡婉婉:嬿婉重生后在后宮殺瘋

第11章 恒媞

  慈寧宮內(nèi),春意雖來,殿內(nèi)仍點(diǎn)著松木炭火,四處彌漫著若有若無的檀香。太后倚靠在紫檀雕花的榻上,身披一件緙絲云紋長袍,手中輕握著一串翡翠珠串,時(shí)而輕輕撥動,珠鏈相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恍若太后此時(shí)微有煩悶的心緒。

  殿中景致靜謐,金絲楠木的大屏風(fēng)上繡著梅蘭竹菊四君子圖,顯得尊貴典雅。窗外的梧桐樹尚未完全吐芽,但嫩綠已悄悄冒出幾許,昭示著春的腳步。殿內(nèi)的光線透過琉璃窗格子斑駁灑下,映照在那玉案之上,顯得端莊肅穆。

  陵容緩緩步入慈寧宮,宮中沉香氤氳,燈影疏淡,明黃的宮紗簾子輕輕拂動,恍若卷起了一段舊時(shí)光。她一身淡紫色銀線繡梅紋的宮裝,手上那只翡翠鐲子隨著她的每一步,發(fā)出清脆的輕響。她行至太后身前,盈盈下拜,溫柔道:“姐姐,妹妹有要事相告。”

  太后正在矮榻上憑幾而坐,素手輕撫著一盞玉暖壺,臉色淡然,神態(tài)中帶著幾分冷峻。她聞聲抬眼,眉頭微蹙,眼中雖有幾分關(guān)切,但那深藏的威嚴(yán)依舊讓人心生敬畏。

  “妹妹有何事?說吧?!碧筝p啟朱唇,聲音依舊平靜,語調(diào)卻帶著幾分不耐。

  陵容抬眼,見太后的臉色依舊不改,便輕聲說道:“妹妹今日偶然路過長春宮,正聽聞皇上與皇后娘娘商議科爾沁求娶一事?;屎竽锬飬s心中憂慮,不肯嫁女,更是坦言說太后亦有女兒,為何不嫁。妹妹聽后,心中不安,特來稟告姐姐?!?p>  太后聞言,微微蹙眉,眼底流露出一絲不悅。她手中的暖壺不經(jīng)意間停下,冷聲說道:“哼,皇后倒是著急。璟瑟不是一向自詡嫡出的公主么,也該盡一盡公主的責(zé)任了?!?p>  陵容見太后神色冷冽,便輕輕挪近,低聲安撫:“姐姐息怒,皇上目前還未置可否,朝中大臣也多有議論。妹妹雖無能,卻愿為姐姐分憂?!?p>  太后冷笑一聲,語氣中透著幾分冰冷:“呵,親生與否,心中自明。皇上既非哀家所出,手足之情本就薄淡。眼下皇后意欲保全璟瑟,她不肯將璟瑟送去,豈不知恒媞更是哀家的命根子。”

  陵容垂下眼簾,目光微斂,輕輕握住太后袖邊,柔聲道:“姐姐言之有理,妹妹也是心疼恒媞公主,怎能眼見她被如此對待。如今魏貴人深得皇上寵愛,若是姐姐愿意,我可讓她勸慰皇上,或許事情還會有所轉(zhuǎn)機(jī)?!?p>  太后聞言,眉間的陰霾似稍有緩解,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語氣稍緩:“能有人提點(diǎn)著皇上些自然是好,若你覺得魏貴人確實(shí)聰慧,便讓她出面吧,或許皇上心中會有所斟酌。”

  陵容見狀,心中微安,繼續(xù)溫聲道:“姐姐放心,妹妹一定辦妥此事?!?p>  太后輕撫著手邊那盞古樸的青花瓷杯,沉默了片刻,最終輕嘆道:“希望如此吧,恒媞自小便是我的心頭肉,我絕不能讓她遠(yuǎn)嫁他鄉(xiāng),受那份凄苦?!?p>  殿中燭火微微跳動,映照著太后眉宇間的一絲悲憫與堅(jiān)決,陵容低頭垂淚,心中一片復(fù)雜。

  陵容見太后眉宇間浮現(xiàn)出一絲憂愁與悵惘,連忙上前一步,輕輕執(zhí)起太后的手,手腕上的玉鐲微微作響,如同春風(fēng)拂過湖面的輕顫。她柔聲安慰道:“姐姐莫要憂心。即便皇上暫時(shí)心有所動,也未曾決斷,咱們還有時(shí)間。”

  太后聽罷,神色稍微緩和,緩緩撫摸著陵容握住她的手,眼神深邃:“妹妹的心思,我自是明白。只是皇上登基以來,雖對慈寧宮盡孝,但那份骨肉至親的情意,終究不及親生母子?!?p>  陵容見太后露出幾分無奈,心中更是明了她對皇上的失望。她溫柔地將太后扶回榻上,輕輕整理了太后披散的幾縷鬢發(fā),手指間觸到太后額邊的鎏金嵌玉鳳釵,細(xì)膩的雕工映照著她們的心事。

  陵容神色恭敬,卻帶著幾分親近,低聲道:“姐姐勿要自責(zé),皇上雖然不是親生骨肉,但這些年他亦多有依仗太后,終究是難以擺脫的血脈親情。至于恒媞公主之事,妹妹自會多為姐姐周全。若皇后再有計(jì)較,我愿代姐姐出面應(yīng)對?!?p>  太后點(diǎn)了點(diǎn)頭,眼神中透出幾分溫情:“妹妹有心了。我雖身為太后,終究不免心力憔悴,現(xiàn)今皇后處處爭權(quán),璟瑟若安然留在宮中,日后也難免成為她的利器。恒媞……本宮定要留住她,決不能讓她步了恒娖的后塵。”太后撫摸著手腕上的珊瑚珠鏈,心中一時(shí)也百感交集。這珠串還是封貴妃時(shí)允禮所贈,這些年一直戴著不僅是為了懷念他,更是要提醒自己要保護(hù)好靈犀……不,如今是恒媞了。那是他們二人的血脈??!

  陵容低聲說道:“如今,我還想著去探望皇后與璟瑟,看看她們那邊是否已有動靜?!?p>  太后眼神微動,淡淡說道:“好,你也多加小心,切莫讓旁人察覺。”

  陵容輕輕行禮,轉(zhuǎn)身離開。她心中暗自思量:此番重生,自己也必將為姐姐做些事情,否則空留幾年又有什么意義。若是魏貴人是個(gè)可用之人,也該好好用起來,只是她如今與皇后走得近些,不知會如何打算。

  她回頭望了一眼那慈寧宮的朱漆大門,燭火映照在門旁的石獅子上,倒有些可怖。

  陵容回了永和宮,立于窗前,回憶的潮水涌上心頭,眸光深處隱隱浮現(xiàn)出痛楚。她緊握手中絲帕,指尖微微泛白,思緒早已飛回前世的延禧宮。那個(gè)時(shí)候,她還是鸝妃,一個(gè)本不該走到高位的女子,封號聽起來雅致動人,實(shí)則屈辱至極。仿佛她存在的意義,就像那鳴叫在深宮中的黃鸝,只為取悅皇上,供他玩弄,而她卻毫無自主的尊嚴(yán)可言。

  “皇上,呵……”她輕笑一聲,聲音低沉,帶著些許自嘲和無奈。那位帝王的冷漠與自私歷歷在目,前世的那個(gè)皇上,亦是這般自私自利,不曾真正愛過后宮的任何一個(gè)女眷。每一位女子在他眼中,不過是供他消遣的玩物,得寵時(shí)如珠如寶,失寵后便棄之如草芥,毫不留情。

  昔年朝瑰公主遠(yuǎn)嫁,姐姐當(dāng)年也曾試圖阻止,卻終究敵不過皇上的決斷。她是先帝的女兒,是皇上的妹妹,可又如何?自古帝王無情,親情在權(quán)勢面前一文不值,朝瑰當(dāng)年被遠(yuǎn)嫁,正如今日的恒媞也被推向相同的命運(yùn),宮廷里的每一個(gè)女子,終究都是棋盤上的一顆棋子,任由帝王擺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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