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便送劉蘇到吉安，一路上兩人默默無語。送走她后，我便順路來到吉安縣保密局好友（同學(xué)兼老鄉(xiāng)）趙新華局長處。晚上我便在辦公室給劉蘇打電話，正好她在當(dāng)夜班。她一聽是我，便大哭，說：我明天就回來，我不想上班。你明天到JA市來接我。
我便盡力安慰她，問她那邊情況如何，她便邊哭邊說：明天科主任會帶我去護士部，主任說他去幫我說情。
我便說：那明天你先到護士部再說。
因劉蘇平時工作一慣表現(xiàn)好，又有科主任說情。再加她說的離崗理由，人們同情她，也就自然重新接納了她。
一段時間后，我再次來到安福左師傅家玩。晚上我便用卡在他家座機上給劉蘇打了個電話，剛好劉蘇那晚在上夜班，劉蘇一聽是我便帶哭聲問：你現(xiàn)在在哪里？在哪里？
我說：我在和尚廟里。
那我就來和尚廟旁搭個尼姑庵。
你別傻了，你要好好安心工作……
左師母便在旁問：你們怎么啦？
我說：我們分手了。
左師母便說：這么好的女孩你都不要，你到底要找個什么樣的人啰。
我便順著她的話半開玩笑地說：左師母，你幫我介紹個唄。說后我喃喃自語道：哎，我的老婆也難找，我的老婆由天定。
其實當(dāng)時我哪有什么心情談老婆的事，出來玩純粹是為散散心。
第二天晚飯后，左師母便出去了，臨走時她對我說：周老師，現(xiàn)在蚊子多，你等會睡前在房間里先打一下藥。
當(dāng)晚我同左師傅在電視房看電視，一會后江鶯騎摩托車回家了，一進房間便甜甜地叫了聲：周老師。后便坐在她爸旁，今天我第一次見她還戴了副金絲眼鏡，人顯得更高雅。我因心情不太好，與她聊了會便去睡覺了。
當(dāng)夜我夢見自己站在小江邊小學(xué)江邊的一棵大樟樹下，我突見小江的水漫漫漲起，天色朦朦，我從左邊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枚金幣，突然我頭上空有聲音說：你扔得過去嗎？
我挺自信地說：這有什么扔不過去？說后我便走下坡，向江邊上走去，我還發(fā)現(xiàn)江邊近處有凸出的一洼水，我覺得這洼水上面江要窄些，便繞過這洼水走上點把手中的金幣向江對岸扔去，金幣穿過江上朦朦云霧。此時頭上空又有聲音說：你第四天扔。
醒后，我想夢見江漲大水，主財或主婚姻。小江邊上頭有個村子叫西邊，那么小江邊對面為江東，江東即江左——左江邊諧音左江鶯。難道老天安排我與江鶯有婚姻之約？難道老天要我把金子般的心扔向左江鶯？可她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呀，我頓覺很尷尬。難道她婚姻很不順心？我突然又想起調(diào)廣東前在那江邊食己肉的夢，還有與劉蘇離別前從小江邊飛往左江邊的夢，對，左江邊即暗示左江鶯！我心里又想可為什么又要等到第四天扔呢？
早上待我起來，江鶯已早早回家了。吃早餐時，左師母便對我說：你就在這多住幾天，反正你沒什么事，到哪都是玩。今天古歷七月二十五，二十八我家燒老包，你吃過燒老包飯再回去。
吃過早飯，我便到蓮舫庵拜佛，并替江鶯抽了一簽，同劉蘇一樣，得第二十八簽：開發(fā)卦（上上簽）。
第四天，左家殺了雞，早早準(zhǔn)備了一頓豐盛的晚餐。開飯前，江鶯同她丈夫回來了，她一進門便對我說：這幾天到外出差，今天剛回。
哦，原來如此。我心里嘀咕了聲。酒桌上我先敬了她父母酒后，想起“第四天扔”的話，便端起酒杯對江鶯說：江鶯，我們也喝一杯。
對不起，我這幾天有點胃痛，不能喝酒。江鶯說道，見我一臉窘態(tài)慌張的樣子，便忙接著說：周老師，今年過年時我們不是已經(jīng)喝過了，以后再喝好嗎？
第二天吃過早飯我便回家了，回家后我便給江鶯寫了封信，想看看她怎么回信。我首先表示感謝她全家對我的關(guān)愛，并略述了一下自己的失意和彷徨，最后附上一首在井岡山時寫的一首詩：
我是一片苦命的葉，
自從秋風(fēng)把我從骨肉中分開，
不知流過多少苦澀的淚；
經(jīng)歷了多少風(fēng)和雨，
度過了多少寂寞的夜。
在這到處都是那么陌生的世界，
我只有隨風(fēng)飄零。
遍地的荊棘掛破了臨別時——
您給我縫的新衣呀，媽媽!
沙漠般的地帶干枯了我的心身。
我是多么厭倦這流浪的歲月呀，
可何處又是我的歸程？！
夢中小江邊江水漫漫，
誰在左江邊朦朦闌珊處？？？
后兩句是我特意新加的，并希望她能領(lǐng)會?？墒窃诩业攘私朐挛匆娝匦牛瑓s做了個水倒流的夢：一天夜里我夢見自己沿家里小江左邊望橋頭走，后面跟著幾個女人，再望前面也有兩個女人并隨地解手。我忙彎路，不小心在水田里弄臟了鞋褲，我便跳進江里，水漫過頭頂。令我吃驚的是水突然往后流。我忙跳上岸，繼續(xù)往前走。
夢后，我便再次來到左師傅家，晚上我便與她夫婦聊起有天我夢見自己沿江而走，前后面都有女人……
左師母便微笑著插話說：你就跳到江里去。
我說：對，可是令我吃驚的是江里的水往后流。
當(dāng)晚我還把扔金幣和北方小紅點的夢告訴了他們，我一直與江鶯媽談得來，她也很信神信佛。
第二天吃過早飯后，江鶯媽出去了，過會江鶯回來了，進院子門時，她邊開院門邊巧笑倩兮、秋波微轉(zhuǎn)望了望我，我也只對她輕輕一笑，誰也沒作聲……
當(dāng)晚我做過這樣一個夢，我夢見好像是我小妹帶著個三、四歲的小男孩在一條江邊邊玩邊講話，但聲音不是我妹子的，她普通話講得沒那么好，小男孩站在江邊淺水里，身上橫挎著一玩具槍，敬著軍禮大聲說：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wù)。
這個夢我也跟江鶯媽說了，第三天晚上，江鶯回家，第一次見她講著一口流利的普通話……
回到家，我在大姐家接到劉蘇要來玩的電話，她說如我不見她會后悔一輩子的……
第二天我同樣到吉安接她，住了幾天，劉蘇在背后抱著我說：去南昌啰，跟我去南昌啰。
我沒作聲，過后眼中含淚給她唱了首曲：
悲莫悲過人生短相思長，哀莫哀過相逢春已老。揮長劍無奈斬斷情絲，今生最恨怨有情人傷別離。愁莫愁過秋雨落長飄零，痛莫痛過多情似無情，腸寸斷無知酒向何處，今生無悔嘆我心悠悠誰人憐。來生再續(xù)緣，與你共纏綿。生生世世相愛，歲歲年年共度，來生再續(xù)緣，與你赴紅塵，繁華落盡，只愿比翼雙飛，我望不穿心事天涯，生死兩茫茫，怪蒼天戲弄人間，如夢如煙。
臨走時，我依然送劉蘇到吉安，買好車票后，我便開始腰痛，痛得我大汗淋淋。劉蘇便說同我去看醫(yī)生，我說不用，等會會好。一會后好些我便送她上了車，后我到市人民醫(yī)院看醫(yī)生，醫(yī)生也認為是腎結(jié)石，并開了腎結(jié)石藥。我第二天去打B超，沒事，而且后來也再沒痛過。
有天夜里我在家夢見江鶯站在我床前對我說：我要離婚。我卻說了句：那你不是背叛人家。我剛說完她便一閃不見了。
一段時間后，我又來到左師傅家，并帶有一桶茶油和幾條草魚。我里面穿著保暖衣，保暖衣外穿件白襯衫，西裝革領(lǐng)的。江鶯傍晚也帶丈夫回來了。吃晚飯時，江鶯大聲地對我說：周老師今天格外漂亮，格外瀟灑。
我有點不好意思說：沒有呀，我平時在家也是這樣穿。
待江鶯走后，我便對她媽說：我有晚在家夢見一個女的對我說她要離婚。
她媽輕聲說了句：她還跑到你家里來了呢。
回到家，有晚我夢見自己在對門婆婆家（房已拆，對門婆婆也已逝世多年）烤火，我到她家后廳看見墻上擺著一幅梅花畫，畫中梅花枝上掛有五個皆長有山羊胡須的美女頭像，下樹干上還有一個尖尖下巴沒有山羊胡須但顯老的女人頭像。中間還有一把銅殼，我想去摸一下卻害怕。我便對第一個頭像說：我本來是找你的，可是我把你放在哪都不放心。說后又見自己在安福劉紅華老師家竄來竄去。后便又坐下烤火，突然對門婆婆自言自語慢悠悠地說：螺螄壇哩螺螄地，螺螄壇里出XX。
說后她又接著說：等這個小孩出生后，這里的人家都會遷走，不遷也會滅掉。
清早醒來后，我便來到石橋上觀看橋邊店地形。對，村莊外是個大圓形，村后頭是尖形，不正像個螺螄嗎？那條彎彎曲曲的小江不正像螺螄的腸子嗎？我忙回家問媽媽：媽媽，老輩里說橋邊店是什么形呀？
媽說：螺螄形。
后我又到左師母家，并把橋邊店是螺絲型將出什么人物的夢告訴了左師母。第二天晚上江鶯回家了，看電視時，她媽突然說：今天樓上的被子洗了，江鶯今晚就住樓下書房。
我脫口而出：她睡樓下我那間，書房門鎖壞了。
當(dāng)我看完電視去書房睡時，江鶯爸已在那睡下了，我便睡回樓下我原睡的房間。當(dāng)晚江鶯同她母親到樓上去睡了……
年前我再次來到左師母家，我在街上買了二大袋蘋果、梨子。晚上看電視時，左師母說：今天是我五十歲生日，還好，平平安安又一年。
我便忙說：呀，祝您生日快樂！真不知今日是您生日，也沒準(zhǔn)備什么禮物。
她高興地說：你不是送了好多蘋果。
看了一會電視左師傅吃了個梨子便上樓睡覺去了。我知左家左師母說了算，我便想與她挑明我與江鶯的事。我用筆在紙上寫了“左江邊”三個字拿給她看，并說：老天要我找這個女人做老婆。
她說：哪有這樣的名字？
我說：有。
說后我便用筆圈掉“邊”字并在下方加上一個“鶯”字重遞給她，并說了聲：諧音嘛。
她一見便好像生氣地紅著臉大聲說：還為咳！
我頓時便慌了神，坐立不安，一時不知說什么為好。她見我吱吱唔唔半天沒再作聲，便生氣地上樓睡覺去了……
清晨我便夢見自己一個人從枧州上岸回家，左師母匆匆在下岸行走，天空并有聲音說：成也左師母，敗也左師母。
醒后我賴在床上不愿起，心想該怎么辦？突然聽得一陣敲門聲，左師傅大叫：周昌會，周昌會，快起來吃飯。
我匆匆忙忙起來，一出房門，便見左師傅怒氣沖沖地說：還說是讀書人，怎么能說出這樣的話。你趕快走，我老婆去找她女婿去了，要不然等會你會挨打。
我忙提起包逃離這尷尬境地……
那天下著凍雨，當(dāng)我從浬田打摩托回家時，雪子打在我的臉上真的好痛……
幾天后我便特意來到小江邊我夢中扔金幣的河邊（以前從未來過），果然見河下面凸出一洼水，上面窄些。我還得知鴻均市下面州上以前是個跑馬場。我便以文超的名字給江鶯寫了封信，寫了些什么現(xiàn)在記不清了。只記得寫有“就是天賜良緣，也要懂得珍惜和天意難違，否天降災(zāi)難”之類的話，并寄有一朵鮮桔花，那年家里門前的桔樹冬天也開花了。當(dāng)然自然未見回信。
又是一個陽光燦爛的日子，為圖個六六大順，0一年大年初六我便來到左師傅家拜年。一進院子，我便見他家我曾相識的一個親戚和左師傅在院子里，左師傅眼角略帶微笑進了屋。我便先與那親戚握手寒暄了幾句。一會，左師傅板著臉從里屋走了出來，對我生氣地大聲說：你又來這里做什么？！
我聽了這話，當(dāng)著客人的面，我無地自容，便匆匆往外走（后來我還不死心還去過二次，皆被左師傅這樣罵了出來）……
下午我在街上遇到同學(xué)——二中新上任的龔校長，便約他一同去劉紅華老師家拜年，龔坐了會便走了。當(dāng)時還有位清秀二十三四歲的女子坐在廳堂里烤火，劉老師便告訴我說她叫劉芬，是他小女兒，在北師大讀英語，今年畢業(yè)。
劉芬默不作聲，我同她在爐邊烤火，劉老師搬把小椅子坐在我身后墻壁處。劉芬默默地剝了個桔子，默默地遞給了我。我坐會后便到街上買來兩瓶酒和一些水果。
晚飯后，劉芬被她媽叫了上樓。一會后我便起身告辭回安福中學(xué)毛老師家。臨走時，劉老師還囑咐叫我爸來玩。
劉老師跟我爸也熟，他是二婚，比現(xiàn)師母大一二十歲，當(dāng)年娶師母時，師母還是個黃花閨女……
劉芬，芬草字頭，我想起六個女人頭像的夢，想到夢里到她家竄來竄去，莫非她也是天定緣中一位？
第二天臨回家，我便試著給劉老師家打了個告別電話，接電話的正是劉芬，只聽見她說：我爸媽不在家，你過來玩。
但我并沒有去，一是我跟江鶯的事當(dāng)時正頭痛呢，二是我不想高攀，也自覺高攀不起……
一段時間后，我便帶著我的小說《再度重逢》來到安福縣農(nóng)行旁邊小店吃早餐，并打了個電話叫江鶯下來拿，她答應(yīng)了好。但等了半個小時還未見她出來，我便上樓到她辦公室去找她，當(dāng)時她一個人在辦公室，只見她兩眼紅紅的，好像剛哭過……
下半年我又專為她寫了篇小說《已是楓葉紅似火》寄給了她……
不久，家里樓上左邊的蜜蜂又飛走了……
等到0二年暑期，我知道江鶯已懷孕，我才死心。江鶯并調(diào)到鄉(xiāng)農(nóng)行任主任，聽說新來的縣農(nóng)行主任是她函授大學(xué)同學(xué)……
0一年下半年我還夢見我從小江邊傍晚回家，在歷山山坡上，遍地桃花盛開，還有矮農(nóng)舍和籬笆菜園，突然唔唔唔地響起從未聽過的樂聲。一個年輕女子在翩翩起舞，她身后還有一群頭纏厚厚黑布奏樂的男人。醒后，我同樣把夢記在日記本中，并注明了日期。
0二年下半年我便打算到安福隨便找一個算了，臨行前我還夢見在一個月色濛濛的晚上好像同電視中一個叫汪文婷的女子在一棵大樟樹下交談。
臨行前一晚我還夢見自己進入一個地道，地道下面還有半尺深水，地道中間有個二三歲的男孩躺在一張舊床上，突聽得他大聲說：我要娜娜姐姐！
第二天上午我便來到安?？h城好友也是學(xué)生家長劉樹權(quán)家，要他幫忙介紹個對象。當(dāng)時他女兒劉艷在街上開了家服裝店，他便叫我明天到他女兒那里玩，并說自有女孩來那看我。他女兒劉艷人長得漂亮，只是結(jié)婚好幾年了還未生小孩。
第二天早飯后，我便來到劉艷店里，坐了一會，便見一個身材高挑挺漂亮的二十五六歲的女子從左邊來到小店，她與劉艷打過招呼后便試挑了會衣服。并用眼睛瞟了瞟我。但她并沒買衣服，臨走時叫劉艷到店右邊呆了會，后經(jīng)過小店從左邊回去了。
晚飯后我便到劉師傅家問對方意見如何？
他說：她要先了解一下再說。
我便把《再度重逢》和《已是楓葉紅似火》兩篇小說叫他轉(zhuǎn)給她看……
第二天我還到蓮舫庵拜佛，自己抽了根上上簽，替那女子也抽了支，也是上上簽，具體什么簽現(xiàn)忘記了。
幾天后我再去問劉師傅夫婦怎么樣？他們總是吱吱唔唔，問那女的名字，劉師母說叫劉琴，并說還有一個女的更漂亮……
第二天我又到劉艷小店玩，又進來一位很漂亮的女子，有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她進店直視了我一眼，并與劉艷互打了個招呼。我心里咯噔了一聲：江鶯？！我霍地站起，發(fā)現(xiàn)江鶯沒她高。
我覺得自己剛才有點失態(tài)，便對劉艷說：我去李老師家打個轉(zhuǎn)。
李老師，二中以前要好的同事。李老師爽快人，她說：你前幾天見的那女孩，我教過，名叫李靜，父母早離婚，她還有個弟弟跟她爸住在竹江。這女孩是挺漂亮，只可惜跟了個有婦之夫?？赡悄械睦掀旁趺匆膊浑x婚，那男的娘也以死相逼不準(zhǔn)她兒子離。只要你同意我馬上就同你去她家求婚或今晚我就同她到你旅館來，你們直接談……
我心里嘀咕了聲：原來如此。我怕惹麻煩，便拒絕了李老師的說法。
第二天上午我便又來到蓮舫庵，我專程為昨天見到的那女子求了一簽，與劉蘇、江鶯一樣得第二十八簽，開發(fā)卦（上上簽）。
下午我便去問劉師父這女的意見如何？
他說：你等五天。
第四天上午我又來到劉艷小店，我對她說：我來猜猜這女子的名字，我曾夢見電視中一個叫汪文婷的女子傍晚與我在一個大樟樹下交談，她倆長得有點像，笑一下上嘴唇有點向上翹，天定與我有緣的女子名字都有個草字頭，汪文婷——諧音，她名應(yīng)叫王文萍。
只見劉艷驚叫了聲：哇，老天真厚愛你呀！
第二天上午我便到西門仙姑處走陰，仙姑說：你是來問婚姻吧？已經(jīng)定了，拆也拆不爛。要不然，你會爛心……
晚上我再去問劉師傅對方意見如何？
他說：再等五天。并問我：你今天上午到走陰吧？聽說人家走陰給十元，你給了二十。
我說：是，仙姑說定了，拆也拆不爛。
又過了二天的一個上午，我又來到劉艷小店，劉艷卻說：那女的是馬上就要結(jié)婚了，你要找，我女同學(xué)沒結(jié)婚的多呢……
中午一吃過午飯，我便又到蓮舫庵拜佛，在前廳中間是觀音，兩旁是其他菩薩。我認真數(shù)好香根數(shù)，中間觀音三根，其他菩薩各一根。當(dāng)我準(zhǔn)備給觀音下跪叩頭上香時，我突發(fā)現(xiàn)左邊關(guān)公香爐上有根剛?cè)嫉南?。我望望其他香爐內(nèi)都沒有香火。我頓時想難道中午還有人比我更早來燒過香？怎只燒關(guān)公一根？我沒再多想，便跪拜觀音叩頭上香，再給其他菩薩一一叩頭上香，但最后我手中少了一根香，這是從未發(fā)生過的事。這時我才大吃一驚，我想原來關(guān)公開頭燃燒的那根定是從我手上自己飛過去的，當(dāng)時我腦海里閃了一下：關(guān)公是在湖北荊州仙逝的。
又過了五天，在劉師母開的快餐店吃過晚飯后，我便問她到底怎樣？但她總是吱吱唔唔的。劉師傅夫婦這樣，我很生氣，人都上火開始牙齒痛。我便來到住在離快餐店不遠的原二中劉書記家，請他幫忙去問問劉師母到底怎么回事。
一會后劉書記回來對我說：劉師母說那女的醫(yī)院有個相好，他們在勸她離開那男的。
我便生氣地說：那她為什么不早與我說。
這時我便聽到自己的手機在響，我忙接聽，只聽見對方說：你回不回去，你還在這干什么？
我問：你貴姓。
對方答：我姓周。
我一接電話，頓時心就慌了。我認為是女方相好的打來警告電話，到底是哪個我一時不清楚。我便匆匆趕回旅館，旅館外有幾個陌生小伙子在看電視。我擔(dān)心是對方人，便拴好門并把辦公桌抵在門后，當(dāng)晚一夜未眠，并準(zhǔn)備第二天回去。
第二天我一出旅館門，便見兩個小青年站在旅館大門口，我走他倆也走，我便忙叫了輛黃包車來到西門城郊原要好的郁老師家吃中飯，午休了下便坐車回浬田。
到?jīng)商镂冶鞠氪騻€摩托回去，但未找到。我便來到大姐村人開的小餐館，剛好我村開子也在。他說他等會也回去。店主便留我們吃晚飯。酒桌上還坐著位默不作聲很帥氣的陌生小伙子，我便對他說：看到你的眼睛，我就覺得好熟悉……
“砰”一聲震響，酒桌上的燈泡突然爆炸了。人們面面相覷，開子接過我的話說：哪里，人家是JA市的呢。
天快暗時，兩部摩托向我家方向開去，店主便忙叫住后面那部，并對我說：他們也是去歷山，你先搭他們車去。
我坐上車，到山頭時，前面那人邊開邊打電話，我心里頓覺一陣緊張。摩托開到離枧州二里路時，他們往井岡方向開，我便下了車，他們并停在那打電話，我當(dāng)時更緊張，感覺不對勁，便快步往家里趕。到老知青點時，又突見枧州方向迎面有輛車突然亮燈開來，我便忙轉(zhuǎn)右邊山路回家。我認為那車是堵截我的，回到家當(dāng)晚便躲在樓上睡了一晚，白天看到騎摩托的陌生人，心里會有點恐慌……
幾天后，劉師傅又打來電話，說給我介紹個姓伍的，她父母說要見見我。我沒理他。
再過十幾天后我便打算去吉安敦厚趙局長處玩，去散散心。臨行前天夜里，我夢見自己在固江的馬路上撲在一個年輕很漂亮的女子身上，她條型臉，膚白如銀。她對我說：嫁給你真好呀，什么都不用做，都有吃有穿。說完她的臉像溶錫一樣溶化了，留下一片白色。后我又進到固江中學(xué)并見到唐銀在母校教書。唐銀，高中同學(xué)，當(dāng)時班上同學(xué)們笑過我配她。上大學(xué)時她還給我寫過追求信，但我拒絕了她……
醒后我心想，難道我今天去敦厚還會見到這女子？
一見到趙局（犯頸動脈畸形），趙局便說：昌會，你今天來的正好，我明天要去湖北武昌二附醫(yī)院放療，反正你沒什么事，你就同我去那兒玩吧。
我爽快地答應(yīng)了，我還沒到過武漢呢。
第二天一早我們便去坐火車，下午就到了武昌，來到中南醫(yī)學(xué)院第二附屬醫(yī)院。當(dāng)我們來到三樓醫(yī)生辦公室時，只有一個挺年輕苗條的女醫(yī)生在那。她條型的臉白的如銀耀眼，美若天仙，細長的眼睛，細長的眉毛，五官長得精精致致。她一見我西裝革領(lǐng)，腰挎手機，便說：你們是做生意的吧？
我笑笑望了望趙局后便對她說：你是來實習(xí)的吧？
是，我是仙桃的。她一邊幫趙局辦入院登記一邊說。
汕頭？汕頭的怎么到這兒來了？當(dāng)時我心里嘀咕了聲。
辦好入院手續(xù)后，她挺和氣地說：你們趕快去二樓找護士長安排床位，不然你們晚上沒地方住。
我便同趙局到二樓找護士長，二樓護士站站著幾位護士，正當(dāng)我們上前問跟前一位護士時，忽聽得三樓那位女醫(yī)生站在樓梯中間望著我們說：不是這位，是再前面那位。
過后我總覺得那位女醫(yī)生似曾見過。哦，我驀然想起臨來前二天的夢，是她！是她！難怪那么面熟……
當(dāng)晚在趙局的介紹下認識了趙局上次看病時的病友仙桃人趙水平及其老伴，后又認識了一位犯乳腺癌的老太蔣老師的護工汪麗姐。后來還聽汪姐說護士長說我長得帥，不知有對象不，如沒她來幫我做個介紹。
趙局的病房斜對面是醫(yī)生辦公室，旁邊是護士站。醫(yī)生辦公室里常只有我夢中的那位女醫(yī)生在里面辦公，我便每天常對著她的辦公室唱：
是誰送我來到你身旁，是那璀璨的星光星光，是那明媚的藍天，是那明媚的藍天藍天。我愿用那充滿著春情的心愿，深深地把你愛戀愛戀。
過二天，趙師母便對我說：昌會，我認為你還是找個女醫(yī)生為好，這兒也有女醫(yī)生未找對象的。
當(dāng)時我認為她只是說說而已，我并未把她的話放在心上。后來我倒跟汪姐說過請她幫我做個介紹，還請她吃過一餐飯。
有天我唱歌時，見那女醫(yī)生從辦公室出來，我便向前跨了一步，好讓她從我身后過，誰知她卻特意昂著頭從我面前走過，皮鞋踏得咯噔響，眼角還略帶一絲笑意。
還有次我在樓下玩，她不知為何事也下了樓，經(jīng)過我身旁時，還特意望了我一眼，我便跟在她后面走。一會后，她突然轉(zhuǎn)過頭望了下我，我卻沒勇氣再跟上前……
有天，我與趙局吃過中飯回病房，見同室病友老葉床邊趴著一位女孩，我便大聲問他：葉帥，這是你女兒？
是，是我小女兒。
哦，是幺妹子呀。
女孩突抬起頭直視我，沖我就是一句：你結(jié)婚了么？
我一時語塞。趙局便笑著說：離了，不是一樣的？……
一天，趙局對我說：我去放療時，你可去左旁邊東湖玩玩，我老婆上次也一個人去過。聽說那風(fēng)景很好。
我說：我一個人也沒心情去，要不我們明天去歸元寺，拜拜佛拜拜觀音？觀音菩薩是救苦救難的，你也該去拜拜。
第二天我們便約上老趙夫婦，到歸元寺拜佛……
第三天，老趙出院，我還特意送他夫婦到上車……
有天我與趙局同汪姐在醫(yī)院里散步，我問她女醫(yī)生姓什么？
她說：姓代，一代二代的代。是仙桃來這里進修的。
這時我才后悔自己原先把仙桃誤聽成汕頭。原來老趙夫婦與代是老鄉(xiāng)……
我說：她應(yīng)叫代瑩，草字頭晶瑩的瑩。
汪姐吃驚地望著我說：你一定是聽人說過。
我說：沒有，絕對沒有。否則我還來問你干嘛。
她說：說得也是，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便把我來前夢見代瑩的夢告訴她，并說跟我有緣的女子名字都有個草字頭，還提到劉蘇。
第二天早上我到二樓電視房看電視，偶然發(fā)現(xiàn)代瑩來到電視房邊上小房間換工作服，待她走后，我見電視房有塊大黑板，便在上面用粉筆寫下“誰頭戴銀冠？”五個大字。五個字中含有戴銀（代瑩）二字。
晚上我再來到電視房，便見“誰頭戴銀冠”五個大字下面豎著寫了：周、老趙三個娟秀的字。周字用正楷，老趙倆字用行書，再下面還有三個英語小字：in the front。
第二天上午八點，代瑩身穿一件新白大褂，在醫(yī)生辦公室門口站了會，并望了望我，便微低著頭下樓去了。此后一、二天未來上班，原來她轉(zhuǎn)其他科室上班去了。
我便唱起了：我愛的人她飛走了，愛我的人她還沒來到。
第二天，來了幾個實習(xí)護士，一老年護士帶著一位身材高挑的實習(xí)生來給趙局打吊針，那女生長著一張瓜子臉，尖下巴，水汪汪的大眼睛，眉清目秀，楚楚動人；又特顯年輕，文文靜靜，亭亭玉立，不知怎的我一見她便倍感親切。老護士對她說：我老了，眼睛不太好，你來打吧。
我在一旁也鼓勵說：是呀，年輕人要多鍛煉，不要怕，大膽些。
那小女孩便給趙局扎針，但打偏了，腳開始腫。
我說：哇，我看到都有些心痛。不過沒關(guān)系，等會我用熱毛巾幫他敷敷就沒事了。
那小女孩便有點尷尬地站在那，趙局便開玩笑地對她說：你有多大呀，有不有十五歲？
我情不自禁地冒了句：十八歲總有吧。
小女孩微笑著說：對，人們都說我顯年輕。
我便問：你是這兒大專班的？
她說：是。
我問她：你姓什么？
她說：姓姚。
趙局又問：你有一米七嗎？
她說：人們都說我顯高。
我來看看你多高。我邊說邊走到她跟前，跟她并肩比了比，說：一米六三。
她說：對，正是一米六三。
不知怎地從不逗女孩的我嘴里突然對她冒了句：你像我一個小妹子，不過你有點憔悴。
她說：你是不是說我臉色今天有點不好？
我慢悠悠地說：不是，不是有首歌嗎？（有首歌：你究竟有幾個好妹妹，為何每個妹妹都那么憔悴……）
從此后，她見到我便會甜甜地叫聲大哥，我也會跟她開幾句玩笑……
有一天，她全身穿得筆挺筆挺的，拉了直溜溜的頭發(fā)，特意走進病房對我說：我問你一個問題，你為什么老喜歡逗我？
我便大聲說了句：因為你長得很漂亮！
只聽得她“哎喲”大叫一聲，雙手撫著胸彎著腰忙轉(zhuǎn)身走出病房……
我便大聲傻乎乎地對趙局說：射中了，射中了。
第二天，趙局放療去了，我一個人在病房。小姚便一手托著個盤子走了進來，進門后她用腳輕輕地掩上了門。她說：我又來了。你為什么看到我老是笑？
我說：因為你的眼睛也在笑。
她便說：走啰，不跟你玩了喲。
她走后，我心想下次見她，我一定要問清她名字、地址（當(dāng)時她是實習(xí)生，常不在護士站）。
可當(dāng)天夜里我卻夢見自己興沖沖地走過一片土地，后下坡，見一條小溪，小溪那頭山腳下有棟舊瓦房，一個三四歲的小男孩從屋里朝我走來，后面跟著個有點像小姚的女子，手里拿條毛巾匆匆趕了出來，邊走邊說：你真是個春茍（蠢狗）呀。她是在指桑罵槐，因為我小名叫春茍。
第二天一天沒見到小姚，吃過晚飯后我同趙局出去散步。當(dāng)我們走到醫(yī)院大門口毛主席雕像處，便見小姚手挽著一個中年婦女從大門口往里走，我對她驚叫了聲：哇，又遇見你呀！
小姚這次并未作聲，只是默默從我身旁而過。
第二天未見小姚蹤影，再過一天趙局就要出院了，臨走那天清晨，在洗刷間汪姐特意對我說：這兒還有個小女孩特喜歡你，你知道是誰嗎？
我說：小姚？
她說：對，她多喜歡你啰，她說你人很好，她還問你女兒有多大，問過好幾次。
我說：我也很喜歡她，不過她太小了點吧（潛意識里我仍把她當(dāng)十八歲，說了句后悔一輩子的話），不過我曾在這也夢見過她一次。代瑩我也還在這夢見過她一次。我夢見她好像快要結(jié)婚了，在準(zhǔn)備喜糖。那男的也是條型臉，但有病，而且是生理上的毛病。
早飯后，該啟程了。但我還是磨磨蹭蹭地賴著不想走，并對趙局說不急，還早。我想再見小姚一面，并問問她的名字和地址。在趙局的一再催促下，我心不甘情不愿地提起了行李，在門口路上遇見病友蔣老師散步回來，我便對她說了聲：蔣老師，再見啰。后便依依不舍地離開了中南醫(yī)學(xué)院二附院，離開了武昌。
回到家我便給代瑩寄了封掛號信，并特意注明仙桃進修醫(yī)生代瑩收。信中也沒多寫什么，只寫了進院時多謝她的關(guān)照，否則當(dāng)天晚上得住旅館，并從日記本上撕下記有自己夢見歷山桃花盛開—年輕女子翩翩起舞的夢那張一并寄給了她，并問了她是不是少數(shù)民族，想先看看她的反映。
同時我還給小姚的實習(xí)指導(dǎo)老師王艷蓉寄了一封信，首先感謝她對我兄趙局的關(guān)照，并請她代向?qū)嵙?xí)生小姚問好。因為與小姚在武昌有兄妹之誼，特請她把小姚名字告訴我，我并預(yù)備好了一個回信的信封，上面寫好了自己的地址姓名，并貼好了郵票。
我還給趙水平兒子打了個電話，趙師母接時，我便說：趙師母，你不是說幫我做個介紹？
她說：蔣老師過了年會過來。
我再次欣喜若狂……
在家有天我還聽到小武老婆對我說：周老師，我昨天夜里夢見你和一個女的坐在小店前一條長凳上，兩人各抱著一個小男孩。我說周老師，生了一對雙胞胎崽呀。你大聲說了句是呀！那樣子了不得。那女的很年輕，一身穿得筆挺筆挺，長發(fā)披在腦后，梳得整整齊齊。還有唔唔的樂聲，像少數(shù)民族的樂聲。
我心里輕聲喚了聲：小姚。
一天我同枧州春芽子到吉安北源找仙姑，仙姑笑著對我說：你頭上插了三朵花呀。哎呀，一個講話聽不懂，一個很顯年輕。
我說，那很顯年輕的是不是我夢中梅花樹干上尖下巴顯老的那個女的？
她說：是。
我說：哦，我當(dāng)時沒想到。
她說：這個更好，更聰明。她爸還帶她兩個哥哥到醫(yī)院看你，你不曉得？
我說：哦，我好像記得有天有個中年男人和兩個年輕男子在趙局病房前聊天，但我不知是她爸和哥，她爸回去說了什么？
她說：她爸說你長得帥。她媽也到醫(yī)院看你，你也不曉得？
我說：她媽我倒是好像見過。她媽說了什么？
她說：她媽說你好像年紀(jì)大了點。
當(dāng)時我很想到中南醫(yī)學(xué)院二附院去找代瑩和小姚，但最終還是下不了決心。當(dāng)時安福的驚嚇讓人還心有余悸。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年后我卻一直未見蔣老師來臨，也未收到代瑩和王艷蓉的回信……
我開始絕望，并心灰意冷。為了放松，有時我便到固江按摩店按個摩。按摩店里有個十六七歲叫小英的小女孩，長得有點像小姚，我便每次叫她按。等熟了，我便隨便摸摸她，但她從不反抗。我便膽子越來越大，0三年下半年有次并與她發(fā)生了關(guān)系，這也是我人生唯一一次嫖老婆。當(dāng)我給她一百元票子時，她卻生氣地說：你認為我會賣嗎？
后來聽說她懷孕了，并得知她當(dāng)時有個男朋友，我便慌了神。我怕那孩子是我的，她男朋友會來找我麻煩，我便心神不安起來……
0三年年底，有天晚上我在隔壁開子媽家烤火，開子媽無意中對我說：周老師的眉毛長得好，很平整，所以人也很和氣。眉毛豎得起來的人脾氣壞，得罪了就不得了。
我一聽這話，便驚恐起來。難道小英的男朋友知道我與小英的事，要來報復(fù)我？我頓覺在家不安全，我便手持梭鏢想去橋頭要里叔家去住。但當(dāng)我走到半路時又聽見橋頭那邊摩托車響，我又認為有人在包抄自己，便又轉(zhuǎn)身回家。這時妹子（當(dāng)時住在我家里）打電話叫來大姐夫、大姐，父親也一邊呼喊著我的名字一邊從山上往回趕。父親一見我便說：崽呀，老天對你不公呀！
當(dāng)夜，父親陪我在火爐旁烤了一夜火。
第二天，全家勸我去看病。我不去，我媽便提著農(nóng)藥對我說：你不去，我就吃農(nóng)藥死。
沒辦法，一慣孝順母親的我，為了母親便無奈答應(yīng)去看病。當(dāng)天打車來到市第三人民醫(yī)院，吃中飯時，姐夫、妹子怕我吃飯梗到，只買了個豆腐給我吃，他們在另一桌吃魚，我便發(fā)火大聲說：你們吃魚，我就一個豆腐？
妹妹見我這樣，便躲出去哭。我便忙跟了出去哄她：我不是講你，我是說姐夫。聽話，去吃飯……
旁人見了便說：真怪事，病人去哄好人……
在醫(yī)院，姐夫?qū)︶t(yī)生說我九年前憑一個夢就認定妻子有外遇，并離了婚……
在醫(yī)院我除了向醫(yī)生要求出院外，我便跟病友打撲克，還常給病友、護士看手相。后來不知吃了什么藥，整個人整天迷迷糊糊的……
一段時間出院后，在家整日在田野里走個不停，坐不住，睡不下，要等走了一整天累了才睡下。我便看藥物說明書，才知是奮乃靜這藥引起的。我便自停了藥，從此后人便好好的。我便又到趙局處玩，同他去釣魚、打牌，心中罵了聲：庸醫(yī)又害人。
但我已十分心灰意冷，自覺夢想已徹底破碎了……
但有天夜里我夢見自己在枧州上面天橋（渡水橋）山坡上抱著個陌生漂亮的女子，那女子對我說：娶我喲，娶我喲。
我說：你是我妹子，我怎娶你？
0四年暑期，周家禍不單行，弟媳在河里洗澡為救兒子獻出了年輕而寶貴的生命……
下半年，突然一天我接到已二十多年無音信的劉燕萍從廣東打來的電話，她現(xiàn)在東莞某鎮(zhèn)城建辦做化驗員，以前做過服裝生意。
此后，她每隔二天就會給我打個電話，并叫我照張近照寄給她……
過段時間，我便收到她的回信，并附有五張近照，照片上她的依然很年輕漂亮，看上去只有三十歲出頭的樣子。
她的信大意是說：
老周：
你好！看到照片上的你依然還是那么年輕、帥氣，我很高興。你說你的信我不要保存，不，我要一直留著，并要保存它到永遠。你不要害怕，我決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到你，當(dāng)我聽到你身體不好時，整日在田野里亂走，我真的好難過，好難過。我一連幾天徹夜未眠。頭發(fā)大把大把地掉，腦子里只有一個沖動，就是想要來照顧你。我自己內(nèi)心也斗爭了許久，我也知我撥通你的電話，將會意味著什么。現(xiàn)在好了，康復(fù)了。我好開心。
雖然我們已二十多年未見面，也未通過信，但我對你并不陌生，因為我一直都把你裝在心里……
電話里燕萍還常約我去她那兒玩，但我不敢去，她便主動提出來吉安見我。在吉安火車站一見面，她便拿出她與她丈夫的離婚協(xié)議書，日子有意寫前二年的。我便勸她說：孩子都那么大了，別離，算了。但她決心已定。剛好她娘家有個親戚在法院，離婚手續(xù)辦得很順利，街上兩棟新房子無償給了她前夫……
當(dāng)時她同事還介紹個大老板給她，但她毫不動心。那老板還曾半路攔住她，她對他說：我已找好了，我們是有感情的，請你別再打攪。
燕萍離婚時，她大兒子極力反對，并說要打死我去。她便對她大兒子說：你要打他，你就會后悔，你不……
她大兒子一聽，便蹲在地上不再作聲……
那年下半年，李霞幫我辦了提前退休。
年后我便去廣東和燕萍生活，本來我想叫她回來，她說再干幾年掙點錢回家建房。臨行前，當(dāng)我收拾衣服時，外套只有兩件有點褪了色的，還有一件高檔黑色外套，可惜穿第一次背后就在枧州小店門上被釘子掛了個洞。當(dāng)時我還心想：本來這件衣服很好，可惜背后掛了個洞。我還從底柜里提出來看了一下，雖未看到洞，但還是把它掛回原處。
在東莞，我與燕萍生活得很幸福，她上班我家務(wù)，晚上兩人常手牽手一起去散步……
可是不幸再次降臨周家，弟弟因基因突變犯舞蹈癥不能自理……
在東莞呆了二年多后，突然一天媽媽打電話給我說要我回家陪陪弟弟，她說她也想我了。媽媽當(dāng)時在弟弟家照顧弟弟、侄子。我便回家住了一個月……
當(dāng)我回到東莞，一天再看燕萍的相冊時，突然發(fā)現(xiàn)里面空了五張，我便問燕萍：你這五張照片給誰了？
她說：沒給誰，本來就是空了五張。
我說：不對，我記得沒空。我還記得有張穿軍裝的正面照，現(xiàn)在不見了。你這樣，我回去算了。
燕萍“哇”地一聲哭了，說：那我也跟你回去。
我說：那我就原諒你一次。
她說：我不要你原諒，我本來就沒做什么對不起你的事……
結(jié)了工資，我們就回家了。我們先到燕萍娘家住了一個月，她家村子建在山坡上，山下面山澗也有座天橋。后我們回到橋邊店，下半年開始在爸原建的房子上再加二層。年前搬離了橋邊店，住到了鯉魚山，過上了與世隔絕的隱居生活。當(dāng)時橋邊店其他幾戶人家也早陸續(xù)搬到橋那邊山腳下和大荒坪新村了，我是最后一家搬離的。
搬家前，還發(fā)生過這樣一回事。有天燕萍從衣柜里提出那件背后掛破的黑新衣對我說：你這里不是還有件新衣服，很漂亮。怎么你不帶到廣東來，還帶兩件褪了色的。
我說：背上掛爛了一個洞。
但當(dāng)我來指給她看時，卻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爛洞，好好的一件新衣！
她便說：肯定是你記錯了呢。
我說：沒有，不信，我明天就穿到新村去問七崽嬸，她應(yīng)當(dāng)也記得。
第二天，我穿上這件黑色衣服便來到新村，一見七崽嬸便說：七崽嬸，你還記得這件衣服嗎？
她說：怎不記得？你第一次穿就在枧州上我小店門上掛了個洞。
你看，現(xiàn)在洞不見了。說后我便轉(zhuǎn)過身。
她說：你可能買過了呢。
我說：沒有，這是在安福買的，再說在家那二年我心情不好也沒去買過新衣服。如重買過了，我?guī)缀跆焯煸阼胖萃?，你又何時見我穿過？
她說：這倒真沒見過你穿過。
我知道我說神補衣——天衣無縫這件事，無人會相信，但這卻是件千真萬確的事。
隱居在鯉魚山時，我還會常想到小姚，心中有種遺憾，不知她叫什么名字，這輩子我也只虧欠了她(至今每當(dāng)想起她，我的心還會隱隱作痛。其實人家二次向我提問，只是想套我回答我很喜歡她唄。而我當(dāng)時就是那么木，不會回答。那時也不知給汪姐留封短信、電話給她，后又不敢再去找她，真是悔恨終身)。
有天我夢見自己好像跟唐銀在前面并肩走，突聽得后面劉鶯（學(xué)生）手里好像拿著一封信追上來，撲倒在地并朝我大聲喊了句：梁——山——伯——
醒后我想：難道我與她前世是梁山伯與祝英臺？她現(xiàn)在的名字叫姚鶯？對，一定是姚鶯或姚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