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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霞宗。
靈水峰,靈弦閣。
裴弦臉色蒼白,倚靠在榻上,
“師兄,你是怎么了?你已經(jīng)暈了一整天了!”樂青瑤皺眉,眸色擔(dān)憂。
“無……礙?!蹦呐戮忂^疼痛極點,裴弦也只是強撐著力氣,只吐兩個字而已。
“你疼成這樣,還叫無礙?”
“真的……無……礙……”
見裴弦如此堅持,樂青瑤只好壓下心中擔(dān)憂,試著轉(zhuǎn)移話題,“那師兄,那前幾日我所說的煞紅秘境,你還能跟我一起去嗎?”
“煞紅秘境……百年開一回,是你金丹的機會,耽誤不得?!迸嵯矣嬎阒鴺非喱幍男逓椋豢陀^說道,“若是……”
“師兄,你真好!”樂青瑤眨著星星眼,眼神狡黠,像只小狐貍,故意逗弄裴弦道:“師兄,有你陪我去就太好了!”
裴弦心里一哽,他……也沒答應(yīng)去??!
正待拒絕時,便看到樂青瑤的眼神,他便知師妹是在逗弄他,他便笑了笑沒有出聲。
而那邊的在門口聽到這一切的藍妙晴緩步進來,端著精致的茶點上前,“裴師兄,您上回受的傷還沒好,剛剛又犯了舊疾,尊者特意交代過您勿要操勞的……”
樂青瑤聞聲有點不好意思,正想說剛剛只是玩笑時,卻見沏茶的那個侍女朱唇微啟,眼神里帶著幾分嗔怪,“宗門事務(wù)繁多,裴師兄很累的,樂師姐總該心疼下裴師兄的……”
“不是,我說什么了?”
樂青瑤拿盞的手一頓,瞪大了眼睛看著師兄身邊的這個女人,莫名的就很生氣,“我怎么就沒心疼師兄?”
“額,樂師姐誤會了,妙晴不是那個意思,妙晴只是擔(dān)心裴師兄舊傷沒好,再添新疾而已,而且,尊者也是特意交代過的,讓裴師兄多休息……”
聞言,在塌上的裴弦揚眉,只覺得這味兒怎么有點熟悉。
“你是什么人?內(nèi)外門的弟子服不見你穿一件?你可別告訴我,你是親傳弟子?”
“師姐,我是宗門的外門弟子,只是我喜好藍色,便一直穿著,我見尊者、裴師兄從來在衣裝上指摘過我過什么,就一直穿著了……”藍妙晴喏喏出聲,雙眼像被驚的兔子一樣,眼圈發(fā)紅,給人一種不知所措之感。
“你算個什么東西?竟也敢拿尊者和師兄壓我!”樂青瑤怒極,她從小到大,還沒受過這種氣,直接一巴掌甩過去。
磅礴的靈力瞬間化葉而來,直接甩到了藍妙晴臉上,藍妙晴的左臉一下子就腫了起來。
“師姐見諒,三千道在上,妙晴并無此意……”藍妙晴眸中含淚,直接跪在地上,竟拿自己的道途發(fā)誓。
“我和師兄之間何時要第三人傳話?我們說話說的好好的,要你多什么嘴?”
樂青瑤搞不清自己怎么了,只覺得今日怒氣上頭,她氣的摔掉手中正喝的茶盞,“哐當”一聲,碧綠的茶水撒了一地,“再說了,師兄若是不去,自然會跟我說,怎樣也輪不著你傳話。”
“樂師姐是樂家嫡長女,是宗門太上長老最疼的后輩,天賦異稟,您提出的邀請,誰敢拒絕?縱然是貴如裴師兄的掌教弟子,也斷斷不敢拒絕……”
“還敢頂嘴!找死!”
接連幾次被一個侍女反懟,平時以溫柔著稱的樂青瑤只覺得怒從心起,右手晃起悲風(fēng)鈴直接往藍妙晴的身上攻去。
悲風(fēng)鈴尖銳聲起,化做利劍往藍妙晴胸口而去。而藍妙晴像是嚇壞了,定在原地,躲都不躲。
不能死!
他丹田的消息只在此人之手!
“住手!”
裴弦忍痛,提起靈力,甩出自己身上的另一只悲風(fēng)鈴,直接擋下了樂青瑤的攻擊。
左鈴與右鈴相撞,兩方靈力對沖,一對鈴鐺就此湮滅……
“師兄!你也是這么認為的嗎?”
裴弦丹田余痛,剛剛甩出悲風(fēng)鈴時又牽連到了沈景行留下的劍傷,他又著急說話,一時之間,一口血噎在喉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師兄!你怎么能這樣看我呢?我們一起長大的??!”
樂青瑤見裴弦一言不發(fā),只覺得心里委屈極了。一直以來她視作兄長的師兄,此刻竟和旁人無異,只是為了討好她才和她交好。她心里酸澀,委屈的眼淚在眼眶中打轉(zhuǎn),幾欲奪眶而出。
她再不看裴弦一眼,轉(zhuǎn)身離開,“煞紅秘境之事,我樂青瑤就不麻煩裴師兄了?!?p> 樂青瑤氣哄哄的走到門口,又心生不舍,好歹這么多年的師兄妹情誼,但她又拉不下臉面,只氣鼓鼓的說:“裴師兄好好養(yǎng)病,想來也不會再有其他人如我這般沒有眼色的來打擾了!”
樂青瑤跺腳走后,靈弦閣瞬間安靜。
緩上氣的裴弦,面色陰沉如墨,“藍妙晴,你怎敢?”
藍妙晴視而不見,這樣的錯她幾次試探,裴弦最終也沒有把她怎樣,想來傳言應(yīng)該也有幾分真實,他對她是有了心思的。
藍妙晴心下大定,她拿起杯盞,將新取的丹藥奉上,“裴師兄,這是鄒藥師給您煉制的丹藥,我去凝丹峰取的?!?p> “藍妙晴,不要在我面前玩這些把戲。”
警號的聲音再一次傳來,藍妙晴垂眸掩下心思,只溫聲解釋,“師兄,我只是覺得您可能要違心不好拒絕,所以我才……”
“從沒有人可讓我做違心之事,說違心之言?!迸嵯艺Z氣冰冷,眸色里起伏著些許嫌惡。
上首之人冷冷看著她,眼神里的輕視、嫌惡突然灼傷著她的心,怎么會?上幾次她這樣對沈尊者時,他從未這樣看她。怎么輪到了樂青瑤,就不一樣了?
藍妙晴突然間有些傷心,她低著頭,聽上首之人的訓(xùn)示。
“藍妙晴,認清你的身份,看好飛云獸,找到上一個陸人甲,才是你應(yīng)該做的!”
“是,師兄!”
藍妙晴只覺心中苦澀,原來自己想錯了,她一直是那人的替身嗎?自己在他身邊呆了三年之久,她比不過他的師尊、比不過他的師妹,她都認了,但是,和她同樣是仆役的那個女子,她也比不過嗎?
“飛云獸最近去了哪里?你盯緊了嗎?”
聞言,藍妙晴心中一驚,將自己那些哀念放下,飛云獸最近總是往外跑,的確有些問題。裴弦突然一問,她心有擔(dān)憂,若是把那女子找回來后,她現(xiàn)有的這些定會被搶走的。
藍妙晴只垂著頭,故作無奈道:“主要是怕了毀尊者的花,所以,飛云獸最近跑回獸園?;ㄈチ??!?p> “那你看住它,飛云獸要是去了哪里,尋到了那人,你便立刻通知我!”
“妙晴領(lǐng)命!”
“退下吧!”
“是?!?p> 藍妙晴跪下,低頭行禮,她眼神注視著靈弦閣鋪在地面上的靈磚,靈磚光亮如鏡,上面倒映著裴弦淡漠的影子。
她離仙人如此之近,難道始終能追逐的就是他的影子嗎?
——
落霞宗。
凝丹峰。
秦桑枝院落里染黃的樹葉落了一層又一層,待秦桑枝睜眼醒來,已過數(shù)月之久。
她為人孤僻,找她的通靈紙鶴不多,就三個。
一個是白聽,匯報著賣丹事業(yè)進展,并約定好靈石在下一次交易時一起給她。
另外兩個就是鄒念青,一條消息問她從外門活著回來沒,回來了立刻給他見禮;另一條消息則是在發(fā)現(xiàn)了她閉關(guān)后,交代說他出了遠門,上次讓她趕緊見禮的事取消,等他打敗玉丹宮陸柳后,再找她來沖七階丹藥。
鄒念青的消息看得秦桑枝哭笑不得,就那么迫不及待的要打敗陸柳嗎?只怕到了玉丹宮,陸柳說不得都不記得他!
——
玉丹宮。
“陸柳,你我比上一局如何?”
陸柳對著上來就說挑戰(zhàn)自己的修士,沒有理會。
“陸柳,你不會是沒到六階吧?”
“不是吧?不是吧?陸柳你是怕輸嗎?”
“陸柳,你不是也六階了嗎?”
來人實在太過吵鬧,頗有不跟他比就一直糾纏的意思,陸柳不自覺擰眉,“誰跟你說我是六階的?”
“你難道七階了?”
對面之人面露驚駭。
“嗯,七階了?!?p> “什么!你竟然七階了!那我這么多年的努力算什么?不行,陸柳你必須跟我比!”
陸柳眉眼緊鎖,盯著來人,“你是何人?為何非要同我比?”
你是何人?
鄒念青氣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