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他又不喜歡她,做給誰看呢?
虞青棠驚訝!
他離得這么近做什么!
幸好周遭沒什么人,那些宮人都沒跟著。
虞青棠臉蛋像個蘋果,索性什么都顧不得,一雙美目狠狠地瞪著他,一氣之下就想轉(zhuǎn)身就走,男人摟住她的細腰,“一句話都不說就走?”
虞青棠臉上帶著疲憊,“我累了,現(xiàn)在腰很痛?!?p> 主要是,蕭蘭成這一通,她這心底的某一處突然泛起悠長綿軟的疼痛。
她對這個男人動心,也是有理由的。
上一世,他也會對她親近,說些甜言蜜語。
可他從來沒真正喜歡心疼過她。
裹著糖的砒霜而已。
男人一把橫抱起她,兩個人先后上了馬。
虞青棠說累是真的累,蕭蘭成一直摟著她,她連掙扎都不愿意了。
被他這么抱著,虞青棠還真有種要成皇后的感覺。
可越是這樣,越會想起以前!
她記得,當時她被人構陷,蕭蘭成遠在前線親征。
當時太后將她打入冷宮,說要去請陛下的旨意。
她那時心懷希冀,好歹夫妻三年,蕭蘭成不會這么狠心。
可她等了兩個月,卻有人傳來口信——
說皇后虞氏,華而不實,天明不佑,廢棄后位,冷宮安置。
她連蕭蘭成的面都沒有見上,連個解釋的機會都沒有,父母,夫君,兄長,沒有一個站在她身邊。
難道這一生,又要重復從前嗎?
虞青棠和蕭蘭成回來時,所有人快要急瘋了!
太后遠遠地迎了出來,“蘭成,你也太任性了,這要是出事該怎么好。我們母子好不容易出宮一趟,書雅都快著急的哭了。”說到這里,狠狠地瞪了一眼虞青棠,這是個什么兒媳婦,能擔當皇后的位子么!
虞書雅確實著急,一雙眼睛著急的通紅。
虞青棠看了一眼蕭蘭成,立馬摔在地上,哎喲一聲。
虞書雅正準備上前,蕭蘭成卻蹲下身看她:“怎么了?”
虞青棠語氣輕柔,像是故意的一般:“剛剛沒站穩(wěn),像是崴腳了?!?p> 男人將她抱起,當著一眾人面前,“母后,朕先帶她回去?!?p> 太后淡淡地嗯了一聲。
虞書雅站在太后身旁,眼神低落地看著他們走遠。
太后邊回去邊說道:“兒子大了,哀家也管不住了,以后他加冠娶妻親政,哀家也該撒手了。”
虞書雅點點頭,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是啊,陛下不日就要大婚?!?p> 太后握著她的手:“書雅,哀家一直喜歡你,可哀家頭上還有大娘娘,哀家也拗不過,若是以后可以,你入宮做個貴妃也好?!?p> 虞書雅眼中閃過的情緒忽明忽滅,做個……貴妃嗎?
可她怎么能甘心呢。
被抱著的虞青棠想起剛剛虞書雅和太后都不好看的臉色,忍不住就要笑出聲。
但又反應過來,自己還被這男人抱著。
虞青棠連忙下來,“今日陛下勞累,青棠先告退?!?p> “換身衣服,到正殿過來用膳?!?p> 虞青棠本想找個理由拒絕,可一想到今天下午這人舉止怪異,心底有個謎團一直解不開。
她第一次見到蕭蘭成這樣。
她沐浴過之后來到正殿,正殿內(nèi)不只有蕭蘭成,太后坐在上座,虞書雅也在。
“姐姐下午累壞了,快嘗嘗這燴肉?!庇輹判∧樉p紅,眼睛彎成了月牙。
虞青棠落座,看著爐子溫著的燴肉,倒沒什么胃口:“唔,多謝妹妹關心?!?p> “你我是姐妹,應該的。”
虞青棠看著這個妹妹純潔的笑容,笑意越來越深。
這女孩和她一般大,笑靨如花,溫婉柔順。
可,這樣的皎潔之下,藏著的心有多毒。
上一輩子,她這個妹妹害了很多人。
太后冷著臉囑咐道,“你日后是皇后,要祭祀祖先,綿延后嗣,勤謹侍奉,是天下女子的表率,以前是不懂事的大小姐,從今以后定要修持自身?!?p> 算算日子,幾個月以后這宮里就要迎來真正的女主人了。
太后難得對她這么說話,就連身后的荷華都暗暗地替她高興。
可突然,虞青棠像是聽到了什么接受不了的事情,一下子站起來,情緒激動到穩(wěn)定不了!
“姐姐,這是怎么了?”虞書雅開口問道。
虞青棠回過神來,揚起一抹淺笑,“太后娘娘,陛下,青棠忽然身子不適,先行告退了。”
虞青棠說完以后就離開了,太后不滿道:“瞧這多災多難,不像有福氣的樣子!”
虞書雅猶豫再三,想著要不要去看看這個姐姐,可此時男人起身,聲音淡漠道:“母后,朕先回去?!?p> 青棠一路跑得很快,快到后面的侍女都跟不上她。
皇嗣。
她驟然想起,上一世她并非沒有孩子。
她和蕭蘭成有過孩子,還有過兩個。
每一次,就在她滿心歡喜要做母親的時候,她的孩子總是會莫名其妙流掉。第二次,那孩子都已經(jīng)六個月了,她甚至都能看清那個孩子的模樣……
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才明白,并非她不是一個好母親。而是因為這話本里,本來就沒有這兩個孩子的姓名。
想到這里,一股巨大的惡心襲來,虞青棠扶著身邊的亭子干嘔。
不能再想了,這樣的悲痛根本無用!
可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咬著唇哭出聲來,忽然傳來男人低沉的嗓音:“虞青棠!”
是蕭蘭成!
虞青棠身體重重地一震,知道身后是他,但沒有立刻轉(zhuǎn)過身去。
手還在微微顫抖,胡亂抹干凈自己的眼淚。
她不能這么軟弱。
蕭蘭成看見那道纖細的身影在月光下獨自一人在哭,腳步一頓,等著她回頭直到不耐煩。
本想拉過她的肩膀,可虞青棠這時轉(zhuǎn)過身來,眉眼帶紅,可卻平靜無比。
蕭蘭成臉色微沉,“虞青棠,你在做什么?”
“沒事?!庇萸嗵慕忉尩?,“剛剛青棠已經(jīng)說過了,身體不適,心情煩悶。”
他是帝王,又不喜歡她,做給誰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