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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京枝

第6章 來打一架

折京枝 邙山鹿 2044 2024-12-03 21:50:00

  喬雪景將公示欄的東西撕下來,撕成渣渣碎碎,丟進了垃圾桶。

  兩天后,只有嚴寒一個人來樓下等喬雪景,還給她帶了早餐。

  他今天穿著件衛(wèi)衣,看起來挺開心,說:“搞定了,那些人不會再來了。還有——”

  他拖長語調(diào)故意賣關子。

  但喬雪景興致缺缺,她接過早餐,是街角的小籠包,這一袋大概九塊。

  她把這筆賬記下,咬了一口,輕聲道謝。

  “我?guī)湍阏伊朔莨ぷ鳌!眹篮f。

  看著他笑瞇的眼睛,喬雪景有些疑惑:“嗯?”

  “秘密?!眹篮Q起手指,笑得狡黠。

  周末的時候嚴寒帶喬雪景去了一家港式奶茶店。

  他說這店是他朋友找他合伙開的,是加盟店,生意火爆。

  正好有兼職的學生要離開,他把喬雪景推薦了過去。

  喬雪景很快上崗。

  她帶著口罩手套帽子和圍裙,只露出眼睛,沒人知道這個是學校某位大小姐的眼中刺。

  她把課表發(fā)給領班,沒課的時候就過來打工。

  奶茶店忙是忙,但給的工資挺高。

  只是承了嚴寒的情,喬雪景一時不知道應該怎么還。

  而且他還時??ㄖ鴨萄┚芭虐嗟臅r候過來奶茶店待著。

  同個班次的同事看見他來,就會打趣喬雪景。

  “誒,二老板又來找你啦?!?p>  喬雪景解釋過,但她們只當她是在害羞避嫌,并不當真。

  這些來自陌生人的善意讓她有些無從招架,也不知道以什么樣的姿勢去回饋。

  偶爾視線掃過坐在角落里的嚴寒,喬雪景也會愣怔一陣。

  她對嚴寒了解不多,兩人的接觸在這學期之前,僅限于教室和實驗室。

  她只能說,嚴寒是個好人。

  嚴寒具體家世她不清楚,只知道家教很嚴。

  嚴教授是個古板的老頭,此生做過最大的離經(jīng)叛道的事情,大概就是交了超生費留下了一個嚴寒。

  嚴寒的母親據(jù)說是世家小姐,自由戀愛斷絕關系嫁給嚴教授,往后幾十年,臉上笑容就沒消失過。

  喬雪景有一回就見過嚴教授的妻子甜蜜的笑著給嚴教授拿來家里煲的湯。

  嚴教授也不扭捏,非常熱情地給予了正面反饋。

  那般其樂融融的模樣,是喬雪景做夢都不敢想的奢望。

  這樣家庭教出來的孩子,不會差到哪里去。

  嚴寒不缺愛,自身能力也過關,模樣還帥氣,他應該去喜歡一個好的女孩子,兩人開展一段童話一樣的愛情故事,就如同他的父母一般。

  但嚴寒從不在乎她的拒絕,說:“談戀愛可以分手,結了婚可以離婚,離了就是單身?!?p>  這樣的追求過于熱烈,喬雪景覺得心累。

  *

  今天突然下起暴雨,來店里喝奶茶的人少了很多。

  但照常排了四個人上班,分均下來工作清閑,可以輪著休息。

  喬雪景輪去休息時,看著店里空閑的角落,松了口氣。

  還好,嚴寒今天沒來。

  她靠著消毒柜擦杯子,一邊擦一邊出神。

  大概是最近發(fā)生的事情有點多,她有點想沈末了。

  也許可以給他打個電話。

  門口的風鈴響了。

  喬雪景和其他同事一起喊:“您好,歡迎光臨!”

  喊完她繼續(xù)想沈末。

  沈末出差一周,算算時間其實也差不多該回來了。

  她打個電話也不算打擾。

  而且可以電話里問對方一個確切的時間,然后跟他說她很想他,希望能快點見到他。

  沈末工作的時候她一般不和對方聯(lián)系,擔心太過分的依賴嚇到對方。

  進店的人略過吧臺,徑直往里面走。

  眼前光線被擋住。

  喬雪景頭也沒抬:“您好,點餐在那邊?!?p>  話音剛落,客人就伸過手扯開她的帽子和口罩,在她沒反應過來時,一巴掌糊了上來。

  “啪!”

  不大的小店里瞬間安靜下來,清脆的巴掌聲格外明顯。

  “我說你躲哪兒呢?這是又攀高!枝!了啊!”

  是徐爽。

  她拽住了喬雪景的頭發(fā),狠狠將她往上提。

  喬雪景痛叫一聲,眼眶瞬間就濕了。

  什么理智,什么公主,徐爽還是那個瘋婆子!

  徐爽被這一聲叫得很開心,她拽著頭發(fā)把喬雪景拖到吧臺上,撞倒了一片器具,奶茶和珍珠椰果流得滿桌都是。

  “看看,來來都看看。”徐爽對被動靜吸引過來的人說,“這個女人,專門搶別人男朋友,攀高、枝兒呢!”

  說著將喬雪景的臉抬高,照著又甩了一巴掌。

  “別來這家店了,???這都招的什么人呢?。俊?p>  事發(fā)突然,喬雪景被打懵了。

  她甚至覺得有些荒謬,這還是她第一次被同一個人連甩三巴掌。

  她曾經(jīng)不這樣。

  太久的安逸生活降低了她的防備,讓她以為生活開始變得美好起來。

  這三巴掌就是代價。

  臉上火辣辣的疼,疼得她流出生理眼淚來,不用看也知道已經(jīng)腫了。

  她感受到自己心口那團火,在沒有經(jīng)過任何醞釀的前提下,噌地高漲起來,燃燒得噼里啪啦。

  她沒再試圖奪回自己的頭發(fā),手上勁兒一松,頭皮都快被徐爽扯起來了。

  她伸手去夠兜里的刀,然而圍裙又緊又長,裹得死死的,她拿不出來。

  喬雪景眼睛通紅,牙冠緊咬。

  拿不出來。

  她拿不出來。

  她拿出來說不定能割斷徐爽的脖子。

  徐爽還在說著什么,喬雪景卻已經(jīng)聽不清了。

  正宮打小三的戲碼一向喜聞樂見,不論打成什么模樣,造成什么損失。

  但她不是小三。

  她根本、從頭到尾、從始至終,都和那個奇葩學長不熟!

  她已經(jīng)為這盆臟水忍了一周,像個下水道的耗子一樣偷偷摸摸。

  盡量不去想,盡量遠離,因為那是徐爽,她拼不過。

  可是憑什么呢?

  她喬雪景,什么時候是這樣膽小怕事的人了?

  耳朵嗡鳴,頭皮很痛,臉很痛,嘴里還有股腥味,不知道是剛才的巴掌打破了皮,還是被那些怒火沖出來的內(nèi)傷。

  喬雪景在嘗到時,竟然有點想笑。

  為什么呢?

  我有錯嗎?

  為什么是我呢?

  在這個念頭產(chǎn)生的同時,她猛地撐起身子往前拱出吧臺,狠狠壓在徐爽身上,同時從抽屜里摸出叉子扎進徐爽手臂里。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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