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顧行歌這條大腿她抱定了
虞聽晚自認(rèn)這話說的在理且毫無紕漏。
她總不可能說自己做了個夢,夢見欺辱顧行歌,之后被顧行歌屠盡滿門,醒來覺得心里慌張,只想抱住顧行歌的大腿吧?
且不說夢中的事是真是假,就是她欺壓顧行歌這事,拿出來在當(dāng)事人面前說,也不合適。
更何況她要抱顧行歌大腿,又怎可能故意提起以往做過的那些事,這不是往顧行歌心里種下刺么!
而且最重要的是,顧行歌要知道自己是抱著目的接近他,肯定會對他印象大打折扣,指不定還會一怒之下,直接劈死她。
這樣他不就落得和夢里一個下場了么?
所以虞聽晚覺得自己的措辭簡直完美,完美的讓人找不出一丁點兒的瑕疵。
可為什么偏偏顧行歌臉上露出了失望的神情?還隱隱帶著些酸楚?
不是,她說錯什么了?
顧行歌心想,他以為虞聽晚隨他跳下懸崖是因為擔(dān)憂他,可未曾想?yún)s是這樣的緣由。
可他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也許虞聽晚這話不盡然,門派上下誰不知曉小師姐驕縱,有些事她便是那樣想,也不會照實說出來。
說不定虞聽晚只是臉薄,不愿將這事攤開來說。
是了,定是這般。
顧行歌思索半刻后又重新打起了精神,“小師姐清風(fēng)明月,不愧為宗門表率。”
虞聽晚聽過無數(shù)奉承她的話,什么天降奇才,宗門之光,日后必能繼承掌門之位,成為無極劍宗新一代傳奇等等,他聽得耳朵都起繭了。
這等諂媚奉承之語,她本是不屑于聽。
可偏偏顧行歌這話出來,倒的確叫她心中歡喜,臉上也隱隱冒了點熱度。
不自在地咳了幾聲,虞聽晚轉(zhuǎn)身走到洞口,“既然你傷勢已經(jīng)痊愈,那我便走了?!?p> 顧行歌見他作勢要御劍而去,急忙叫住了他,“小師姐且慢!”
虞聽晚回頭,眉頭不自覺地擰了擰,“你還有什么事?”
顧行歌笑得有些不好意思,“我如今修為低下,并未達(dá)到可以御劍飛行的程度,不知可否請小師姐帶我上去?”
顧行歌這話倒不全是假話,雖說他元神強(qiáng)大,御劍飛行不過抬手之舉,可縱使他有心,現(xiàn)實卻也無力,這時他連自己的劍都沒有,更遑論御劍。
虞聽晚顯然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她略微想了想,隱約記起陪伴顧行歌登神的那把劍似是把神兵,好像是叫……叫相思?這劍好像是他離開無極劍宗后所得。
一把神兵,威力無窮又霸道,偏偏叫相思這么個女兒家的名字。
也不知道顧行歌到底是怎么起的名字。
虞聽晚想笑,還是憋住了,她將自己的九焱喚出,踩上去,等了半響未見動靜,便回頭瞪了顧行歌一眼,“還愣著作甚!”
顧行歌剛才瞥見虞聽晚嘴角一抹極淡的笑意,那總是裝著老成的臉龐在那一刻仿佛被打破,如結(jié)了冰的水面被春風(fēng)拂開,露出里面緩緩走動的暖流。
他突地就看呆了,直到虞聽晚蹙著眉頭叫他,他才反應(yīng)過來,忙道了聲好,在虞聽晚后面站定了。
虞聽晚一手背在身后,垂在袖袍里的手食中兩指并攏,抬起就準(zhǔn)備起飛,可下一秒她手又頓住,輕輕側(cè)頭猶豫著吐出一句話,“你若是怕,可拽住我的衣袍。”
顧行歌一愣,望著前面這個比自己矮了快兩個腦袋的少女,伸手抓住那白袍一角,嘴角還抑制不住地上揚(yáng)。
她果然還是擔(dān)憂自己吧,面上擺著冷臉,心腸卻那樣軟。
虞聽晚自然不知道顧行歌在想什么,她只是覺著自己御劍飛行速度太快,他們又身處懸崖中間,顧行歌以往沒御劍飛行過,向上飛時萬一掉了下去怎么辦?
故此她才說讓顧行歌拽住衣袍這種話。
但這在顧行歌眼里,顯然又是另外一番意思了。
虞聽晚沒再說廢話,而是直接將顧行歌帶回了外門弟子的住處,這才御劍前往掌門所住的凌云峰。
凌云峰乃是這群山中的主峰,其余各峰乃是各個長老所住。
到凌云峰掌門府邸時,那看守的弟子已是認(rèn)出了虞聽晚,對著他恭敬地拱手,“小師姐?!?p> 虞聽晚擺擺手,往他身后封閉的洞門看了一眼,“師父他還在閉關(guān)?”
看門弟子頷首,“是的?!?p> 虞聽晚皺眉,“我要沒記錯的話,這已是要七七四十九天了吧?”
“小師姐所言極是,昨日剛好是七七四十九天?!?p> 如今古劍已經(jīng)合體期巔峰,一步就能踏入大乘期,可修為越高突破越難,有些人究極一生,都無法突破這樣的瓶頸,也有天生奇才,一步頓悟修成正果。
但后者畢竟是極少數(shù),更多的,是無法突破最后不得不隕落的存在。
古劍這才閉關(guān)短短數(shù)日,上次他可是閉關(guān)了一年,肯定沒那么快出來。
虞聽晚心里清楚,只是……他看了看緊閉的山門,閉了閉眼,她只是想見見師父,確保這一切都是真實的,她師父也還真實活著,沒有為了保護(hù)無極劍宗和他而戰(zhàn)死。
嘆了口氣,虞聽晚對那看門弟子道,“若是師父出關(guān),記得秉人通知我?!?p> 看門弟子恭敬地答道,“請小師姐放心,掌門若是出關(guān),弟子定當(dāng)?shù)谝粋€告知小師叔?!?p> 既然見不到古劍,虞聽晚也沒在凌云峰過多逗留。
修真世界靠實力說話,她得趕緊修煉,把修為提上去才是正事,只有擁有了絕對的實力,才能更好地保全自己,保全自己在意的東西。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懸崖下走了一趟,又或者給顧行歌疏通靈力時獲得了一點脫骨花的力量,虞聽晚感覺自己的修為隱隱要突破了。
她現(xiàn)在是筑基中期,再往上突破一些,就是后期。
虞聽晚急匆匆趕回自己的住處,吩咐了一聲便也開始了閉關(guān)。
五天之后,虞聽晚突破到了筑基后期。
她盤坐在團(tuán)蒲上,緩緩?fù)鲁鲆豢跐釟猓犻_了眼。
許真是和顧行歌這一趟懸崖之行的結(jié)果,她停滯在筑基中期已經(jīng)將近半年多,這回竟然一次突破,顧行歌不愧是天選之子,和他待在一起才短短幾日,就有這樣的效果。
不管怎么說,顧行歌這條大腿,她抱定了!
就是不知道顧行歌現(xiàn)在如何了。
不管了,先找點吃的,再去看看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