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風(fēng)城中魏增身全副武裝走出城主府,唯真送魏增到了門口。魏增即將帶著精挑細選的一千士兵進入虞山,在歸順強盜的帶領(lǐng)下伺機攻克虞山南麓的三大營寨,然后宣講德義收伏其他強盜。
唯真是石風(fēng)城人,作為義軍領(lǐng)袖的夫人,如今被家鄉(xiāng)父老擁護,這些日子里心情是很好的。唯真雖然不愿和魏增分別,但也沒有說太多傷情的話。因為唯真知道魏增此去虞山是為了燕北義軍的長久存在,也是為了保護燕北父老。
“真兒,如今查一和秀秀已經(jīng)到了關(guān)洛河邊上,我也要到虞山平定盜賊。石風(fēng)城里只有你,大哥和薩小姐存在,你一定要好好幫助大哥管好石風(fēng)城。你是石風(fēng)城本地人,這里的一些風(fēng)土人情你也比較清楚;大哥才學(xué)很高,有你講解石風(fēng)城一些事情,可以將這里治理得更好;薩小姐在軍中有一定威望,應(yīng)該能管好城中的守軍?!蔽涸龆诘?。
“我知道了,等你回來我們會把一個完好無損的石風(fēng)城交給你的。你也要小心,虞山強盜雖然弱小,但是也要知道暗箭難防?!蔽ㄕ纥c頭說道。
“這些我自然明白。還有你可不許再一個人,在城墻上一呆就是一夜,如今已經(jīng)是深秋了,把你凍壞了我可舍不得。”魏增說道。
“那你要快些回來,不然時間一長,我可保證不了?!蔽ㄕ婺樢患t,然后一笑道。
“你這丫頭,我以前怎么沒看出,你也會這么頑皮?!蔽涸鲚笭柕馈?p> 輕輕一笑,消去離愁別怨,魏增帶著一千士兵大步向虞山而去。
唯真目送魏增離去后,心中存的擔心顯露到了臉上,心中暗道:“魏哥哥,我會等你得勝歸來的。你可不要讓我等太久。”
一千人越過正在修建的虞山關(guān),在黃羽飛的帶領(lǐng)下,向虞山南麓第一大山寨巖龍寨而去。
據(jù)黃羽飛介紹他就是從巖龍寨而來的,因為穆魏增之名,不愿再做強盜便偷偷跑了出來。
巖龍寨占據(jù)一無名山嶺,因為山嶺連綿幾里形狀似龍,營寨便以此為名。巖龍寨主寨在山嶺之上,兩側(cè)都是懸崖絕壁。只靠東西兩側(cè)的坡道來出入,東西兩側(cè)都設(shè)有寨門和瞭望塔負責警戒,寨門前幾百米的樹木全部被砍斷,根本不能輕易潛伏到寨門而不被發(fā)現(xiàn)。寨墻上白天黑夜都有強盜警戒,為的防備官軍的圍剿和同行的吞并。
巖龍寨有八百余人,其寨主是漠北豪強,幾年前帶著一些人到這里,又在這里招攬了一些強盜在這無名山嶺修了這營寨,幾年間通過搶劫商旅和兼并其他強盜,竟然成了虞山南麓第一大寨。
“我問你那寨主到底是什么樣的人?有沒有招降的可能?如果不能招降,我們這一千人又如何攻上山寨?我見這山寨的寨墻都修在懸崖邊上,從側(cè)面根本無法越進寨墻;正門又修在山崗上,要爬上去恐怕我們所有人都會被射成篩子。這個寨主的確不簡單呀,我毅山飛鷹寨恐怕都沒這樣險要?!蔽涸龆阍诿芰掷锿驇r龍寨,然后詢問道。
“巖龍寨的寨主是漠北豪強,以前做過馬賊,為人也很強硬,威脅他恐怕不行。但是這個人很貪財,如果將軍以金錢誘惑他,或許能讓他歸降。我逃走還沒人知道,實在不行我可以潛入寨中,靠幾個信得過兄弟里應(yīng)外合,賺了這個寨子。”黃羽飛說道。
“好,我會考慮考慮的?!蔽涸龀烈鞯馈?p> 這時出去查探的人回來了,這人正是當初在偷襲靖安軍時,出去查探的于朝貴。魏增見他機靈,便留在身邊,專門用于偵查敵情。
魏增并不相信黃羽飛,和于朝貴的消息兩相照應(yīng),發(fā)現(xiàn)黃羽飛的確沒有欺騙自己。
“將軍可有決斷?如果讓黃某前去賺開寨門,黃某立刻便潛回營寨;如果要招降那寨主,黃某也愿意親自做那招降使者。只請將軍給黃某一個表現(xiàn)忠心的機會?!秉S羽飛見魏增依舊沉吟便當先自薦道。
“以后有你表現(xiàn)的機會,你的命不該就這樣白白丟掉。你說過那寨主很是強硬,如果招降失敗,你還有活命的機會嗎?而且我不相信,能夠把營寨修成這個樣子的人,會沒有防內(nèi)奸的準備。我們可不是只要攻克一個巖龍寨,而是要招降整個虞山南麓的強盜,你以后還大有所為。”魏增回答道。
“那將軍打算強攻了?這么堅固的營寨,恐怕將軍即使攻下了,也會損失慘重呀?!秉S羽飛說道。
“當然不會強攻。但也要打出我軍的威風(fēng),讓其他強盜從此喪失抵抗的心思,不然這樣一營一寨的打下去,那要打到什么時候?”魏增說道。
“那將軍如何決斷?”黃羽飛不解道。
“你看這巖龍寨筑在山嶺之上,虞山山石堅硬肯定不能在山上打井,山寨下只有這一條小河流過。八百人的飲水可不是小數(shù)目,我只問你,他們什么時候會出來打水?”魏增詢問道。
“的確如將軍所說,寨中每逢黃昏便會出門打水,將軍是打算襲擊運水的人,然后扮作運水的人混進寨中去?”黃羽飛猜測到。
“你看那個瞭望塔,正好可以俯瞰河流,周邊的樹林都被砍伐,我們要是襲擊運水的人,怎能不被發(fā)現(xiàn)?這巖龍寨的寨主還真是一個精明的人?!蔽涸鲂χf道。
“那將軍的意思,我是實在猜不出來了?!秉S羽飛已經(jīng)完全糊涂了。
“我問你巖龍寨可有仇敵嗎?”魏增問道。
“當然有,巖龍寨經(jīng)常黑吃黑,吞并了不少山寨。光我知道的就有五六個?!秉S羽飛回答道。
“好極了,只要巖龍寨沒有發(fā)現(xiàn)我們到來,以有心算無心,這場仗我們贏定了。我們這次來得很隱密,沒有內(nèi)奸他們是不會發(fā)現(xiàn)我們的。等滅了巖龍寨后我不會虧待你,如果消息泄露,你知道你的下場?!蔽涸稣f道。
黃羽飛大驚,原來到現(xiàn)在魏增都沒有信任他,可是魏增的謀劃他還不明白,只好老老實實按魏憎說的做。
“于朝貴聽令,你帶著五十士兵扮成強盜,今天黃昏襲擊巖龍寨取水的隊伍。”魏增命令道。
于朝貴當即領(lǐng)命。
當天黃昏,巖龍寨幾十人查探周邊沒有異狀,便到小河取水。水只裝了一半,忽然五十人殺至,沒有一人逃脫。
瞭望塔上的崗哨見到自己人遇襲,然后那些偷襲的人,便扒下死去人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一怒之下便一箭射了出去。
偷襲的人見到被發(fā)現(xiàn)便紛紛逃入樹林里。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為何如此吵吵鬧鬧?”巖龍寨寨主聞訊而至。
“寨主,我們?nèi)∷娜吮蝗送狄u了,那些人殺了人,還竟然把死去人的衣服都扒光了,實在是太可惡了?!睄徤谡f道。
“寨主,這是我剛從那里撿到東西,這一看就是蒙頭寨的人干的?!币蝗藢乃厯斓降囊粔K破布交給巖龍寨寨主。
“一定是蒙頭寨的人,想要裝成我們的人混進來,然后里應(yīng)外合攻克我寨。他們有四百多人,要被他們偷襲還真不好對付。不過現(xiàn)在他們別想跑,兄弟們隨我出寨消滅他們?!睅r龍寨寨主想到自己八百多人,對付四百人還算綽綽有余,便率著一幫強盜殺奔而去。
巖龍寨眾人出寨沒多遠,便見到那五十竟然站到一處,等著巖龍寨的人。
“我知道來的不止你們這些人,叫其他人出來吧。”巖龍寨寨主上前怒道。
“我怕我們的人出來,你會嚇破膽?!庇诔F笑道。
“就你們蒙頭寨的人,實在是笑死我了?!睅r龍寨寨主氣得發(fā)笑道。
“誰說我們是蒙頭寨的人?那塊破布,不過是魏將軍引出你們的餌罷了。”于朝貴大笑道。
“魏將軍?漠北飛鷹魏增!不好,快退會營寨?!睅r龍寨寨主想起了最近的傳聞,當即喊道。
“太遲了!你既然出來,就休想再回去?!庇诔F說著一擺手便帶人殺了過去。
一千全副武裝的義軍包圍了走出營寨強盜,在夕陽余暉下一場殲滅戰(zhàn)很快便結(jié)束了。
夜色降臨,巖龍寨被火把照亮。
魏增站在瞭望塔上,看著一眾被擒獲的強盜,想了想齊維倫教給自己的那些話,便對一眾強盜說道:“你們大多是燕北的平民,因為生活所迫才當了強盜。本來你們得罪過都是要誅殺的,但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便給你們一條生路。愿意歸順義軍的,從此便是自家兄弟,但自此違法犯罪絕不可做,否者那就是你們的下場?!蔽涸稣f著一指巖龍寨寨主的尸體。
“不愿投義軍的可以回家種田,現(xiàn)在義軍許下免稅一半,燕北人民無不歸順。如果你們還想做強盜,你們也看到了。龍巖寨這么一個堅寨,我義軍不費吹灰之力便攻克了,你以為你們還能跑到那里去?如若再被抓住,只有死路一條?!?p> 魏增說完了這些話,見這些強盜的反應(yīng)還算不錯,當即將這些人全都放了。然后一把火,將巖龍寨燒毀。
魏增走到了有些發(fā)呆的黃羽飛身邊說道:“經(jīng)此一役,我已經(jīng)確信你是真心要投靠我軍。拿著這把刀,替我燕北義軍,平定了虞山南部的三百營寨。從此以后,你便是自家兄弟了。”
“謹遵將軍指令。”黃羽飛當即接下鋼刀,立誓一定要立下大功,不讓魏增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