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真相大白
女人聲淚俱下,讓巷子里聚集的人越來越多。
盛啟明在原地石化,看著她半躺在地上撒潑打滾的模樣,心如死灰。
哭喊、聲討、眾目之下……
一如十九年前那樣。
“盛大哥……”
耳畔傳來女人的輕呼,盛啟明恍若隔世,猛地從記憶里抽離。
十九年了,劉翠喜還是沒有半點長進,但他,不該再是那個無能的懦夫。
“夠了!你這個潑婦究竟還要鬧到什么時候?”
盛啟明的一聲呵斥讓劉翠喜哭聲頓住,她不可置信地回頭,瞧著那個被自己欺負了十幾年的男人,“潑婦?你叫我潑婦?好,我今兒就讓你看看什么才是潑婦!”
“你除了胡攪蠻纏,撒潑打人,還會做些什么?”盛啟明眼中滿是譏諷,語氣冷若冰霜。
“你入牢獄,是因為你沖撞貴人,不尊不敬,與我何干?”
“我之所以偷跑出來,不為別的,只想活命?!笔⒚飨崎_自己的長袖,露出傷痕累累的右臂。
王金蘭瞧著他胳膊上的青紫,驚得捂住了嘴巴,就連周遭的百姓們也是倒吸一口涼氣。
“你日日毒打,幾乎要把我打死,我可曾還手過?”盛啟明緊盯著坐在地上的劉翠喜,沉聲質(zhì)問,“倘若我有一絲反抗的心,都不會落下這么多傷疤,過了半月都沒能消下去痕跡?!?p> 察覺到周圍目光變得異樣,劉翠喜連忙起身,拍拍屁股,“你少往老娘身上潑臟水,偷人的是你,可不是我!”
“你胡說八道!”王金蘭再也忍不下去,揚聲為自己和盛啟明辯駁,“當年有婚約的分明是我們,是你橫插一腳,奪人所愛,若非你心腸歹毒,盛大哥怎會淪落至此?”
“笑話!”劉翠喜冷笑兩聲,語氣不屑,“你身邊的男人曾和我共度一夜,我懷了他的孩子,上門要他娶我有何不對?”
“住口!”盛啟明額上青筋直跳,像是忍耐到了極點。
“你敢做,還不敢讓人說?我當年可是清白的黃花大閨女,讓你強行給破了身子,你還想逃脫責任不成?”劉翠喜絲毫不懼別人的目光,將當年破廟里的羞恥事重新提起。
盛啟明腦子里亂成一團,卻想不出半句反駁的話來。
當年那日冰雨交加,他全身被淋濕,回村路上就起了高熱,雨勢漸大,他只能躲進一處破廟。
高熱燒得他頭腦昏沉,記憶十分模糊,完全不記得他曾碰過劉翠喜。
可第二天太陽升起,他又的的確確看見了劉翠喜衣衫不整的躺在自己身邊,大半個身子都光在外頭,自己則只有領(lǐng)口臟了些。
他幾乎是慌張?zhí)与x,卻還是被劉翠喜尋上了門。
她大著肚子,幾乎是鐵證如山,盛啟明私下和解不成,只好被迫將她娶進門。
“你的伎倆還是沒有長進?!?p> 人群里突然傳來的聲音讓幾人身子一僵,不約而同向著聲源地望去。
堵在巷子里的百姓自覺讓出一條路,讓后頭的人上前。
“你……”劉翠喜看著突然出現(xiàn)在自己眼前的人,眼中的恨意毫不遮掩,“賤蹄子,我沒去找你,你倒是先來惹我不快!”
盛明月靜靜瞧著她,神情出奇的平靜,“不必你來找我,你欠我的,我自會一一討回來?!?p> 劉翠喜愣了瞬,而后被氣笑,“賤丫頭,果真和你那死爹一個德行!我供你吃喝穿衣,你不僅不感恩,還反過來覺得我欠了你?”
盛明月不語,只是側(cè)過身子,將身后的人給露了出來。
“你這個賤……”
劉翠喜的聲音戛然而止,望著她身后之人,緩緩瞪大了眼睛,不由得倒退兩步。
劉娟被人五花大綁抬進巷子,瞧見劉翠喜,她瘋狂蠕動著身子,劇烈掙扎著,似是在求她救救自己。
“明月……”盛啟明皺緊眉頭,生怕劉翠喜暴怒傷了她,“你來這兒做什么,趕快走!”
盛明月望向他,輕輕扯動唇角,悠悠道,“爹,女兒說過一定會幫你擺脫困境。”
盛啟明不明所以,目光直勾勾盯著女兒。
“劉翠喜,這人你可見過?”盛明月瞥了眼地上的劉娟,似笑非笑的盯著對面人。
劉翠喜下意識搖頭,喃喃道,“沒……我沒見過她!賤丫頭你想耍什么花招?”
盛明月低頭哼笑,怨氣填滿胸腔,卻仍不可避免的紅了眼眶,“我原以為自己是個丫頭,所以才不討你喜歡,萬萬沒想到,我壓根不是你的女兒?!?p> “從小到大,你對我拳打腳踢,羞辱謾罵,甚至要同你娘一起把我送上老鰥夫的床,全是因為你不愿替別人養(yǎng)女兒。”
聽到這話,全場嘩然,議論聲四起。
“你……你放屁!”劉翠喜大驚失色,扯著嗓子吼道,“我養(yǎng)你這么多年,就是為了讓你這么編排我的?”
“明月……”盛啟明徹底傻了眼,愣愣看著自己疼了十九年的女兒。
無論是長相還是性格,明月都與自己如出一轍,那么相像的兩個人,她怎么可能不是自己的親女兒!
盛明月見劉翠喜死不認賬,嗤笑一聲,淡淡道,“在破廟里和你共度一夜的另有其人,壓根不是我爹,你之所以陷害我爹,不過是看我爹模樣生的好,又是秀才,在村里做教書先生,家境不錯?!?p> “當年你生下的男嬰是死胎,你不肯接受,幾乎掏空了家底讓劉娟替你換胎?!?p> “我爹是盛啟明,我娘是王金蘭!”盛明月紅著眼,揚聲吼道,“我本應(yīng)在親生爹娘的庇護下長大,本該有個完整的家!”
將事情真相和盤托出,盛明月再也堅持不住,落下淚來。
聽了女兒的話,盛啟明猶如當頭一棒,兩腿幾乎站不住,癱軟在地。
王金蘭身子完全僵硬,癡癡望著門口的姑娘,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瘋了一般沖向門口,狠狠揪起劉翠喜的頭發(fā),用力扇她耳光。
“你故意的……你故意的是不是!”
王金蘭雙眼含淚,下手一次比一次狠,“從前只要我路過你家門口,你總要抓著那孩子一頓好打,你就是打給我看的對不對?”
“虐待我女兒十九年,你的心怎能這么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