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他溫柔、謙卑、有理!
“呵,哪怕我是,這其中一條船也不會是何轍,因?yàn)槲也蝗绦膫λ?,我和他不可能的原因是我在我們的訂婚宴上與你茍且……我舍不得他身上有任何污點(diǎn),所以我會選擇和他分手?!?p> “但他值得。”
“他溫柔、謙卑、有理?!?p> 樓憫嘴角不可避免的壓了下去,他從般野那雙認(rèn)真的眸子里找不到一點(diǎn)說謊的跡象。
般野又沖他冷笑了一聲,不用想也知道,這笑只對過他,從沒對過何轍。
“但和你分手的原因就單純是膩了你,你嫉妒心強(qiáng),小肚雞腸,也是見了鬼才能有溫潤如玉傳聞?!?p> “他不像你,從小生在污泥里,手段也臟的要死,令人看一眼也是要惡心的,惡心到我前一周吃的早飯都能嘔出來?!?p> 般野眼神變得惡狠狠的,那目光像是在看世界上最骯臟最令人惡心的東西,她在把樓憫宴會上看她的那個(gè)眼神變本加厲的奉還回來。
樓憫收斂了面上所有的表情,幽深的眼神凝視她,壓迫感讓般野全身汗毛直豎。
這是她在從小虐待她的云霏身上都未感覺過的毛骨悚然。
樓憫看著般野刻薄又冷漠的表情,覺得自己叫人連夜立的那份聘禮像個(gè)笑話。
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指向抽屜,原本溫潤的嗓音也變得沒什么感情。
“拿出來?!?p> 般野被嚇到停下了言語的攻擊,她看了看樓憫,一時(shí)有些疑惑,默了幾許后還是繞開茶幾走到了樓憫的旁邊。
她伸出手,有些防備的拉開抽屜,卻發(fā)現(xiàn)里面是一捆捆成沓的現(xiàn)鈔。
一眼掃下來,大概二十來萬。
她橫眉冷豎的質(zhì)問:
“你想拿錢羞辱我?”
樓憫緩緩靠近她,可怖的身影像座小山一樣塌過來,大掌固定住她的姿勢,讓般野躲無可躲。
般(bo)野炸毛般拼命反抗。
她靈活的指尖直奔樓憫雙眼而去,可手腕剛抬起來的一瞬間便被樓憫狠狠捏住。
她疼的倒吸一口涼氣,那力道大的快能捏碎她骨頭。
樓憫另一只手青筋暴起的插進(jìn)她發(fā)絲里,狠厲捉住了她的頭發(fā),般野嚇的發(fā)顫,樓憫將人扯近。
男人陰冷的氣息緊貼著她,兩人快要臉貼著臉,氣息交織。
“少夫人還記得你非要和我分手那天是怎么做的嗎?”
般野記得,一直記得。
從她五歲被接回云家,就一直被云家的長子云霏虐待,想盡辦法的虐待。
云霏恨她恨的要死,哪怕是她逃出京都后,也會午夜夢回到云霏那怨毒到極點(diǎn)的眼神。
她日日夜夜不得安息,直到遇見了樓憫,一個(gè)個(gè)吞人的夜晚只有在他的懷抱里,般野才能睡個(gè)囫圇覺。
和樓憫分手那天,她從錢包里取出二百塊,拿那兩張紙幣扇樓憫的臉。
一下。
少年的樓憫偏過臉,眼里充滿祈求。
兩下。
他哭了,但依然站在門前不肯讓開,眼睛委屈的通紅看著她。
她狠下心,一直扇。
羞辱人的聲音很大,少年的臉頰也紅成一片,般野知道,他肯定很疼。
般野強(qiáng)撐著,刻薄的命令自己羞辱他:“你有什么臉擋在門前,窮小子一個(gè),你覺得自己配得上我?”
到最后樓憫還是讓開了。
他再不讓開,般野快哭出來了。
但她不能讓樓憫再被云家那個(gè)害了,她在這世界上只有樓憫了。
般野終于可以如愿以償?shù)碾x開,可午夜夢回的身影變成了樓憫紅著的那雙眸子。
她幾乎分不清夢境與現(xiàn)實(shí),一次次從夢魘中驚醒,后悔痛恨當(dāng)初怎么不輕一點(diǎn),他疼不疼。
——“啪!”
般野的臉被打的偏向一邊。
不疼。
一點(diǎn)都不疼。
樓憫沒使力。
但那聲音卻足以穿透屋子的每一個(gè)處,羞辱從房間的各個(gè)角落折進(jìn)般野的身子,她緩緩抬起眸,看向樓憫,平靜中帶著點(diǎn)瘋。
一字一頓,咬字清晰,心如攪碎般疼。
“惡心的賤人,你一根手指都比不上何轍?!?p> 頭皮一瞬間發(fā)麻,眼前的畫面陡然掠動。
般野下意識閉上了眼,樓憫扯著她頭發(fā)把她往茶幾上撞,即將觸碰的那一刻,動作猛然停住了。
她平靜的睜開眼,余光瞥見自己額間與桌角的距離所剩無幾。
她甚至能通過額頭上的皮膚感受到茶幾的絲絲涼意。
哦。
確定了。
樓憫的目的就是她。
他,就是單純的放不下她。
般野鼻頭發(fā)酸,她有什么值得樓憫一直想的?
可又忍不住自戀的想,如果她能解決一切,所有事情塵埃落定之后,她還可以站在樓憫身邊嗎……
般野深呼幾口氣,壓抑住自己快崩潰的情緒,在心里罵自己精神病。
樓憫眼中的紅血絲攀爬而上,兩人貼的極近,他模樣可怖的像是從地獄爬出來的羅剎。
可般野敢看著他笑,眼中愣是一絲一毫的怯意都無,語氣里全是恣意與妄為:“來啊,把我撞上去啊,你不恨我羞辱你?”
她恨,恨當(dāng)年無能為力的自己。
“樓憫,從最底層的泥點(diǎn)子爬到萬人之上,你就不恨我們這些曾經(jīng)欺辱過你的、高高在上的貴人們?”
“來啊,報(bào)復(fù)我,別讓我瞧不起你。”
樓憫扯住她頭發(fā)的手驟然松開。
般野發(fā)出一個(gè)無意義的氣音,她眼神空洞的注視著樓憫是怎么抽走那只手的。
她喘息著,然后旁若無人的撐起自己坐在樓憫坐過的那張沙發(fā)上。
樓憫扭過頭,看也不看她,生怕他忍不住直接掐死她。
語氣沉郁。
“我還不會用這么low的方式對待一個(gè)女人,況且,報(bào)復(fù)你還用不著這種手段?!?p> “畢竟,你很需要錢?!?p> 樓憫這句是一句陳述句。
般野抬起眼皮,對于錢到底還是在意,前半輩子的孤苦無依只差臨門一腳就能有結(jié)果了。
她需要‘墨軒’調(diào)查云家慘案,需要‘墨軒’調(diào)查她母親姜鈴的死因,而‘墨軒’需要錢。
“我需要,樓總?!?p> “你想要什么條件盡管說,我只要‘綠康計(jì)劃’以最快的速度開工?!?p> 樓憫瞇了瞇眼睛,不悅寫在臉上。
岑參.
不是腳踏兩條船哇!不是不是不是!看我慢慢補(bǔ)設(shè)定,謝謝讀者主人們,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