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樓憫,別逼我恨你
“哭什么,當年不是你先纏上我,叫我做你男朋友的。”
“乖乖,你只需要在我面前低頭,那些個什么黃總、白總、X總的,你何苦去討好他們呢,他們加起來能給你多少呢?”
般野身子猛的一頓,樓憫知道?
是在筆錄上知道的,還是說他也到了,但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觀?
樓憫察覺到般野的異樣后并沒有就此住口。
“只要你乖乖聽話,要什么我都會給你的?!?p> 他忽然發(fā)笑,笑的有幾分薄涼。
“我知道你在疑惑些什么。”
殘忍的答案呼之欲出。
“我一直在?!?p> 般野狠狠僵住,吐不出來,也不敢吐出來。
一件事在腦內(nèi)愈發(fā)清晰,樓憫恨她,恨到想折磨她。
樓憫眼睜睜看著她被人欺負,等事情塵埃落定到般野不得不求他時,他再站出來要挾。
委屈瞬間鋪滿整個大腦,他根本沒把她當人看,而是當做一個真真切切的玩物。
她最受不了的就是不被當人看,更尤其受不了這樣對她的人是樓憫,或者說她已經(jīng)受夠了?
或許人就是天生對愛人更刻薄些,她受不了樓憫真的下手來磋磨她,真的受不了。
就像她從沒對不起云霏,但卻被云霏在暗地里當牲畜虐待了十年,哪怕是對樓憫,她是有錯,但她也只是和他分手了而已!
淚珠子像下雨一樣,樓憫看到她肩膀如同篩子一樣抖著。
不知為何,樓憫心口被針扎一樣難受,對所有的娛樂瞬間失去興趣,他退開般野,涼薄的指尖捏住她的下巴。
般野眼睛四周有些腫,還有淚滴源源不斷的流下,見樓憫停下,她疏離的向后退了退,目光避讓。
樓憫手下動作加重,強行叫她看向自己。
般野脆弱的目光完全暴露在他的審視之下
一時間,他覺得好笑,般野是為什么會覺得她可以一遍一遍的撒氣,高興了就把他叫過來,不高興就扔開,像訓(xùn)狗一樣。
對發(fā)完脾氣的寵物收取星點報酬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五年前他白丁一個,般野像扔垃圾一樣扔了他,五年后的他哪樣都不比何轍差,般野對他還是像對待垃圾。
她對何轍那樣珍視過,對他為什么不能?
像般野這樣的人,就不配被愛。
他倒是要看看,被訓(xùn)服的那條狗,能不能是般野。
“怎么做出這幅模樣,很傷心么,被欺負的滋味不好受?”
樓憫語氣譏諷:
“哭什么?”
不,他不是想嘲諷般野,他是想讓般野別哭了的,早知道她會這么難受,他也不會強迫她在看守所……
般野無力的搖搖頭,她眼神蒼白空洞的看著樓憫,一句話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哭的更兇了。
在劇烈的情緒波動下,她呼吸逐漸變得困難,情緒抑制不住的上頭。
對待黃總一類的人,她敢拼上命去博,因為她沒家,但黃總那群人有家、有牽掛,有所有的榮華富貴舍不下。
但她什么都沒有,她今年23歲,她已經(jīng)因為復(fù)仇兩個字活了十八年了。
她從小死了母親,但她還有父親,可她僅剩的父親也覺得她有罪。
她不服氣,憑什么她生下來就是負債的?
憑什么她從五歲開始就要仰人鼻息的過日子?要從七歲就頂著見不得光的私生女、殺人兇手的稱謂活十八年?
她這一輩子都沒有脫離過童年的陰影,后來好不容易離開了云家,好不容易遇見了樓憫,可命運卻叫她親手剝離,她痛的像是在挖自己的骨頭!
痛死了,她痛死了!
憑什么她要夜夜夢魘?
她酒量好,可她不是天生就酒量好的,只有喝酒喝到吐的沒力氣再爬起來,她才能安穩(wěn)的度過一個完整的夜晚。
被人在酒局上換著法子的灌酒,忍受他們猥瑣的眼神和動作,她都不覺得委屈,只是會生氣,會想盡辦法的想要報復(fù)回來。
但對樓憫……她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辦,想要飛蛾撲火不管不顧的靠近他,但理智告訴她不可以,哪怕樓憫只是對她露出了一個蔑視的眼神,她都會傷心。
心痛要經(jīng)歷一遍又一遍,像是被切割成了形狀完美的藝術(shù)品。
她嗓子沙啞的可怕,道:
“我當年是做過渾事,但我一沒綠你,二沒背叛你,除了分手那次我行為過激一點,我沒對你做過什么?!?p> “感情的事誰都說不準,天王老子來了都不能保證有始有終,你告訴我,我到底哪里對不起你!”
般野撐起自己的身體扯住樓憫衣領(lǐng),看著男人冷漠疏離的眉眼,她自嘲的笑了笑,緊緊看著樓憫深不見底的眸子。
“你這樣恨我嗎?樓憫?”
“看著他們一杯一杯給我灌酒,惡心我、猥褻我、欺負我!你就那么開心?看著我瘋婆子一樣跟他們來回掰扯,你很得意嗎?”
般野聲音不斷哽咽。
“告訴我,你會、會很開心嗎?!”
“你像逗猴子一樣看我,看我用盡渾身手段說服他們投資,然后看的差不多了再幾句話把他們趕走,你看的舒爽嗎?”
樓憫一語不發(fā),是不知該說些什么。
般野快被他的冷漠逼瘋了,她覺得自己像個發(fā)瘋的猴子!
“樓憫!你說話!”
“你給我說話??!”
樓憫將她的手腕從自己衣領(lǐng)上拽下去,般野的身子卻直直往下癱坐,他只當般野醉了,不得已只能攥緊她手腕,防止她坐在地面太久著涼。
“好,我說。”
“不是你讓我報復(fù)你的嗎?怎么,承受不住了?”
般野徹底放聲哭出來,這一刻她分不清自己是委屈還是難受,淚滴不要命的往地上砸。
她氣的想要殺了樓憫,激動之下只剩下了最原始的反應(yīng),她想要沖上去打他、罵他、掐死他,可看到樓憫那張臉后又下不去手。
她總疑心自己分不清夢境和現(xiàn)實,總擔(dān)心自己扇出去的巴掌會落到那個紅著眼的少年身上。
她哭,她疼的崩潰,她向來自詡堅強從不允許自己輕易的哭,可她感覺自己馬上就要瘋掉了,她不知道自己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一個個憑什么要這樣對她?她做了什么?
誰來告訴她,她做了什么?
她想和樓憫說自己被云霏虐待十三年,想說自己頂著大小姐名頭沒過過一天舒心日子,想說她活著的每一時每一刻都痛苦的好像已經(jīng)死了。
想說她曾經(jīng)那么那么喜歡他。
可她怎么說得出口呢?
說出口也只會被樓憫當成笑話聽吧?
樓憫看著般野崩潰大哭,這是他想要的效果,買回來的寵物要訓(xùn),不然不聽話。
尤其還會伸爪子,撓起人來可是可是很疼的。
可,心好痛。
他幾乎沒見過般野哭,還哭成這樣,命都不要了的樣子。
般野哭聲都在哽咽,樓憫也到底是心軟了,他想把人攬進自己懷里哄哄,他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扶她,卻被般野下意識的打了一巴掌。
樓憫瞥了眼自己被打出紅印的手背,耳邊聽到般野防備的聲音:
“樓憫,你還想做什么?”
“別逼我恨你!”
岑參.
一定要追讀,不然過不了幾天就又進小黑屋擠沒了!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