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暮琛朝沈心漾身來的手懸在半空,他看著季衍舟拽著沈心漾的背影,滿心不甘。
可在臨上車時,沈心漾還是掙開了季衍舟手,她轉身。
瞬間,季衍舟的的心像是從49層墮落到了地下。他眼尾下沉,深眸里掩抑的怒氣,止不住地外溢。
他盯著沈心漾逐漸靠近厲暮琛的身影......
他恨厲暮琛,恨不得他徹底消失。
厲暮琛懸著手感受到了歸屬即將到來的希望,得意地收了回去,“漾漾,選擇我才是對的......”
他話音未落,被沈心漾打斷,“厲暮琛。”
這時厲暮琛還沒有察覺出來什么不對,他一副勝利者的姿態(tài)看著沈心漾,誰知下一秒一陣劇痛就從他的腳背傳來!
“啊——”
聞聲,季衍舟陰沉著的眸子抬了抬。
只見沈心漾抬著穿著細高跟的腳跟,毫不留情地狠狠跺在了厲暮琛的左腳上。
厲暮琛驚詫地瞪著沈心漾,可她矜貴的抬眸瞥他,嗓音冷冽:“你該受的!”
“以后,別再招惹我。”沈心漾在此灑脫轉身,語氣輕快。
“沈心漾!”厲暮琛瞳孔震驚。
他臉上帶著泛紅的掌印,唇角掛著滴血,弓著身捂著左腳蹦跶:“漾漾!你受委屈了,你可以氣我,甚至可以傷我,只要你現(xiàn)在愿意跟我走,我都可以既往不咎。”
“沈心漾??!”
無論對方怎么叫喊,沈心漾都沒有再回頭。
她堅定地走向季衍舟。
一瞬間,厲暮琛有種眼看著煮熟的鴨子飛了的頓挫感。
他心安理得掌控多年的人,如今卻不在受制于他,猝不及防的從他手心里逃脫,讓他整顆心掏空后豎起了一座恥辱柱。
沈心漾抬起眸望著季衍舟移過來的視線,他眼神里的光熾熱得像一團暖陽,就那樣肆意不羈地裹住她。
相較厲暮琛的只說不做。
季衍舟卻像老友般姿容散漫地上前繼續(xù)迎接她,閃動的長睫隱匿著一股耐人尋味的欲味:“賀喜公主殿下?!?p> 沈心漾搞不懂,她自己都已經(jīng)一片狼藉了,這喜從哪里來。
季衍舟勾起唇,眉間瞬間舒展,“糟粕已棄,往后盡是坦途?!?p> 沈心漾聽著他磁性迷人的嗓音,季衍舟余光瞥向厲暮琛,淺寐著的眸子透著不容置換地壓迫感。
厲暮琛的目光結實的落在兩人身上,四目相對時,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釁。
可季衍舟很快收回視線。
他溫柔的拉住沈心漾的手,不削地瞥厲暮琛,便轉過身扶著沈心漾上了車。
厲暮琛咬牙怒視著勞斯萊斯和賓利車隊囂張疾馳而去的影子。
不禁想起季衍舟脖頸間的那些唇印。
難道他和沈心漾已經(jīng)......
不會......
厲暮琛很快否定了這個想法。
大學四年,這個小子屁顛屁顛地跟沈心漾成天混在一起,都沒把她追到。
她喜歡的人,一直都是他。
這一點以他對她的了解是不會輕易改變的,怎么可能跟季衍舟那貨做出那種事情。
這時,厲暮琛的保鏢聞聲從車上下來過來扶他,“少爺,您沒事吧?”
厲暮琛緊攥的拳頭青筋暴起。
他不甘心,他腦子里甚至想開車去攔下季衍舟,把沈心漾搶回來,潛意識里好像在警示,他以后再也沒有靠近她的資格了。
可見到今時今日的季衍舟。
厲暮琛的理智告訴他這人不容小覷,他垂下頭,“我沒事,她只不過是受了委屈,心里不痛快在故意氣我而已。”
保鏢剛到嘴邊的話被咽了回去。
他看到的明顯不是他家少爺說的這么回事。
明眼人都看得清,沈心漾為人矜貴灑脫,傲骨與生俱來,愛時傾盡所有,不愛時當斷則斷。
但局中人厲暮琛卻看不清。
他習慣了總是被她追捧愛戴,理所應當?shù)乃魅≈母星?,揮霍著她的真誠,認定她注定離不開自己。
“回去吧,”厲暮琛抿了抿唇,嘴角傳來撕裂的痛感,他不禁捂了捂,“白曉柔要來找我商議籌辦Party的事情?!?p> “季衍舟身處的那個環(huán)境,只能選擇利益互惠的關系,只不過換上了財閥的枷鎖又能比大學時候那個平庸小子好到哪去,季家族長絕不會同意他和沈心漾的,最后,她能依靠的只能是我!”
“所以,我只要耐心點再等等,她一定會回到我厲暮琛身邊的?!?p> ......
疾馳的勞斯萊斯里。
蘇柏找出幾套季衍舟的襯衣,把車窗關緊,把視線一直控制在方向盤左右,目視前方。
等沈心漾換好后,他才恢復正常。
“抄近路回去,讓人準備幾套干凈的女裝送過來,要最好的。”季衍舟交代道。
“好的,季總?!碧K白回應。
他撥通管家的電話,轉述季衍舟的吩咐。
“多謝你幫我解圍?!鄙蛐难D頭看向季衍舟。
她眸若朗星,清澈且明亮,引人入勝。
季衍舟垂眸睨她,只覺得心間泛起漣漪。
他有意識的向她靠近,疏懶地抖抖肩,語氣懶?。骸昂没眩氊熕?。”
他一貫講義氣。
“季衍舟?!鄙蛐难5亟兴?。
經(jīng)歷了剛剛的事情,沈心漾的理智被徹底喚醒,也一下子想明白了心里一直糾結的事情。
沈心漾抓緊白襯衣的袖口,深呼吸了一下,糯糯地出聲,認真地盯著他的眸子,“我......同意合作,跟你......結婚?!?p> 話音剛落,蘇柏震驚得險些撞上前面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