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說你的目的
夜色如墨,葬墳崗上鬼火閃爍,磷火幽幽地在殘碑斷碣間飄忽游蕩,宛如無數(shù)冤魂在低語哭訴。
寒風凜冽,如鋒利的刀刃般刮過,荒草在風中瑟瑟發(fā)抖,發(fā)出沙沙的聲響,似是這片陰森之地的悲嘆。
許朝陽緊緊護住身后的許桃桃,兄妹倆藏身于一個隱蔽的狹小空間,這是他之前偶然發(fā)現(xiàn)并稍作布置的藏身之所,四周彌漫著腐朽的氣息,混雜著淡淡的腥氣。
“哼,小崽子,以為躲在這里就能逃過一劫嗎?”
一個陰森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緊接著,一道黑影如鬼魅般閃現(xiàn)而出。
此人周身散發(fā)著濃烈的黑色霧氣,面容隱藏在黑暗中,唯有一雙血紅色的眼睛閃爍著嗜血的光芒。
手中握著一把散發(fā)著幽光的短刃,刃上似乎還流淌著暗黑色的液體,顯然是被邪惡力量浸染已久。
許朝陽眼神一凜,將許桃桃更往身后藏了藏,手中長劍一抖,發(fā)出嗡嗡的劍鳴。
“想要傷害我妹妹,先過我這一關!”
他大喝一聲,主動出擊,長劍裹挾著微弱的靈力光芒,刺向黑影。
黑影發(fā)出一陣桀桀怪笑,身形一閃便輕松躲過了這一劍,隨即反手一刺,短刃帶著黑色霧氣直奔許朝陽咽喉。
許朝陽側身避開,腳下步伐靈動,施展著平日里修煉的劍法,一時間竟與黑影斗得難解難分。
但他畢竟修為尚淺,漸漸有些力不從心,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身上的衣衫被黑色霧氣侵蝕出了幾個破洞。
就在黑影的短刃即將刺中許朝陽胸口之時,一道清亮的劍光如閃電般劃過夜空,“?!钡囊宦暰揄?,將短刃格擋開來。
只見安思榆手持逍遙劍,身姿輕盈地落在許朝陽身前,衣袂飄飄,宛如仙子下凡,神色冷峻地注視著黑影。
“欺負一個晚輩,算什么本事?”安思榆美目含煞,手中逍遙劍嗡嗡作響,似是在呼應主人的憤怒。
黑影見勢不妙,卻也不甘示弱,發(fā)出一聲怒吼,雙手舞動,黑色霧氣瞬間彌漫開來,化作無數(shù)條黑色的蟒蛇,張牙舞爪地撲向安思榆和許朝陽。
安思榆冷哼一聲,將逍遙劍往空中一拋,雙手快速結印,口中念念有詞。
只見逍遙劍光芒大放,劍身周圍出現(xiàn)一圈金色符文,符文流轉間,散發(fā)出一股神圣的氣息。
“破!”隨著安思榆一聲低喝,金色符文如煙花般炸裂,化作無數(shù)道金色劍氣,瞬間將黑色蟒蛇斬得粉碎,消散于無形。
黑影大驚失色,轉身欲逃,但安思榆怎會給他機會。
她身形一閃,瞬間欺近黑影,手中逍遙劍如靈動的游龍,刺、挑、斬、削,一連串動作行云流水,劍劍不離黑影要害。
黑影拼命抵擋,卻破綻百出,很快便被逍遙劍抵住了咽喉。
“說,是誰派你來的?”
安思榆眼神冰冷,如同寒星,手中的劍微微用力,劃破了黑影的皮膚,一絲黑色的血液滲出。
黑影顫抖著,卻緊閉雙唇,不肯吐露半個字。
安思榆見狀,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然,手中劍猛地一刺,黑影瞬間化作一團黑色霧氣,消散在空氣中,只留下一聲凄厲的慘叫回蕩在葬墳崗上。
許朝陽長舒一口氣,放下手中長劍,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感激地看向安思榆:“師傅,多謝您及時趕到,否則今日我和桃桃可就危險了?!?p> 安思榆收起逍遙劍,轉過身來。
四周鬼火閃爍,幽綠的光芒在殘碑斷碣間跳躍,映照著地上的荒草,影影綽綽,仿若群魔亂舞。
寒風凜冽,呼嘯著穿過墳包間,發(fā)出如鬼哭狼嚎般的聲響,讓人毛骨悚然。
許朝陽匆匆趕來,衣袂在風中獵獵作響。
只見李必覺癱倒在一塊破碎的墓碑旁,氣息奄奄。
他的衣衫襤褸不堪,破碎的布條上沾染著黑褐色的血跡,那血跡已經(jīng)干涸,凝結成痂,在黯淡的光線下顯得格外陰森。
他的臉色慘白如紙,毫無血色,嘴唇干裂起皮,微微顫抖著,艱難地喘著粗氣,一副命懸一線的模樣。
許朝陽幾步上前,目光在李必覺身上掃視一圈后,猛地轉頭望向一旁神色冷峻的安思榆,眼中滿是疑惑與震驚,問道:“師傅,是你打的?”
安思榆身姿挺拔,衣袂飄飄,宛如夜空中的仙子下凡,只是此刻她的臉上籠罩著一層寒霜,眼神冰冷得如同這葬墳崗上的千年寒冰。
她手中緊握著逍遙劍,劍身寒光閃爍,在夜色中散發(fā)著森冷的氣息。
聽到許朝陽的問話,她微微頷首,神色淡淡地說道:“嗯?!?p> 說罷,她蓮步輕移,手中的逍遙劍緩緩抬起,劍尖直直地指向李必覺的喉嚨。
那劍尖離李必覺的咽喉不過一寸之遙,只要她輕輕一送,便可結束此人的性命。
李必覺感受到咽喉處傳來的森冷寒意,身子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起來。
他艱難地抬起眼皮,眼中滿是驚恐與絕望,卻又強裝鎮(zhèn)定。
他張了張嘴,喉嚨里發(fā)出一陣干澀沙啞的聲音,像是破舊風箱拉動的聲響:“咳咳……安思榆,你莫要得意……我……”
安思榆冷哼一聲,手中的劍又往前送了一分,劍尖已經(jīng)輕輕抵住了李必覺的皮膚,一絲血痕隱隱浮現(xiàn):“少廢話!你來葬墳崗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若不如實招來,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她的聲音如冰刀般鋒利,在這寂靜的葬墳崗上回蕩,讓人不寒而栗。
李必覺咽了口唾沫,臉上露出一絲痛苦的神色,似乎是牽動了傷口。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我……我是為了那件寶物而來……傳說葬墳崗深處藏有一件上古神器,擁有著毀天滅地的力量……我……我被豬油蒙了心,聽信了他人的讒言,這才……”
安思榆聽著他的話,眉頭微微皺起,眼中閃過一絲疑慮:“上古神器?哼,你以為這等寶物是你能染指的?莫不是被人當槍使了還不自知!”
她手中的劍微微顫動,似乎在宣泄著她的憤怒。
許朝陽在一旁靜靜地聽著,目光在安思榆和李必覺之間來回游移。
他心中暗自思忖,這葬墳崗向來神秘莫測,關于上古神器的傳說也層出不窮,但大多都只是無稽之談。
這李必覺身為一派高手,怎會如此輕易地相信這種傳言,還孤身犯險來到這危險之地?莫非背后另有隱情?
李必覺見安思榆似乎不太相信,急忙說道:“我所言句句屬實!是……是那清風閣的閣主告訴我的。
他說只要我能找到神器,便將他們閣中的絕學傳授給我,還會助我成為江湖第一人……我一時鬼迷心竅,這才……”
安思榆聽到“清風閣”三個字,眼神猛地一縮,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清風閣在江湖中一直是個神秘的存在,其閣主更是深不可測,極少露面。
他們此番插手,究竟有何圖謀?
“那清風閣閣主可還說了些什么?”
安思榆追問道,手中的劍依舊緊緊抵住李必覺的喉嚨,沒有絲毫放松的跡象。
李必覺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懊悔的神色:“他……他只是讓我盡快找到神器,其他的并未多說……
我真的不知道這背后還有什么陰謀……
安思榆,看在我們曾經(jīng)相識的份上,你饒了我這一次吧……”
安思榆冷冷地看著他,眼中沒有絲毫憐憫:“哼,相識?你可曾念過這一絲情誼?
當年你暗中陷害于我,若不是我命大,今日又豈會站在這里與你對峙?”
想起往事,她的心中便涌起一股怒火,手中的劍也微微顫抖起來。
許朝陽見狀,上前一步,輕聲說道:“師傅,莫要被他的話擾亂了心智。這李必覺心思狡詐,他的話不可全信?!?p> 安思榆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了一下情緒,說道:“你說得對,這等小人的話,自然不可輕信?!?p> 說罷,她收起逍遙劍,轉身對許朝陽說道:“我們走吧,這葬墳崗不宜久留。至于他……”
她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李必覺,眼中閃過一絲決絕:“就讓他自生自滅吧?!?p> 許朝陽微微點頭,跟在安思榆身后,兩人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夜色之中。
只留下李必覺躺在這陰森的葬墳崗上,不知是生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