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煉器成神

第一節(jié):初夏

煉器成神 我和自己 4618 2015-12-26 23:20:20

  初夏,大陸的北部并不是很暖和,黃沙摻拌著星星點點的翠綠,從高空看像一盤巨大的韭菜炒雞蛋,偶爾突兀的有一兩座黑色的小土包,就像翻炒的時候火候過大的糊面。平原的上空不時飛掠過各種鳥類,人們拖著疲憊的步伐,——由北向南。

  狗兒,看著眼前的小土包,確切說是墳堆,沒有墓碑的墳,唯一能夠象征是墓地的,就是墳土上畫的那個象征人的圖案,連男女都無法分別的圖案。也許一陣風過后它就真的只是個土堆。

  死者是和狗兒一起逃亡的難民,說不清來自哪里,三十好幾的樣子,講的是北部蠻語,很難懂。

  盡管狗兒本身也是蠻人,死者估計是洛青以南肥水人,離的很近,都是柯清風平原黃瑤帝國人,但口語卻差別很大,尤其是語速,狗兒今年七歲,也沒出過村落,聽起來自然吃力。

  死者是個好人,逃亡的途中遇到了狗兒,別人見了狗兒,看是一個孩子,理都懶得理睬,他卻和狗兒同行,和狗兒一起挖過野菜,烤過肉,是死去的人肉。

  在過洛河時遇到了藍馬帝國的游騎兵,騎兵朝逃難的人群一通亂射,狗兒和死者運氣好跑了出來,狗兒活蹦亂跳的走到了現在,他卻因為中箭失血過多,最終倒在這里,狗兒用了一天時間,就地挖了個坑,把他埋了進去。

  沒有傷心,沒有流淚,靜靜的呆了一會,隨著逃亡的人群向南。

  狗兒的家在柯清風的落草坡,是一個很小的村子,村里的人大都務農,也有少部分是獵戶。

  因為村子南面是紅山,紅山不是太大,東起肥水,西到懷洛,有兩百多里,落草坡就靠近肥水,父母都是獵戶,在藍馬帝國入侵黃瑤帝國時,洛青府衙陳東海棄城而逃,藍馬人如潮水一樣進入了洛青——燒殺搶掠。

  在那個寧靜的早晨,落草坡被藍馬軍圍住。

  父母死在那場屠殺中。逃出去的人不多,狗兒是被母親放地洞里僥幸逃出來的。沒辦法忘記那整村人被澆上火油燃燒的味道,沒辦法忘記母親把自己放到地窖里離開的背影,沒辦法忘記那時隱時現的哭喊聲、、、、、、

  隨著逃亡稀稀落落的人群,狗兒走的很快,一個又一個難民被超越,狗兒知道,不是自己體力有多好,而是這群逃亡的難民根本沒有自己的目標。他們只是在機械的移動著,他們茫然,他們無助,只是在機械的移動。

  狗兒不知道自己將去往哪里,也不知道未來迎接他的是什么,他只知道移動,只有移動才可以拉開生存和死亡之間的距離。

  狗兒和這里的人并不一樣,他出生的時候就有思維和記憶,自己是從一個叫地球的星球穿越而來。

  狗兒上一世是一個機械設計師,在南美洲一個原始森林里勘探一種礦石時,遇到了時空黑洞,落草坡下了一場很大的暴雨,雷鳴電閃的,一道閃電劃過落草坡,狗兒就出生了。

  由于前幾個孩子都夭折了,村子里有一個俗套的習俗,就是新生孩子名字叫的俗點好生養(yǎng),所以生下后父母給他起名狗兒,——楊狗兒。

  人群還是那樣死氣沉沉的移動著,不時也有一些失去了希望的人,再無法忍受這種莫名的未知——倒下死去。

  “閃開、閃開、、、、、”

  “塔塔塔塔”

  南面一支軍隊疾馳而來,整齊的步兵腳步聲參雜馬鞭抽在馬背上的虛晌,頭前開道的騎兵手拿馬鞭指著來不及躲閃的人群罵罵咧咧的。逃亡的人群迅速向兩邊閃開。

  軍隊從狗兒的身邊穿過,一著向北延伸,像一條青色的長蛇。

  一個軍官模樣的人,帶全盔,看不清臉,一身青色的戰(zhàn)袍新攢攢的,拱手。

  “父老鄉(xiāng)親,兄弟姐妹,大家幸苦了”

  逃難的人們停了下來,迷茫的看著這位軍爺。

  “咳、我是洛水守備劉青山”

  “咳、陳東海丟下了洛青、丟下了你們,丟下了帝國的北大門,夾著尾巴跑回了洛水。”

  劉青山騎在馬上打著轉,掃視著馬路兩旁的人群。

  “但是帝國沒有忘記你們,所以我們來了?!?p>  “我們要拿回那些屬于我們的東西,糧食、土地、牲口、財產、當然也包括尊嚴。”

  聲音不急不緩,很有力,逃亡的人們眼里閃過一絲希翼,看著軍爺的眼神不再是那般迷茫。

  “咳、大家有誰知道藍馬狗前哨現在打到哪里,有知道的出來說一下?!?p>  “有知道的出來說下,有知道的嗎?有沒有?、、、、、、、”

  蘇平接過劉青山的話詢問著

  人群開始騷動,好像劉青山和蘇平是太陽一般,看著對方,眼咪了起來,眼神又開始迷茫,看看旁邊的伙伴,時間就這樣流逝著,無奈著,有些難民開始移動,向南,向著洛水,向著那個不知道未來是什么樣子的地方。

  蘇平還在時不時的詢問,向從身邊走過的難民。

  “我最后一次看到藍馬人是前天下午,他們在洛河北岸,都是輕騎兵,人馬不多,有50頂多了。現在就不太、、、、、、”

  狗兒看著眼前的蘇平撓著頭說。

  “他們有沒有過河?”

  “我們跑的時候、、還沒、、、、、?”

  旁邊一個難民不太確定的補充。

  餓!特別的餓,楊狗兒感覺到腹內空的就快前心貼后背了,要一口吃的,要一口吃的,這個想法一在他的腦海里形成就再無法抹去。于是——

  “官長,能給口吃的、、否?”

  蘇平和劉青山看著這個還沒自己腿高的孩子,

  沉默,四周只剩下步兵整齊的跑步聲,周圍難民看看狗兒然后都把目光盯到劉青山和蘇平身上,沉默、、、、

  劉青山看著眼前這個孩子,臉上滿是土灰,一身開了口的單衣,狼皮圍裙,棉麻褲,手臟的像發(fā)青的蛇皮,大大的眼睛里有倔強,希翼、膽怯、、、、、,和那吞咽唾沫的聲音,沒來由的一陣饑餓感涌上來。心酸酸的,沒有這場戰(zhàn)爭也許、、、、、、

  朝副官蘇平點了點頭,蘇平朝后打了個手勢

  一個勤務兵跑了過來。

  “給他一個饅頭”

  勤務兵跑了回去,一會拿過一個碗大的饅頭遞給楊狗兒。

  “搜”

  在楊狗兒眼看就要接住饅頭的時候,旁邊的難民搶下了勤務兵手里的饅頭,難民們開始瘋狂的向饅頭涌來,搶到饅頭的難民爬到地上瘋狂的吭食著,絲毫不顧勤務兵的毆打和難民們的哄搶。

  狗兒被瘋狂的人群擠開,一會功夫搶到饅頭的難民就被圍了個水泄不通,人們壓在他的背上,有的從嘴里扣那還沒來得及咀嚼的食物,搶不到饅頭的人在搶劫的人群背上狠狠的踹上幾腳發(fā)泄,搶到的迅速離開或者把饅頭放到嘴里,場面一片混亂。

  人群漸漸的散開,有站著的,爬著的,走著的,剛開始搶到饅頭的那個人,始終沒有動,在地上靜靜的躺成一個大字。

  勤務兵走過去摸了摸脈息,看著劉青山和蘇平搖了搖頭走開。

  人群慌亂的躲閃著離開,一會功夫就只剩下狗兒和馬上的劉青山和蘇平,還有遠處地上那個靜靜的‘大字’。

  ”小家伙,過來、、過來、、、、過來”

  劉青山朝狗兒招手,狗兒怯生生的挪過去。

  “三燉兒,弄點”

  劉青山朝勤務兵招手,順手摸著狗兒的腦袋把狗兒送到勤務兵哪里。

  狗兒吃了一個饅頭,和一塊醬牛肉,還想吃勤務兵不給了,說是餓肚吃的太多怕撐死。隊伍還在小跑著向前,前后都看不到尾。

  一匹快馬從南面飛馳而來,馬上的將士老遠就打住馬,跳了下來,身體在慣性的作用下還有點收不住腳。

  “報”

  “講”

  “后軍出現藍馬人,現在火將軍已經和其前哨接上?!?p>  “什么?后軍出現藍馬狗了?”

  “是!后軍出現藍馬軍!”

  “嗡”劉青山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今天早晨他們從洛水城出發(fā),期間過下馬關走到現在的沙草灘,急行軍也就50里,洛水城軍民歡送的場面仿佛還在眼前。才多大一會藍狗就出現在大軍背后,沒有前哨、探馬、、、、、

  “洛水!洛水城現在怎么樣?”

  傳令兵看著馬上的劉青山,搖搖頭。

  “不清楚!后軍和藍馬人在下馬關接陣,藍馬人在下馬,封了營口,連只鳥都飛不過去,——哎!”

  “知道有多少不?”

  “不清楚,估計不是太多,關垛上2米排開,有營旗,有草弩?!?p>  “將主殺回去吧!”蘇平帶著詢問的口氣征求劉青山。

  劉青山拜了拜手,下意識的搖了搖頭。

  ”我想想,我想想、、、、、、、、“

  藍馬人沒有探馬、沒有前哨,毫無征兆,突兀的出現在大軍的背后。

  洛水現在可不是一座空城,七天前洛青破城后,帝國黃帥已經把懷南的黃彪軍調到洛水。

  自己出城的前一天,黃彪軍已經接防,雖然是前隊,也有兩萬多人,前鋒指揮官是仁唐,黃瑤帝國的名將,數十年守衛(wèi)帝國西線,西部龍翔帝國聽其名便可止兵伐的人物。

  藍馬人七天前就已經破開洛青城,按道理洛青到洛水200里不到,急行軍也就兩天左右,中間無險可守。下馬關雖然也有城墻箭垛,可面對藍馬人的鐵弩、氣車、、、、、

  三米高的守墻,按現在下馬的守備力量,堅持下一個時辰不破就是奇跡了。

  可藍馬人攻下洛青后就是沒動,為什么?

  正所謂兵貴神速,可藍馬人在等什么?劉青山隱約的感覺自己被陷到一個巨大的圈套里!這個圈套一步不慎就是萬劫不復,想想,再想想、、、、、

  自己所部連1000后軍是8000人,整整一個洛水的守備幾乎全出來了,他們現在是帝國開往洛青城的前哨,目標是在洛河南岸構筑防線,等待黃彪軍反攻。

  帝國高層對這場戰(zhàn)爭沒有充分的準備,他們更希望像以前一樣,藍馬人打一陣子然后就是和談,再然后就是給些錢馬,藍馬人留下搶過的土地和哀鴻遍野的難民。

  黃瑤帝國也在無意中來了一次人口精減,再向其他城鎮(zhèn)加收點賦稅,官爺們還照樣吃山珍海味,擺龍虎大宴,造車船房宮。幾年后洛水的土地會更加的肥沃,由人血和戰(zhàn)爭炮灰澆灌的土地不肥都難。

  其他城市被賦稅淹沒的人們,開始向洛水涌來,洛水還是洛水,肥沃、忙碌、貧窮、、、、、官爺們的財富比以前來的更加容易,只有清明洛水那漫山遍野的祭火,才讓人們想起那一段段難言的往事。百年間這樣的循環(huán)已不只一次,平民越來越痛,痛到麻木。官爺越來越富,富到流油。

  早在兩天前,劉青山已經得到帝國統(tǒng)帥部的通告,這次攻打黃瑤的是藍馬第一主帥——怒斯。先鋒官是秦克木,一個很謹慎的將官。

  藍馬人在后軍過下馬關后馬上關了城門,在自己和后軍通過下馬的時候都沒有看到下馬鎮(zhèn)破,下馬小鎮(zhèn)也就是下馬關,有守墻,3萬多的居民,下馬鎮(zhèn)平時的守備小隊是一個營,300人,

  后軍出了下馬,鎮(zhèn)門就關了,也就是說下馬關早就在藍馬人手里,守備小隊已經投降藍馬,藍馬人也知道黃彪軍已經到了洛水,前面是自己八千步卒,后面是洛水的黃彪大軍,藍馬人瘋了?不怕前后夾擊?為什么?為什么?

  劉青山用手摸著自己的下巴,一個一個的可能性像過電影一樣在自己腦海里往復,他有一種直覺,現在自己是站在地獄與死亡的門口,一個閃失自己和這八千步卒就會再次成為腳下這片沙土的肥料。

  藍馬人不會那樣傻,他們一定是有所依仗才敢被包到里面,后軍一過下馬關,藍馬人就封門,這說明了什么?

  也有可能是故意暴露,為什么?藍馬怒斯手下戰(zhàn)將如云,能神不知鬼不覺的穿插到下馬想來也不是泛泛。

  下馬街上冷清的場面?還有那股難聞的味?幻肖!對一定是幻肖,一種揮發(fā)度極高的礦石,點燃后發(fā)出一種刺鼻的潮濕味。

  能屏蔽高級修士的神識,軍隊一般用幻肖對付高級修士的神識和掩蓋氣息!不會是下馬人被屠光了吧!然后用幻肖掩蓋氣息。

  那么藍馬狗的主力不會現在就在下馬吧!那么洛河北岸有可能是藍馬最弱的防線,死亡,劉青山瞬間聞到一股死亡的氣息向自己襲來,也許沖破洛河北岸藍馬人的防線,然后轉道進入紅山,這就是自己和這八千人唯一的生路。

  下馬現在已經成為藍馬人橫在洛水與沙草灘之間一睹銅墻鐵壁,藍馬人盼不得自己撞上去,然后撞的頭破血流,以便給洛河的藍馬軍更多的時間讓藍馬后援變厚,到那時自己就是鐵軍也會被這兩股力量碾壓成血水、炮灰、、、

  劉青山收住自己紛飛的思緒,將鞭直指洛河方向。

  “目標洛河,加快速度!”

  然后打馬向洛河疾馳,蘇平跟在后面,高聲重復著劉青山的命令,所有步卒也同時高呼!

  “目標洛河,加快速度!”

  “目標洛河,加快速度!”

  搶饅頭的難民再也沒有起來,那個躺著的大字在隊伍“塔塔”的腳步聲中,靠隊伍的一面漸漸被蕩起的黃沙覆蓋,像蓋上了一層黃色的絲幔,隨著穿過的軍隊,那絲幔越來越厚,直到被黃沙徹底覆蓋,變成一個碩大的由沙砌成的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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