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紅山和洛青的荒坡上走來一小簇人,五六個的樣子,遠遠看像一個個移動的黑點。
最先看到黑點的是六碗半和林和尚,他們的營地駐扎在紅山的北面,消息第一時間傳了出去,沒一會司空常見就趕了過來。
雨地里,已經(jīng)可以看到300米外的六個人了,沒有顧小龍、狗兒他們,是親衛(wèi)軍里一個叫秦三的,另外五個有三個是半獸人,其余的兩個司空常見也不認識。
看著走到近前的六個人,司空常見對著秦三樣子有點著急地問“就你們?”。
秦三摸了下臉上的雨水,點點頭“嗯!”
“那有沒見小龍他們!”
“、、、、、”沒有回答司空常見,秦山一伙集體搖了搖頭。
遠處有更多的人跑來,由于雨越來越大,只能看到最前面的沾毛和謝遠輝。
在獸城突圍當天,蘇平駕車沖向藍馬軍,秦三他們當時在隊伍的最后面,看著遠處密密麻麻的藍馬軍,秦三沒有沖鋒,而是命令他們小隊脫掉紅樓商隊制服,往城里跑。
就這樣他們躲過了藍馬大軍的絞殺。沒敢都待一塊,第一時間秦三就叫大家分開,扮成沿街的乞丐。
在獸城,他手下的兄弟們不時被藍馬人看穿,然后活活打死,那場面,秦三到現(xiàn)在都不忍回顧。
最后也就他們六個人僥幸在一個藍馬半獸人的幫助下逃了出來。
雖然沒有看見顧小龍和狗兒他們,但司空常見還是很高興,他相信還會有人回來,也許明天,也許后天,總歸會回來。
時間退回到紅山軍在獸城突圍的第二天,藍馬酷布,一個臨近帝都狂龍洞的小鎮(zhèn)。
顧小龍把流血的傷口用布條捆住,確定了身后再沒有追兵后,才朝前面的酷布小鎮(zhèn)走去。
他和狗兒是跟著倪逝水沖出來,當時倪逝水憑著宗師境巔峰的實力,帶著他們一路猛闖,在倪逝水面前,藍馬軍真?zhèn)€如玻璃般脆弱,看著一大片,經(jīng)不起老頭‘夢魘’一個橫掃,殺人比屠雞都易。
在沖出來后,他們跑著跑著就散了,當時和顧小龍一起的還有個半獸人,不小心被藍馬的硬弓射傷,顧小龍扶著跑了將近五六百米,藍馬人就趕了上來。
半獸人看看后面追來的追兵,死活不走了,用生硬的黃瑤話說“尼(你)走,我下柳(留)!”說完就推開顧小龍,朝趕來的藍馬追兵爬去。
“嗡咚!”在顧小龍跑出不到兩百米時,就聽見身后巨大的爆破聲,沒有回頭,繼續(xù)跑,心里好后悔,到現(xiàn)在自己連對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只知道對方是個半獸人。
酷布小鎮(zhèn)是藍馬半獸人和藍馬人交匯的分水嶺,過了酷布,半獸人會越來越少,氣候也會越來越暖和。
在酷布有一座糧庫,不是太大,由于地處藍馬內(nèi)陸,也沒有成建制的駐軍,只有十四五個看守。
就這兩天,顧小龍看到太多的戰(zhàn)友倒在藍馬人的刀劍、刺槍、弓馬下,藍馬人在屠殺戰(zhàn)友時那猙獰的笑容不時浮現(xiàn)在眼前,他恨!恨藍馬人。
酷布的房子是那種典型的亂套,就是房子挨著房子,七拼八湊地。
爬上房頂,沿著屋脊慢慢的向糧庫靠近,已經(jīng)能看見糧庫前守衛(wèi)的營房,周圍一片黑暗,已是將近深夜子時。
沒有值哨,偶爾還能聽到營房里的鼾聲,確定四周沒有暗哨后,從一個低矮的門樓上滑了下來。
四處找了找,在一處貌似廚房的地方停了下來,門沒鎖,只是扣著,輕輕的把門閂拿了,推開。
摸黑走了進去,稍微定了一會,才看見不遠處的鍋灶,隨便找了些吃地填肚,這個時候,吃什么都香。
把所有的點灶用的火油,炒菜用的食油,都集中到一塊,放在一個廚房里買菜用的推車里。
酷布的糧庫并不算太小,六個大糧倉,顧小龍依次把門撬開,把火油什么地象征性的往糧食上澆了點。
再把一些柴草、草簾蓋上去,然后挨個用火油做了一道引線。
準備好這些,就提著剩下的火油來到營房門口。
計算了下,把火油按照人開門時,走出五六步還沒散開的距離放置,也就是離門口四五米的樣子,這樣爆炸的沖擊會更大,走出來的人就是天然的彈體。
此時天色已近黎明,又爬回到營房正對的屋脊上,把準備好的弩機拿了出來。
‘三花’!看著單手弩,顧小龍想到了狗兒,那個古靈精怪的小孩,還很能打,這次突圍倪逝水不知咋地,總是每次出擊的時候還剩一兩個有修為的活口,弄得他和狗兒不得不第一時間趕過去屠了,那小家伙還好嗎?
收回紛亂的思緒,調(diào)好刻度,瞄準望山,搭上火箭,點火,對著糧庫前自己剛做的火油引線、、、、
“嗖!”
沒顧上欣賞那已經(jīng)在自己心里計算了無數(shù)次的結果,趕緊把三支火箭填弩,瞄準門口。
糧庫的火開始燒起來,最先發(fā)覺起火的不是營房里睡著的守衛(wèi),是一個起早的半獸人村民,就聽“啊卡卡西褲,馬里奧賽哇咔西、、、”
營房里有星星石亮起的微光,接著就是粗魯?shù)暮艉嚷?,一會門開,有人倉皇走出,手還在扣自己身上的扣子,東張西望地。
又有人走出,兩三個、、、
“嗖!”顧小龍扣動弩機。
“額!撲哧!”“額!撲哧!”“額!撲哧!”
三個藍馬守衛(wèi)應聲倒下
顧小龍沒停下手頭動作,上箭填弩。
又有人走出,還是那樣慌亂。
“嗖!”
“撲哧!撲哧!”“轟!”
望著遠處鎮(zhèn)子里的一片火光,顧小龍吐了一口濁氣,拍拍手,向遠方走去。
此時酷布小鎮(zhèn),鎮(zhèn)長站在糧庫的大火前,臉拉的馬長,眼前的大火已經(jīng)燒了一段時間,身前到是有一些看熱鬧的村民,可誰會舍出身來給你救火,想撲滅很難,只能就這么燒著。
從對方行動的痕跡看,是個偷襲的高手,箭術相當好,14個守衛(wèi),死了9個,有5個都是一箭穿喉,4個是被火油轟飛燒死,或者人撞人撞死。剩下在營房里的五個,就再沒敢出來,有一個還嚇的尿了一褲。
對方什么樣子?男女?年齡?特征?一問,守衛(wèi)就是低頭死抗,什么也不知。
沒辦法只好先向縣衙上報,哎!真幾吧倒霉!
三天后魚洞縣,藍馬軍方艾米那比地區(qū)的軍糧庫被人點燃,火勢之大為藍馬近年來城鎮(zhèn)火災之首,大火燒了兩天兩夜,魚洞縣挨著糧庫的不少民房都受池魚之災。
七天后靠近肥水的摩崖糧庫被燒。
帝都狂龍洞藍馬治安總署統(tǒng)領烏蘭托布,看著各地報來的消息,他是真頭痛。
各地的治安報告基本離不開三個方面。
第一,黃瑤一個修為高的離譜的老頭,帶著一個幾歲的小孩,到處濫殺藍馬軍方元力修為的將領,現(xiàn)在把藍馬軍方元力境的將領弄得是人人自危。
第二,各地出現(xiàn)離奇的糧庫被燒案,燒糧人箭術精湛,修為不詳,到現(xiàn)在七八座糧庫被燒,可連人家影子都沒見著。
第三,由于前段時間傲天家買糧,致使藍馬現(xiàn)在糧食上漲,更要命的是北大陸遭遇蝗災,現(xiàn)在藍馬就是再傻的糧商都關倉閉市。米價一天一個樣也就算了,關鍵是買不到,已經(jīng)開始有人在饑荒中餓死。隨著越來越多的饑民出現(xiàn),社會秩序也開始混亂起來,各地是饑民遍地、盜匪四起。
“大人!好消息!好消息!唉吆!”總管急匆匆的從外面跑了進來,臨上臺階時不小心被磕絆了下,像前打了個馬趴才穩(wěn)住身形。
烏蘭托布轉(zhuǎn)過身,沒有說話,看著眼前年邁的總管有些期待,能有什么好消息?
“大人!呵——大人——”畢竟年事已高,總管舒了好幾次氣“那個放火的有了眉目了!”
“奧!”有點驚訝,但也沒忘記端著官腔。
“大人!”總管把一封公文交給烏蘭托布。
打開公文。
【賊犯,姓名不詳,年齡應該不大,身高,500米外看似一黑點,親見人,藍馬路平寨溝乞丐圖爾馬伊。
——路平守備】
“啪!”烏蘭托布把公文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