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平以及士兵的葬禮整整持續(xù)了一天,人們也悲哀了一天,最后紅山被380年的第一場雪覆蓋了所有的傷。
“胡大人!末將劉青山叩見大人!”
胡珊沒有理會劉青山,只是站在二道梁上裝模作樣的欣賞山前的雪景。
“胡大人!末將劉青山叩見尚書大人!”已經(jīng)是第三次了,劉青山腿都有點(diǎn)麻了。
胡珊轉(zhuǎn)過身,有點(diǎn)驚訝“唉吆!這不是我們地劉青山大人嗎?你什么時候來的!”
你就裝,我都叫三次了,跪這里都10好幾分了,見過修煉頓悟地,聽過煉丹煉器頓悟地,可打死我也不相信看雪還能頓悟!
心里這么想,劉青山嘴上可不敢說。
一副理應(yīng)如此的樣子“大人智慧過人,看個雪景頓悟頓悟也是應(yīng)該!大人英明!”
你丫的老娘好心送你方巾擦汗,你tm給了那風(fēng)占云,給了也就算了,那個大胡子還給了他老婆鐵玉蘭,鐵玉蘭又不傻,一看就知道這是女人用的,三拳兩腳就把人家大胡子風(fēng)占云打倒,風(fēng)將軍沒辦法又供出個我,那幾吧婆姨也是,今天早上還問我討要帶香味的方巾,說什么給她東門姐姐也要一塊,胡珊心里這么想著,當(dāng)然不會說出來。
“沒我們黃瑤的門神英明!”胡珊有點(diǎn)不高興。
劉青山被胡珊這么一滯也沒敢還嘴,只是跪在雪地里,朝身后不遠(yuǎn)的衛(wèi)兵看了下,意思是我好歹也是紅山軍的統(tǒng)領(lǐng),你這么讓我跪著不太合適吧!
轉(zhuǎn)過身,胡珊繼續(xù)看她的雪景。
遠(yuǎn)處狗兒和顧小龍兩個從洛河口走了過來,現(xiàn)在的洛河口只要不是大隊成建制的隊伍,單人可以順便通行。
胡珊看見兩個人蹦蹦跳跳的走來,趕緊轉(zhuǎn)身不耐煩的對劉青山說“起來!起來!大早上的跪!跪什么跪!”
劉青山?jīng)]想到胡珊會說這些,他還在等胡尚書說,免禮什么的官話,可人家尚書直接就是大白話,打了個愣怔才反應(yīng)過來,趕忙說“謝大人”,隨后就站起,唉吆!這tm有點(diǎn)腿酸。
說話間狗兒和顧小龍就到了胡珊面前,就像是商量好的“見過胡大人!給大人請安!”。
沒有下跪,只是行禮。
“免禮!”
我這是自找地,還扣見?你說這傻不傻,劉青山心里暗罵自己。
胡珊沒理劉青山,對著兩個小孩說“這么早?”
“我們修練!”狗兒答話,然后看著旁邊有點(diǎn)瘸的劉青山說“青山哥!你這是?”。
“奧!我也是給大人請安!”
“請瘸了”顧小龍一臉好奇的插嘴,嘴巴張的大大的。
“不!那啥!是扣安!”
“、、、、、、”
狗兒看見胡珊的面頰有一片緋紅,然后走到劉青山面前,擺手示意劉青山矮身。
劉青山有點(diǎn)詫異的照做,心想這小家伙干嘛?
像一個成熟的老者,學(xué)著火無像的聲音,左手叉腰,右手拍著劉青山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青山啊!人可以沒有眼睛,但不能沒有野心,你千百次的尋找,不如停下來用心看看周圍的風(fēng)景!”,說完朝云里霧里的顧小龍一擺手,一副大人們的模樣像營地走去。
劉青山是真不懂,想了一會還是不明白,朝已經(jīng)走遠(yuǎn)的狗兒大喊“哎!我說你什么意思啊?”
胡珊感覺自己的臉就像被火烤過一樣熱,一種好多年沒有的感覺瞬間包裹了自己,腦海里,角斗場,那個少年,那個多年的夢、、、、
這幾天,胡珊把紅山的所有營地都轉(zhuǎn)了個遍,這里的人叫他沒個定法,鐵玉蘭什么的叫他劉大忽悠,狗兒他們叫青山哥,鄉(xiāng)親們叫他神使,火無像叫他小屁孩,不管是那種,她都喜歡,無緣無故。
這些天,她發(fā)現(xiàn)劉青山有一個毛病,摸下巴看地圖,一看就是一個上午。不得不說專注中的男人格外的有魅力,偶爾因?yàn)榕d奮突然拍一下桌子,然后再坐下在那地圖上飛快的勾勒著,此時男人的專注和激情、像一杯陳年的老酒,醇厚、綿長。
喜歡聽他講紅山的未來,平時斯文還帶點(diǎn)世俗的他,說到紅山的發(fā)展,他才不管你什么尚書下書,他會很兇的和你吵、和你辯、拍桌子,就像一頭害怕你搶走他孩子的野獸。勇敢、野蠻。
紅山確實(shí)有許多事、許多人、吸引著她。
那個曾經(jīng)騙了她一個金幣的狗兒,直到她這次來了紅山后,和那小家伙卡,卡軍備價格,那家伙能把上百萬的金幣訂單精確到一個銅幣,然后看看夢工廠每天發(fā)放的什么工資,才知道當(dāng)時在皇宮里自己是多么的傻!
還有那個邋里邋遢的老頭,宗師巔峰境!每天想個小孩,可就是這樣一個人設(shè)計了藍(lán)馬購糧,才讓帝國在380年的秋天發(fā)出北大陸最璀璨的光。
奇怪的事太多,你比如那個每天發(fā)什么工資的蒙塔,黃瑤話還沒全學(xué)會,卻把那個什么夢工廠打理的!聽說曾經(jīng)有一個工人,為了趕制上次去藍(lán)馬購糧的假空間倉,生生的累死在工作臺上,那個什么夢工廠可沒有監(jiān)工,更沒有皮鞭,為什么?為什么?
這里的糧食,帝國已經(jīng)很久沒補(bǔ)給了,可絲毫沒有匱乏的現(xiàn)象。軍人開荒?第一見,也是第一次聽!
別看這里的人,見你時都胡尚書,胡尚書的叫,背地里他們都偷偷叫自己‘東家’。還針對自己做了一系列的部署,比如你一問她“大媽米夠吃不?”對方馬上就會說“大人!小民米糧早已無炊,望大人明察!”這樣斯文的話,也就左相司徒箭才能說出,一看就是安排好的套,該死的劉青山,你以為老娘我傻?。?p> 都是一些不講規(guī)矩的土包子,那個什么劉山、火無像、倪逝水、沾毛他爺爺、少時秋、每天沒個卵事,湊一塊也不分官職大小,什么話都說,有時候性子起來了,一個普通的營門敢罵副參!愣是讓自己習(xí)慣了好一陣子才搞明白那個大,那個小。
還有,這里的土地,原來沒有一畝是屬于紅山軍的,就連那軍隊剛開出的2萬畝也全是個人的,沒有地主,沒有佃戶,剛開始自己還以為,他們是為了糊弄自己這個所謂的‘東家’,刻意編排的,后來才知道這是真的!他們叫這種方式是紅山模式!
胡珊把這些曾經(jīng)或正在震撼著自己的事和人,樁樁件件的記住自己的手雜上。
10月12日,明天就要離開紅山了,真有點(diǎn)舍不得這個地方,人和事。
一陣喧囂的人聲把胡珊從紛亂的思緒里拉了出來。
“咿咿呀呀!咿咿呀呀!”
“我不懂!一會會有你們?nèi)藖砗湍銈冋f!”
“咿咿呀呀!咿咿呀呀!”
“呀呀咿咿!呀呀咿咿!”
胡珊從小窯洞里走出來,看到了眼前的場景,饒是她見過大世面,也被眼前的一切驚了目瞪口呆。
足有幾千藍(lán)馬半獸人,說著你一句也聽不懂得藍(lán)馬半獸語,看樣子都很興奮。
不多一會,蒙塔就來了,所有的半獸人就像見了最親的親人,開始涌向蒙塔。
經(jīng)過一番交流,才知道,由于洛河口紅墻的開放,奧龍霍格的撫恤以最快的速度送到了藍(lán)馬百獸山脈,奧龍霍格的家人成了當(dāng)?shù)刈罡挥械陌氆F人,沒有之一。
于是,就來了這么多,從蒙塔的翻譯中,胡珊聽到一句讓她潸然落淚的話。
“如果!需要我,我也愿意死!真的!我愿意死!”
紅山,就像一塊巨大的磁鐵,不僅吸引著她,也吸引著這個世界愛好自由和平的人們。
胡珊拿出手雜,在手咋的正面封皮上寫下四個秀娟的小字。
紅山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