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誰是許小姐?
文破天二十四五的模樣,生得極為高大粗壯,讓人只看他一眼便能想到“龍精虎猛”這幾個字,但他又生了一張與他的身材反差極大的清秀文雅的臉。
總之,這也是一個讓人覺得很矛盾的人。
文破天來得很快。
見著溫別初站在鏡子前,他有些驚訝地揚眉。
“殿下?”文破天將溫別初上下打量一番,“您這不會是……被人奪舍了吧?”
要不,怎么跟換了個人似的?
若說從前的溫別初像是一片荒蕪蒼涼的土地,那么現(xiàn)在,這片土地上,無疑多了一些生機。
雖然只是一些,但也足以讓人歡欣鼓舞了。
溫別初冷冷掃了文破天一眼,伸出食指朝著他勾了勾。
文破天于是來到溫別初近前,然后就像是早有預(yù)料般往后一跳,精準躲過溫別初踹過來的那一腳。
“殿下,您又沒踢中!”文破天得意地道。
和文破天一起走進來的隱一見狀,嘴角不由抽了抽。
放眼這整個京城,也只有這人敢和殿下這樣說話了。
但……
也許,正是因為還有著這樣一個人在,殿下才始終保留著幾分人氣兒吧。
溫別初冷笑一聲,再次踹出一腳,與此同時往文破天躲閃的方向揮出一拳……
“砰!”
這一拳正正好地揍在了文破天的左眼上。
“哈哈……”
隱一忍不住笑起來。
文破天瞪了隱一一眼,然后正色起來,朝著溫別初恭敬地行了個禮:“殿下,許小姐那里的事……”
才開了個頭就被溫別初打斷了。
“誰是許小姐?”溫別初坐在椅子上,懶洋洋地問。
哎?
隱一和文破天都是一愣。
誰是許小姐?
當然是前太傅許大人的孫女許問悠,殿下那位逃婚的未婚妻?。?p> 溫別初擺了擺手:“我讓你來,可不是讓你說這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人和事的。”
文破天被噎了一下。
他也是現(xiàn)在才知道,原來未婚妻當眾逃婚,這能用“無關(guān)緊要”這四個字來形容啊。
想了想溫別初這幾日的去向,文破天試探著道:“殿下,隔壁那位德安縣主,我已經(jīng)讓人去往邊關(guān)詳查了……”
溫別初臉色一冷:“誰讓你去查她的?”
殿內(nèi)的氣氛頓時陷入凝滯。
文破天和隱一面面相覷。
作為離溫別初最近的人,他們看得再清楚不過,溫別初這是真的動怒了。
而他之所以動怒,只是因為文破天讓人去查德安縣主。
這,是以前從未有過的事。
文破天只愣了一瞬,便道:“我這就把人召回來?!?p> 溫別初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一些,他想了想,道:“既然人已經(jīng)去往了邊關(guān),那就讓他們好好查一查吧,不過不是查她,而是查林景瑞!”
姐姐為著找林景瑞的麻煩,都想來抱他的大腿了,那他先讓人去摸林景瑞的底,姐姐知道了……
一定會高興的吧!
溫別初的唇角往上揚了揚,雙眼也微微彎了彎。
文破天見狀,只覺驚奇。
那位德安縣主,到底有何特殊之處,竟能讓殿下有這樣的轉(zhuǎn)變?
“是!”他道。
溫別初這時卻是用著挑剔的眼神將文破天上下打量了一番,“有個任務(wù)要交給你!”
一聽“任務(wù)”二字,文破天立即嚴肅起來。
“請殿下吩咐!”
……
翌日。
又是一夜好眠,盛苓醒來時格外的神清氣爽。
用過早膳,她便帶著凌霜和凌雪出門。
才出了垂花門,溫別初就迎了上來。
“姐姐!”溫別初眼巴巴地道,“姐姐要出門呀,能不能帶上我一起?”
“我家窮,還爹不疼娘不愛的,雖然住在京城,卻是連好好逛一逛京城的機會都沒有,姐姐就帶我去見見世面吧!”
盛苓嘴角抽了抽。
這故事編的,還真像那么回事兒!
也不知道這人到底是從哪家跑出來的,還要多久才能膩了這離家出走的游戲。
盛苓想了想,今兒出門是去瞧熱鬧的,倒也沒有什么要緊之事,帶上溫別初也不是不行。
于是,應(yīng)了下來。
“你要一起,那就走吧。”盛苓道。
馬車已經(jīng)備好,盛苓在凌霜和凌雪的攙扶下登上馬車。
溫別初一點也不見外,跟在盛苓身后就想往車廂里去,卻被凌霜和凌雪擋了下來。
“嗯?”溫別初微微挑眉。
明明是一張白皙精致的娃娃臉,這個表情也沒有什么特別之處,卻讓凌霜和凌雪下意識握緊了拳頭。
兩人都是萬分緊張的模樣,仿佛正承受著極大的壓力。
但,哪怕是如此,她們也沒有半分妥協(xié)。
從來到盛苓身邊之后,凌霜和凌雪就再清楚不過,她們的主子只有盛苓一人。
溫別初看了兩人一眼,倒是有些滿意。
隨后,在看向已經(jīng)在車廂里坐好了的盛苓時,瞬間變臉。
“姐姐……”溫別初委屈地癟著嘴,“坐馬車多無聊啊,我想陪著姐姐說話解悶兒,姐姐這兩個丫鬟還非攔著不讓!”
他還告起了狀。
凌霜和凌雪垂頭不語。
看著這個樣子的溫別初,她們有時候也覺得這世界挺神奇的。
“她們攔著你有什么不對?”盛苓都被溫別初氣樂了。
男女授受不清,他好歹也是十七八歲的人了,本就應(yīng)該避嫌。
溫別初震驚地瞪大了眼睛:“姐姐,你好好看看我,我是你的好弟弟啊,你怎能如此無情?”
盛苓:……
最后,溫別初還是憑著他的厚臉皮,硬是擠進了盛苓的馬車。
馬車一路去了京城最熱鬧的正陽門大街,在一家茶樓外停了下來。
這家茶樓的大堂極為寬敞,大堂中還給說書先生留了一個臺子,臺子上擺了一張桌子,桌子上放著一塊驚堂木。
臺子之下,便是一張張桌子了。
除了一樓的大堂之外,二樓還圍著說書的臺子設(shè)置了好幾個雅間,雅間的位置是精心設(shè)計過的,布置也極為精巧,不僅保證了其中的茶客能夠擁有極佳的視野,還有著不錯的隱私性,不會讓人看到雅間里的情形。
倒也是個好去處。
這時茶樓里喝茶的茶客不多,盛苓一行人徑直去了二樓的雅間。
這家茶樓,是沈名揚名下的。
盛苓今日要看的戲,就在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