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一桶金：另辟蹊徑

　　“劉廠長，關于收購人參那塊兒麻煩您再說一遍唄，沒太聽清。”

　　“什么人參收購？啊！你說人參收購啊！”提起人參收購，劉樹華多少有些不高興，

　　“人參收購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家的寶兒！”

　　得了，聽到這兒，關二妮算是聽明白了，這個劉樹華廠長是想讓自己去替他那個寶兒當前鋒！但是此時關二妮更想搞清楚的是劉樹華說的那個人參收購是怎么回事？

　　剛才劉樹華是不是說他的錢都被他媳婦兒扣下來，他都好久沒見過他家寶兒了！

　　關二妮想了想，手里多了30元，可別小看了這30元，這30元放在1976年那可真是筆巨款啊，足夠這個劉樹華回去見一見他的寶兒了！

　　但對于關二妮來說這30元如果能夠讓她和收購人參的源頭搭上關系，那可就意味著她銀行卡里那么那么多的錢都能找到現(xiàn)身的機會了！她也終于可以過上一把屬于富人階層的驕奢淫逸的生活了！

　　“劉廠長，中醫(yī)講治未病，你現(xiàn)在如果單純看表面好像是你正在忍受著相思之苦，所以你要去找你那個……”關二妮實在是說不出口，也不知道這幫但凡有點兒身份地位的男人，怎么就非得折騰呢！還什么寶兒不寶兒的，你都知道沒有錢見不到人，這叫什么真愛！真就是有錢燒的！但凡要是家里都揭不開鍋了，吃飯睡覺都成問題的時候還寶兒什么？

　　“寶兒”劉樹華見關二妮停頓了好一會兒都沒說出來，忙不迭地接著說道，就看劉樹華那一臉自我陶醉樣兒，關二妮都覺得惡心！

　　“但是根源其實是在你家里，所以這個人參收購的事兒嚴格來說就是你的病根兒！”關二妮也不在乎自己說的是不是合乎邏輯了，反正就是一番忽悠！

　　“你說的好像有點兒道理??！”果然洗腦在哪個年代都管用，你也別管你說的對不對，只要你說的是言辭懇切，說的比對方膽氣足，那你就是對的！

　　“行，那我和你說說我家那婆娘家收人參的事兒！”

　　原來劉樹華的媳婦兒也姓劉，她們家近幾年開始干起了收購野山參的買賣，一進一出就是暴力，本來這個佰杉紡織廠在建廠的時候他們家媳婦兒也在廠子里做些零工，也能緩解緩解紡織廠工資花銷緊張的情況，但是自打前幾年她家媳婦兒發(fā)現(xiàn)野山參收購是個暴力的行當，就轉而去倒騰野山參了，也就不來紡織廠了。

　　但人家畢竟是廠長夫人，整個廠子都是她家的，她來不來、何時來，廠子自然是無人議論的！

　　但是因為紡織廠女員工偏多，廠長夫人即使不來了，也不放心讓自己家這個廠長天天和小年輕呆在一起，保不準會出什么問題？于是就有了臨時秘書一事兒。后來隨著廠長夫人手下的買賣越做越好，他們夫妻倆的感情反而不如從前了，要說之前劉樹華沒有那個心還可信！可是現(xiàn)在廠長夫人有時在紡織廠的生意低迷的時候還得拿自己的錢貼補這里，讓劉樹華將廠子停了，他還不干！這不就是有貓膩嘛？

　　于是就出現(xiàn)了作為堂堂佰杉紡織廠的廠長劉樹華的錢不夠花的一幕！

　　關二妮揣測廠長夫人可能是想：錢都沒有！看你能蹦跶哪兒去！

　　關二妮聽著這個劉樹華的描述，覺得他的夫人都比他要靠譜，興許是個不錯的盟友！決定找個機會去拜訪一番，但劉樹華這邊呢？畢竟自己還需要這么一個工作作為幌子！

　　“廠長，您這個事兒著實是有些超乎我的能力了，一是我沒有這類的工作經(jīng)驗；二是我敢說你家的寶兒也不會同意的；三是你家的事兒著實是我一個小小的打工的干涉不了的，我只是出來賺口飯吃，我家里還有一對兒年邁的父母需要贍養(yǎng)！我真的干不了秘書！您饒了我吧！但我說的那個法務車間的事兒，您要是同意了，可以隨時找我?！?p>　　關二妮說這么大一串的理由，只有第二點劉樹華聽了進去……為了哄寶兒開心，劉樹華決定先放一放這個事兒，不過關二妮知道這么多，只怕對自己不利??！

　　關二妮只見劉樹華的眼珠子轉來轉去轉個沒完，關二妮都是活了一輩子的人了，什么樣的家庭矛盾沒見識過啊，連忙承諾：“劉廠長，今天您只和我聊了廠里是否新設法務車間的事兒，我也只聽到了這個事兒，其余的事兒我沒聽到也不知道，我只是個打工的，我只想安安穩(wěn)穩(wěn)地賺錢！”

　　劉樹華一聽這個小丫頭上道啊，本來自己還擔心不知道怎么和她交代這個事兒呢！她倒是機靈，挺好！

　　既然她不想趟這趟渾水，就不勉強了吧！要不水越攪越渾，就怕到時候他劉樹華都得栽個大跟頭！

　　“你家是參民嗎？”劉樹華問道。

　　“也不算，就是在山腳下聽到過一些關于野山參的話?！毙υ挘@會兒關二妮要是承認自己是野山參，怕是劉樹華都得后悔和自己說這么多的話，畢竟如果自己真是要跟他那個媳婦兒搭，那他和他那個寶兒不就暴露了嗎？

　　之后關二妮走出了廠長辦公室但沒有回車間，而是趁著午飯時間悄悄兒跑了出去，聽著劉樹華話里話外的意思，現(xiàn)在這個野山參收購應該是利潤很大的，但究竟能有多大！就看自己偷偷藏在自行車座底下這個貨能賣多少錢了！

　　到了縣里的人參收購站，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劉樹華他媳婦兒有合作，反正當關二妮將參拿出來后，

　　“500元！賣不賣！”

　　這么痛快嗎？

　　“她這個要是有介紹信去市里賣應該能賣更高的價！”關二妮聽到排在自己身后的人在嘰嘰喳喳小聲議論著。

　　還得需要介紹信！怪不得老百姓的日子過得這么難呢！這個時代的坎兒也太多了！

　　“劉夫人，您可算來啦！”還沒等關二妮走出他們收購站，就見到從柜臺后嗖地竄出來一個人一臉諂媚地向外走去？

　　哪個劉夫人？這么大排場？不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