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通敵叛國的罪名
“不過確實也有些不像話了,你去叫侯府的管家過來!”
“奴婢這就去。”
侯府的管家姓秦,名叫秦隱,今年四十的年紀。
之前是老侯爺身邊的人,因為在戰(zhàn)場上傷了一條腿這才退下來,無兒無女,一生都獻給了侯府。
“見過夫人,不知夫人有何吩咐?”中年男子畢恭畢敬的站在下首。
“秦叔?!敝x芷柔幽冷一瞬,身子稍稍放松的往后靠了靠,“今日叫你過來倒是也無大事,只是聽說今夜宵禁之時,侯府下人還有出府的?”
“是有?!?p> 秦隱不敢抬頭,只是光聽這話就覺得心中一緊,夫人自從落水后這威嚴倒是比往日更盛。
他一字一句的稟報:“是大小姐院中的人?!?p> “這么晚去往何處,又為何宵禁出去,秦叔可知?”
秦隱臉上露出一抹恍然,原來是為這事兒。
聽說這位在閨閣之中就最是重規(guī)矩,想必是知道小姐做的事情了。
如今他能做的便是據實相告,畢竟現在侯府里能管事的也就只有這位。
“夫人,那下人是受大小姐吩咐,去質子府去送些東西。”
“果然是!”
謝芷柔腦子里回想著自己看過的劇情。
要是沒有記錯的話,那位湯二小姐重生后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利用裴景悅經常往質子府送東西這件事情做實侯府和質子府私下交往過密。
秦隱有些惶惶:“夫人,可是有何不對?”
“不對!”謝芷柔目光定定的看向他,“秦叔可知,侯府若是和質子府關系匪淺的消息被傳到宮里那位耳中會怎樣?”
“這......怎么會,大小姐只不過是偶爾送幾份膳食,我們侯府和質子府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謝芷柔厲聲打斷。
秦隱是侯府的大管家,身上還有功夫,對侯府更是鞠躬盡瘁。
就是因為這樣,她才必須第一時間讓他意識到侯府的處境。
約束好侯府的下人,讓她來做的效果未必有秦隱出面的效果好。
謝芷柔挑了挑眉繼續(xù)說:“說句不好聽的,侯爺現在不是生也不是死,而是生死不明,你就當宮里那位不在意?”
“若是現在傳出侯府與質子府關系匪淺的流言來,秦叔覺得宮里會怎么想?”
秦隱聞言正了神色,臉上的肅殺之氣隱隱若現。
他不由得順著夫人的話往下想,侯爺蹤跡不明,侯府卻在這個時候和質子府交好,若是有心人在中間操作一下,那侯府說不定就要背上一個......通敵叛國的罪名!
別說侯爺現在不見蹤影,按著宮里那位小心眼的程度,估計都會下追殺令。
想明白后,秦隱立馬跪在地上:“夫人,我立馬就叫人去把那奴才攔住?!?p> 謝芷柔垂目把玩著腰間的瓔珞,“不用攔。”
“現在滿京城的人誰不知道咱家悅姐喜歡那質子,往日出格的事情做的多了,再多一件送膳食的也不足為奇。”
“可是這......”
“無妨,咱們一下子轉變才會讓盯著侯府的人察覺。”
秦隱驚奇的睜大了眸子,外界都傳左相之女是個極其迂腐之人,可如今一看,他只覺得外面的人都眼瞎了不成。
他們夫人明明是頂好的!
“老奴一切聽夫人的?!?p> 謝芷柔汗顏,這才四十出頭的年紀自稱老奴,差點讓她沒繃住。
“嗯,現在不少人盯著侯府,府中的奴仆管理,還要勞煩秦叔?!?p> “夫人放心,侯府的下人都是好的。”
謝芷柔聽聞看了他一眼,而后恍然,這是向她表示侯府沒有外人的探子,這倒是件好事。
不過也側面說明了,這人是真的把自己當做侯府的夫人了,要不然也犯不著和自己說這話。
人后走,謝芷柔捏了一口小案上的定勝糕。
不錯不錯,這種放在現在的中式糕點,古代的人做起來確實是好吃。
“夫人,大小姐那邊咱們就放任不管嗎?”歸夏給她捏著肩。
“管,當然得管,只是還不到時候?!敝x芷柔摸著肚子,“等著吧,也快了?!?p> 一旁的芍藥及時遞上一杯解膩茶:“夫人,您晚膳已經用過來,如今還懷著身子,這些茶點還是少用些?!?p> “嗯,我就在吃一塊?!?p> 歸夏在一旁笑著說:“夫人這胃口瞧著倒是比之前好些了?!?p> “肯定是懷了身子的緣故,夫人多用些也是好的。”芍藥也不勸了,轉而說起另一件事來,“夫人,之前三天回門的事兒您暈倒了就沒回相府,可要挑一日回去?”
謝芷柔手一頓。
她之所以在知道穿書后沒有第一時間回左相府,就是怕自己被看穿。
不過經歷過大事后性子轉變也是無可厚非。
“嗯,過兩天吧?!敝x芷柔找了個理由,“阿兄不是也快從西域回來了?!?p> “是,您醒過來相爺就派人給大公子傳信了。”剛踏進屋的竇媽媽及時回。
“正好這兩天您把身子好好養(yǎng)養(yǎng),夫人如今可是雙身子的人了,一切可都要萬分小心?!?p> 謝芷柔輕點頭,在幾人的伺候下漱口潔面。
臨睡前,她囑咐歸夏,“去找人盯緊湯二小姐?!?p> 此時,右相府。
湯清雅一臉驚恐地盯著眼前握著自己手的女人。
“清雅,都是姨娘不好,可你要體諒體諒姨娘,咱們在這府里的后院,那都要仰仗著華春堂的那位,她性子最是善妒,你可千萬不要搶你嫡姐的東西?!?p> “要不是大小姐對你好,這么多年,你都要在大夫人底下被磋磨死了?!?p> “可憐姨娘我也為你做不了什么事兒?!?p> 面前的女人哭哭啼啼的模樣好不叫人可憐,可湯清雅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掌直升到腦子。
她不是死了嗎,死在了異常冷的冬日。
丈夫不喜,無兒無女,最后成了京城人們茶余飯后的笑話。
只要想到那些,她滿眼都是不甘心,憑什么,憑什么她的人生會過成那樣!
一股清淚從眼角滑下。
一旁的陳姨娘眼尖,看到后心里閃過一抹得意。
轉瞬又苦苦哀求起來:“清雅,要不這次宮里的賞花宴你就別參加了,宮里事多,大夫人要是看你不順眼這可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