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章 江慕白討要東西被拒
“哦,那如此,今日王妃好好招待客人,你現(xiàn)在可是王府的女主人?!?p> 陸珩的聲音聽著風輕云淡,實則暗暗中帶著壓制,提示顧南姝隨時隨地要配合他演戲,人前恩愛,人后兩清。
顧南姝臉上露出端莊的笑,“王爺請放心,這是臣妾份內(nèi)之事,定不會讓王爺失望?!?p> “嗯”
看她狀態(tài)良好,陸珩點了下頭,沒有在搭話,淡漠地收回眸光。
顧南姝心情本來就極差,更不想說話,臉上笑容淡淡消失,自顧倒了一杯酒,苦悶地喝了起來,喝完“噔”的一聲將酒杯擲在桌上,目光忍不住又瞟向江慕白,臉色平靜的可怕。
陸珩注意到了顧南姝用力擲酒杯的動作,目光射來,正好看到她目光一直盯著江慕白方向,他順著視線望去,看到江慕白和鳳語夕正在耳鬢廝磨。
他狐疑地收回目光看顧南姝,心想她這是怎么了?
好似見不得別人卿卿我我?
旋即。
底下已有人站起來要給顧南姝敬酒,那人笑道:“侄兒陸子豪,襄陽王嫡長子,作為所有表兄妹中最大的我,起先表率敬皇嬸一杯酒,恭?;适迮c皇嬸琴瑟和鳴,早生貴子。”
說完,他便要一口喝。
怎料,一位青衣錦服的少年突然嚷聲道:“誒!我說子豪哥,你這話好像不對??!要說表兄妹中最大的不屬你吧,應(yīng)該是鳳知年兄長吧。這酒應(yīng)該是他先敬皇嬸,你不能亂搶輩份啊!”
“那又如何,鳳知年就比我大半個時辰,并且他姓鳳,又不姓陸,做為陸家的長世子,這杯酒,理應(yīng)我來敬?!?p> 陸子豪說這話也不怕得罪長公主,眾人搖頭。
并且之前滿城皆知顧南姝本來是要嫁給鳳知年的,哪知天有不測風云,最后嫁給了皇叔,還和鳳知年成了侄嬸關(guān)系,這復(fù)雜的矛盾,真是令人唏噓又造孽,以后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多尷尬呀!
可憐的鳳知年,被人拉出來墊背了。
突然有人猛地踢了青衣錦服少年一腳,連著鳳知年的寒眸也一并射了過來,他喝道:“陸川川,你閉嘴!”
兩邊夾擊兇猛,陸川川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猛地掌了自己一嘴巴子,小聲嘀咕道:“叫你亂說話!這不是在打皇叔的臉嗎?這下尷尬了?!?p> 場面瞬間安靜了下來,陸子豪也尷尬了起來,不知道這酒是敬還是不敬?
陸珩轉(zhuǎn)著手中酒杯,眼睛盯著桌上的菜,不知道在想什么。
顧南姝則皺著眉,目光與鳳知年意外相撞,只見他視線深情炙熱,那分明就是看愛人的目光,她忙避開目光用手擋在額前,表情無奈至極。
不過她很快反應(yīng)過來,拿起酒杯連忙和陸子豪笑道:“安侯世子有心了,這杯酒,本王妃先喝了,你隨意?!?p> 她一飲而盡,豪爽不做作。
接著又有好幾人連著敬酒,半圈下來,顧南姝臉色通紅,顯然有些醉意,可她眸光清澈,神志清醒。
那邊的鳳知年一直盯著顧南姝看,深情的目光都快長在她身上了。
陸珩瞧著,眉頭輕皺,卻是沒好氣用力哼了一聲,心道“這個兔崽子!”
鳳知年接收到皇叔警告的目光,狼狽的忙低下頭,可他心里不甘,不甘快要到手的媳婦,居然嫁給了他叔。
這短短的一幕充斥著濃郁的硝煙味,大家心知肚明,卻無人敢言論。
旋即。
鳳語夕俯在江慕白耳邊也不知道嘀咕了什么,只見江慕白點點頭突然站了起來,然后拿起酒杯朝顧南姝敬起了酒。
他誠懇地笑道:“在下刑部侍郎江慕白,見過皇嬸,聽聞皇嬸偏愛字畫和琴律,手中有一副李真陽先生《藏書海》的真跡字畫,今日江某厚著臉皮,能否向皇嬸提議,拿此幅字畫出來讓江某一睹風采?”
看他突然向自己示好又討要看字畫,顧南姝平靜的眸光冷漠了起來。
自認識江慕白那天起,她便知曉江慕白一直喜歡珍藏李真陽的真跡,特別是對于《藏書?!愤@幅真跡,是他夢寐以求之物。
他曾說,要是此生能看一眼這幅字畫,此生死而無憾了,并說此生只愛她一人,就如珍愛《藏書?!芬粯?,愛她一輩子。
好一個一輩子!
往事歷歷在目,顧南姝胸口微微起伏著,然后變得激動起來,一雙手猛地抓緊桌角,努力壓制著心中的恨意和怒火。
那怒火在心口慢慢中燒,好似要燃了起來,她克制又隱忍著,最后忽而笑道:“江侍郎消息好靈通,居然知道《藏書?!愤@幅字畫在本王妃這里?!?p> “在下也是剛剛知曉,一切是夕兒的功勞?!?p> 鳳語夕也站了起來,甜甜的向顧南姝撒嬌笑道:“皇嬸,江郎確實很愛這幅這畫,您就讓他看看嘛。”
好一個“江郎”,好一對恩愛的“小夫妻”,真的很刺眼,顧南姝咬了咬牙,笑說:“好,那就讓江侍郎看看。歡桃,去取那幅字畫?!?p> “是?!?p> 從頭到尾,顧南姝的一舉一動,全一覽無余落在了陸珩眼睛里。
這會他不僅狐疑,更是猜測,顧南姝似乎很仇恨江慕白,也討厭鳳語夕,為何?
陸珩抿了口酒,問道:“王妃,你似乎對江侍郎和語夕很不滿意,這是為何?”
猝不及防的一問,猛地讓顧南姝挺直脊背,忙看陸珩笑道:“怎么會呢,王爺您多慮了?!?p> 陸珩狐疑地沒做聲,繼續(xù)喝酒。
不多會,歡桃已取來字畫。
江慕白看著那幅字畫,眼睛里充滿了向往和震撼。
鳳語夕突然道:“皇嬸,夕兒和江郎一個月后就要成婚了,能否提前向皇嬸討要這幅字畫,望皇嬸將它當成新婚賀禮,贈于江郎?”
贈?
顧南姝突然想笑。
鳳語夕啊,鳳語夕,我生前你搶了我的男人還將我殘忍殺害,我死后重生你還要奪走我的珍藏字畫,我憑什么要贈于你們新婚賀禮?
顧南姝雙手捏得鐵緊,眼睛里露出不愿,奈何身邊坐著陸珩,她不好再露出馬腳發(fā)作,笑道:“恐怕不行,這幅字畫是本王妃父親贈于本王妃的新婚賀禮,這要是送出去了,寓意好像不是太好?!?p> 江慕白聽了頓了頓,他連忙將字畫放下,拿出一把上了年份的上好古琴,道:“此琴名為驍風,是百年前,慕老先生親手制作,拿來送給女兒的新婚賀禮。江某今日愿拿此琴和皇嬸交換《藏書?!罚蕥鹩X得可好?”
“這把琴確實不錯,不過本王妃不愿和你交換。”顧南姝拒絕的徹底,更不愿自己受委屈。
“這……”江慕白被駁了面子,臉色不太好看。
鳳語夕護夫心切,截然變臉,向陸珩怒意道:“皇嬸怎的這般小氣!皇叔您管管她呀!”
“噔”的一聲。
鳳知年突然將酒杯擲在桌上,他道:“江侍郎,如今你還沒成為我們鳳家的女婿,就問皇嬸討要東西,這似乎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