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天下之事,百曉生可是無所不知,可誰是百曉生,此消息又是從何而來,也是懸案一樁......”京城第一酒樓白玉樓首席說書先生繪聲繪色地講著。
聽者皆是津津有味,結束時仍是意猶未盡。
“各位老爺,老父(三聲)先生的《江湖百曉生》今天就講到這,欲知后事如何,明日白玉樓再會?!?p> “誒誒,別走啊,這老父又是誰啊,他怎么知道這么多啊?!?p> 說書先生拂了拂白胡子,道:“這本《江湖百曉生》筆者號老父,江湖上眾說紛壇,大多數(shù)人認為老父是百曉生的好友,寒山寺曲壇道人。”說罷,悠然退場。
這邊廂房內(nèi),一個貌美道姑聽到后,忍不住嘴角抽搐,提劍離去。
“好你個百曉生,讓我背鍋真有你的!”道姑踢開一處宅邸大門,氣沖沖地繞過一處又一處人造景觀,終于來到了最深處的主房。
主房的門不推自開,里面?zhèn)鱽硪坏酪羯謇鋮s語氣不羈的聲音:“門踢壞了你得賠,還有你關門了嗎,進壞人怎么辦?”
“你不是百曉生嗎,你還怕壞人?”道姑正是曲壇道人。
“你錯了,百曉生也要睡覺。”說著,百曉生磨蹭著起床“比如現(xiàn)在,你打擾我睡覺了知不知道?!?p> 曲壇道人猛地對上一雙不耐煩的眼睛,腦海里閃過自己的一百種死法。她與百曉生交好了半輩子,這人隨和得很、從不生氣,除了剛起床的時候,那真是看天地萬物都不順眼。
“既然如此,我先撤了?!闭f時遲那時快,曲壇道人轉身就跑。平時隨和的人生氣起來最叫人害怕,她可受不起。
“別走,你敢作敢當,要不要這么沒骨氣啊?!卑贂陨M量壓制著自己的起床氣,畢竟現(xiàn)在有更重要的事情,“你知不知道,皇甫加寧要娶朱尋了。”
“你說什么?”曲壇道人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
“你知道的,我一直偷偷給皇上那邊打工。”百曉生又補充道,“千真萬確?!?p> 曲壇道人實在是難以消化,將院外百曉生釀了多年的羅斯花酒三兩下挖了出來,坐在那柳樹下小口飲著。
“你喝我的酒,不叫我一起嗎?”百曉生穿戴整齊,走到曲壇道人身邊坐下,忍了忍,沒忍住“這可是西洋進貢的羅斯花釀的酒,就這一壺。”
“我知道,你最喜歡羅斯花?!鼻鷫廊搜凵衩悦#坪跤惺裁礀|西在破碎,“我也最喜歡他了。”
即使小口小口地喝,一壺花酒也很快見底,曲壇道人放下酒盞,百曉生知道她要開始訴諸心事了,所以也放下酒盞,等待傾聽。
“我一直很敬佩加寧的,我把她當朋友,她為什么要這樣?!鼻鷫廊搜劾镆研顫M了淚水。
“她或許不是個好人,她可是逼死了當年的開朝元老。”百曉生盯著曲壇道人的眼睛,想要看出些什么。
“做皇帝的,這樣并不少見,也不乏明主,能理解。”曲壇道人避開百曉生灼灼眼神,“可她要娶我的愛人。”
“朱尋怎么說,他同意了?”曲壇道人還是問出了她真正關心的問題。
“同不同意能怎樣?他有拒絕的理由嗎?”百曉生意味不明,“你做你的道姑,還想著嫁給他不成?”
曲壇道人被問住,沉默了半天,緩緩說道“我以為會有那一天的......”
“你說得對,我有什么資格要求什么,是我先放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