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看病
“那啥,大夫,我們就先回了,這孩子不懂事兒,大喊大叫的?!备洞笾还赡X把所有的錢都放在了柜臺上,臉漲得通紅,攔腰抱起要沖上去抓時煜的付悅,就向老大夫告辭。
“那啥,付老大,你先把錢拿回去,怕是這十天你們需用錢,藥錢等你們下次送藥材來再算就成?!崩洗蠓蜃烦鲩T把錢還給付大柱,目送幾人離開之后,回屋順手敲了一下徒弟的腦袋,“煜兒,和小姑娘這么說話,你小心以后娶不到媳婦!”
“咋啦師父?您說過,女人如果性情易變、時喜時怒,易郁結(jié)在肝、心包經(jīng)淤堵,從而可致心悸、不寐、多夢,甚至?xí)炟蕟帷們好妹靡粫簶芬粫簹?,動不動就捂胸口,是不是生病了!?p> 時煜不服,他覺得付悅就是諱疾忌醫(yī),這么明顯的癥狀,自己都看出來了,師父怎么能看不出來?
“煜兒,女孩子也不是無緣無故就性情多變喜怒無常的,你知道悅兒為什么會生氣不?”
“我怎么會知道為什么?”
“等你知道了,你就會知道悅兒到底病沒病了~”老大夫覺得自家徒弟這個榆木腦袋,也就是學(xué)醫(yī)的時候轉(zhuǎn)一轉(zhuǎn),也不管時煜如何糾結(jié),轉(zhuǎn)身去了后院炮制藥材。
正當時煜一頭霧水準備翻翻書查一查的時候,藥堂門口出現(xiàn)了付悅?cè)ザ鴱?fù)返的身影,“曹爺爺,曹爺爺~”
“悅兒妹妹?你怎么回來了?師父去后院了?!?p> 時煜迎上前,獻著殷勤,雖不懂面前的人兒是個什么狀況,但是師父剛剛說小丫頭生氣了,他還是記得住的,生氣的丫頭需要哄,這是爹告訴他的,他也記住了!
“切,你不是說我有病嗎?那你還跟我說什么話?免得傳給你!”付悅見到時煜就控制不住心頭火,傻小子天天不是盯著自己瞧,就是要給自己號脈,看自己的眼神兒像是看小白鼠一樣。
“……我不是這個意思?!?p> 付悅深吸幾口氣,心下想著“跟小孩兒計較什么!這小子腦子不好使,一看就是講理講不通的人!”
“好了,你以后別再盯著我看了,我有事兒想問問曹爺爺,他這會兒忙嗎?”付悅努力讓自己不要對著眼前這張臉冒火。
“師父炮制藥材去了,怕是一時半會兒脫不開身,你有什么事兒我?guī)湍銕г捜绾危俊睍r煜見付悅平靜了,松了一口氣,笑著搭話。
“嗯~曹爺爺之前還說你快出徒了,那我請教你也是一樣的,咱這山上有黃芪嗎?藥堂收嗎?”
“有啊,我總上山去尋呢,藥堂的黃芪沒有夠用的時候,更何況那藥商,它價錢可比蒲公英高出不少,只是,悅兒妹妹,夏時挖黃芪不是很合適?!?p> “黃芪有種子嗎?哪里有?還有,煜哥兒,黃芪價錢咋樣???”
“黃芪咱這一片的山上都有,你家后山也有的,師父帶我去過,只不過黃芪和好多草都長得蠻像,你得仔細辨別,秋天成熟了,它的豆莢里會有種子。至于價錢,平日都是師父收,我不太了解……”時煜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好吧,謝謝你。曹爺爺忙著,我改日再來請教。”付悅雖沒打聽到價錢,但是得知這山上就有黃芪已經(jīng)心滿意足了,夏天不適合挖,但是可以先定好位,靠山吃山,但是不能全靠老天爺賞飯吃。
“煜哥兒,你知道黃芪要怎么炮制嗎?”付悅想著老大夫說那藥商收炮制好的藥材,收回邁出去的腳,呲個大牙湊到時煜身邊,“曹爺爺可讓你往外說,要不我拜你當小師父?”
時煜后退一步遠離付悅,心想這果然是個喜怒無常略有些毛病的小丫頭,但是他已經(jīng)不敢把懷疑露在表面。
“拜師不是兒戲!你又不是要學(xué)醫(yī),因著做生意拜師要不得要不得!”
“好吧,那我自己研究。”
時煜一句話,付悅就蔫吧了,轉(zhuǎn)頭欲出藥堂。
“悅兒妹妹,你咋了?炮制黃芪很簡單的,再者你現(xiàn)在挖不了,這樣吧我先說給你聽,等秋天能挖了我再手把手教你咋樣?”時煜不懂這小丫頭咋一下子不開心了,自己話還沒說完呢。
“啊?這手藝能傳給外人?”
“?。奎S芪炮制很簡單,不算什么獨門手藝的,再說咱們現(xiàn)在一起做生意,你也算不上外人,你若是能賣炮制好的藥材來,我們也可節(jié)省些時間做那些復(fù)雜的?!?p> “哈哈哈哈~煜哥兒,你真是個好人!”
時煜把制作黃芪片和蜜黃芪兩種方法仔細說給付悅,“清洗、潤透、切片、干燥”“煉蜜,悶潤,炒制”,付悅一邊念叨著兩種炮制黃芪方法的要點,一邊在腦子里演練細節(jié),不斷加深記憶,然后復(fù)述給時煜聽,反復(fù)和他確定了一些炮制的細節(jié)。
確保沒什么遺漏之后,付悅才向時煜告辭,“煜哥兒,我先走了,我爹怕是等急了。你喜歡什么?吃的?穿的?下次我給你帶來~”
“我無甚喜好,不必客氣?!睍r煜撓著頭傻笑,感覺小丫頭剛剛這段時間情緒很穩(wěn)定,看起來不像是不舒服的樣子,還是得多觀察觀察。
“那我走了,以后我遇到好東西,我給你帶一份兒啊~”付悅覺得這傻小子人太老實了,一點都不怕自己學(xué)走他的手藝,這個炮制藥材的方法縱然不是獨門的,但也不是不值錢的。
牛車上等待付悅的幾人急壞了,要不是藥堂的大門一直在付大柱的視線里,在街口等著的付大柱都要懷疑女兒是不是被拐走了,當付悅的身影出現(xiàn)在藥堂門口時,牛車上幾人都松了一口氣。
陳翀盯著藥堂門口盯得眼睛酸脹,待看到付悅出來后放松地眨巴了幾下眼睛,眼淚一股水的涌出來,給陳翠翠嚇了一跳,但是無論她怎么說,陳翀都不曾張嘴解釋。
付悅上了車就發(fā)現(xiàn)陳翀這人好像又在鬧別扭,歪著頭看了看,發(fā)現(xiàn)這小子好像是哭了,臉色更黑了,索性也不理他,自己于他是個陌生人,小孩兒自尊心強,必然不想旁人瞧見其軟弱模樣,貿(mào)然搭話容易讓他感到不安全。
“爹,走吧,娘該著急了~還有奶,估計還等咱回去說分家呢?!?p> “啥?分家?大哥,咱娘要分家?”付二柱坐直身體,一臉震驚,隱隱透露著些迷茫,一旁的陳翠翠也是同樣的震驚,“大哥,可是因為我的緣故?娘她,她容不下我,難不成連二柱都不要了?”
“二嬸二嬸,不是的不是的!”眼看著陳翠翠淚眼汪汪,又要開始自苦,付悅連忙開始解釋,可這事兒又麻煩,一句兩句說不清楚。
“老二,弟妹,莫多想,和你們沒關(guān)系,咱路上慢慢說吧。臭丫頭,扶著點你二嬸,咱們回家!”付老大哀怨的瞪了女兒一眼,嘆了一口氣,覺得回家又有得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