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知道為什么,當(dāng)年徐計的朋友們現(xiàn)在大多事業(yè)有成,回想著年少時期那種有關(guān)于優(yōu)秀和成功的空白,那本該也屬于徐計的一部分。
如果沒有徐計,這一段路會怎么樣呢?
都說人生里你碰到的人都是或多或少你該遇見的。
假設(shè)打一個比方,沒有徐計,她喜歡陳詞就是熱烈生動而且存在的,可是如果沒有徐計,她喜歡的徐計卻是如空氣般清凈的。
她好久沒有買新鞋了。
蹲在路邊腿有點麻了。是不是要因為陳詞的到來給徐家父母一個可以喘口氣放下的時機(jī)呢?
她抖落那燃起的灰塵,又拍了拍手。
有什么東西在她站起來的一剎那似小點的雨滴打落了心房。
她想起來了,是她剛才在想自己是怎么判斷兩家人關(guān)系的不同,而且在反思自己除了徐計竟然對他的弟弟有一點好感。
只是說現(xiàn)在什么事都還是悄然的如同一點小小星點般的火花,還沒有擴(kuò)散開去罷了。
她不知道自己的腳步是否應(yīng)該放慢,只知道自己抬起手來的時候皮膚感覺到的涼意催促她盡快回家才好。
陳詞更瘦削一些,也許是這些年來身邊的人沒有太能好好照顧好他。
還聽說他的養(yǎng)父早晚得進(jìn)去,就怕他親身父母對他的關(guān)系也太過寡淡。
但是至少從他們相認(rèn)的時間算起,他們都已經(jīng)盡雙方的力量維系了一個重新組成的家庭的空間。
她想明白了,徐計到底哪里對她來說與眾不同,就如同年少時窗外漂浮的白云那樣的干凈和友好,一直保持了純純的情感,有一點勝似親人的親切。
是這樣吧,大概率是這樣的。
很久以后,她站在窗外看著自己家的房間,陽光一半照射在窗臺上,一半照射在窗子上。
沒想到有一個人的影子在陽光浮動的附近晃來晃去。
她趕緊跑上樓,可是沒成想房門也沒有關(guān)上,會是誰呢?
家里從來沒有遭過小偷,是誰的影子?
一個人闖進(jìn)去嗎?
“喂?誰在里面?”
“是我?!?p> 是你,好你個陳詞,不過就來了一趟,怎么混進(jìn)來的,記得家門上鎖的了啊。
陳詞開門的一瞬間,她本想著他應(yīng)該會很清醒的跟自己解釋解釋。
不過沒想到他壓低了聲音說:“先進(jìn)來再說。”
我離開徐家來你這里找一件東西,陳詞前段時間郵寄給木白的照片和紀(jì)念冊,里面有一些小時候的照片。
忘了解釋了他是看見房間的墻邊隱蔽的塞著一把鑰匙才進(jìn)來的。
“你是怎么進(jìn)來的?”
“那還不是你家房門的防衛(wèi)級別高,用鎖就進(jìn)來了唄。”
她不好估計這人的自己決定的主動性不太好,只是緩緩的說到,你來的理由是什么?
那背面有一張近期的彩票,他中了20萬,能不急嗎。
得知緣由后她還是有些不滿。
“左不過是我要速戰(zhàn)速決,等一會兒找到以后就回去了,所以才拿了你家鑰匙,不過也沒有什么吧,我的為人你還信不過?!?p> 好吧,她無話可說,自己的房子里確實太高價值的東西都沒有,有點價值的她又隨身攜帶。
比如說保險柜的鑰匙,她站起身來,房間也沒有怎么被翻亂,不管什么時候,她看陳詞總有幾分像是長輩的立場,所以就沒有在這件事情上面太過糾結(jié)。
其實陳詞也沒有幾次送東西給她,隨便在花瓶下方的這個儲物柜里面就翻出了他所說的相冊。
陳詞不經(jīng)意的問她:“一整天都去哪兒了?怎么我從早上過來你現(xiàn)在才回來,你也不看看這都下午了,要不是我沒有你手機(jī)號碼,我都催了你十幾個電話了?!?p> 沒去哪里。她在心里默默的想著。
對了,上次我來的時候記得你家還沒有這么寬敞,這一次來卻好像東西少了很多,這是怎么回事。
他站在窗邊,翻著里面的內(nèi)容。
很快就找到了那張彩票。
“來,鑰匙給你,下次隨身帶著,別放在門口了。”
陳詞說到這里也有一些不好意思,本來剛剛到她家的時候他還想著做一鍋燉排骨等她回來,哪里想得到后來排骨是燉好了,人卻半天沒見。
左不過他們現(xiàn)在也沒有太過于熟悉得像是好朋友,所以他還是把這事兒跟木白說了。
雖然有些驚訝他帶給別人打擾而抱歉的方式就是給別人做飯,她也勉強(qiáng)接受了對方至少還有這樣一點禮儀的規(guī)誡。
“陳詞,剛才我回來的路上嚇了我一跳,知道家里有個賊,心里是怎么想的嗎?”
她刻意把賊字拉長了聲音。
“知道了,知道了,只有這次,下不為例?!?p> 看你現(xiàn)在都透著一種超出年齡的成熟,我都奇怪咱們幾個不是你最小嘛。
他變著腔調(diào)的說好話:“難怪我哥喜歡你,這么安分乖巧誰不喜歡啊。”
被打趣的木白沒有什么想法,他真的是太單純了,哪有一朝一夕就生出來的感情,就算有再大的喜歡,也很多都轉(zhuǎn)化成了親人似的陪伴,尤其是經(jīng)過生死之后。
她不懂陳詞說這句話的意思是什么,所以沒有太理會他。
兩個人沒有接上話頭,也沒有接著聊下去。
“木白,既然東西我已經(jīng)拿到了,今天我就先走了,有沒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嗎?我沒有別的意思,你一個女孩獨居這么久,還敢把鑰匙放在這么輕易拿到的地方,我都不知道你以前怎么照顧自己的?!?p> 他嘆了一口氣,不知道該說什么,這么多年以來,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不少時間,而只有情深義重的木白和徐計的父母記得他了吧。
雖然他是他的哥哥,也雖然他們兩個的容貌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但是他們畢竟沒有在一起生活過,對彼此的個性還是沒有了解得那么透徹。
在他的記憶中,只記得徐計確實像是哥哥一樣,遇到自己總是很愛笑,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優(yōu)秀使然。
很多事情,徐計比他成熟得多,認(rèn)為需要去做的事情,他都會有條不紊的繼續(xù)努力直到大多數(shù)達(dá)到他想要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