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兩三天就過年了,管大哥和高大哥就不要忙了,”陳源說道,“你們從經(jīng)費里拿出兩千塊錢分一分,這就算是我這個老板給公司員工發(fā)的年終獎金了。”
管琥這頭咧開了嘴,說道:“那我們就不客氣了!”
“嗯,有什么事明年再說,祝兩位大哥過個好年!”陳源笑了笑。
那邊的管琥猶豫半晌,似乎有什么難言之隱。隨后,他咬咬牙,果斷的說道:“陳源,我就給你交個底兒吧!這些天我不斷的研究劇本,對這個劇本的巧妙構(gòu)思非常的欽佩!更欽佩你的才華!你這么好的一個劇本,交給我來拍,實在是太……唉,我怕拍出來的東西達(dá)不到你的要求啊!”
“管大哥?”陳源心一沉,他摸不清管琥的心思。
“這個劇本我非常想拍,但是能力不夠……”管琥又說道。
“這段時間,管大哥有沒有跟寧皓大哥溝通過?”陳源問道。
“溝通過了,”管琥低聲說道,“寧皓雖然還年輕,但是個很有想法的年輕人。這段時間,我們沒少談劇本的事情。說實話,就算我們兩個加起來,都不一定能成!”
陳源皺起了眉頭,自言自語道:“那該怎么辦?”
電話兩頭兒都沉默下來。
管琥是個實在人,他對自己的能力有清醒的認(rèn)識。陳源對他寄予厚望,很多事情都讓他自己拿主意,就是演員選擇這種關(guān)鍵問題,陳源也只是提供了一個參考意見。陳源對他如此信任,他覺得自己就不能隱瞞對方!
“要不這樣,”陳源提議道,“我先拿一個簡單的劇本,給你們練練手?”
管琥聽后,內(nèi)心慚愧不已,他說道:“這不太好吧?本來只需要一百多萬的投資,就能出成片?,F(xiàn)在要拿個劇本練手,只怕兩百萬都不一定能夠!投資加大了,可票房不一定能增長。這對于投資人來說,絕對是個吃虧的買賣!”
“就這樣吧,”陳源下了決定,“等過完年,咱們先拍個戲練練手,等你們覺得差不多了,我們再拍這部《瘋狂的石頭》!”
陳源掛了電話,電話那頭兒,管琥怔怔無語。
旁邊的高琥有些著急的問道:“管導(dǎo),怎么樣?陳源剛才怎么說?”
“他讓我們回家過年,電影的事情,明年再說!”管琥說道。
“沒了?”高琥奇怪道,“不對啊,要是只這樣,你怎么這副表情?”
管琥張張嘴,想說什么,卻又把想說的話咽了下去。最后,他嘆了口氣,說道:“陳源給我們一人一千塊的獎金!”
“啊?還有獎金?”高琥有些發(fā)愣,“我媽治病的錢他就給了不少了,現(xiàn)在還給一千塊的獎金,我哪好意思拿?”
“你不拿?你不拿拿什么來過年?”管琥嗆了他一句!
陳源掛斷了管琥的電話,蘇牧影的電話就打了進(jìn)來。她先是一陣抱怨,電話打了幾次都提示在占線,然后用一種似歡喜似幽怨的聲音說道:“我爸同意了!”
同意了?盡管陳源心中早有預(yù)料,但真的聽到這個消息,還是小小的激動了一把!
到了晚上,老陳家的人又坐在了一起。
蘇牧影的家里既然已經(jīng)同意了訂親的事情,那么接下來就該討論彩禮的問題了。
彩禮不能太輕了,太輕了會讓人家以為老陳家看不起人。也不能太重了,太重了會讓人家以為老陳家故意在顯擺,在以勢壓人。
這年頭的彩禮,象征意義大過實際意義。不像十幾、二十年后,農(nóng)村人家的彩禮都要十幾二十萬。雖然有人民幣貶值的原因,但農(nóng)村人結(jié)婚娶媳婦,卻成了一輩子最大的難題!
娶不起媳婦兒的年輕人,比比皆是!
陳源在旁邊聽著,也不參與討論。這種事情在他看來,完全沒有參與的必要。彩禮只是個形式,無論多少,都不能代表什么。
臘月二十八,陳清江、陳清水開著加長版面包車,拉風(fēng)的進(jìn)了官莊村!官莊村的道路不平,行走起來搖搖晃晃的。這偌大的動靜,立刻吸引了村里人的注意!這跟兄弟倆事前商量好的低調(diào)辦事兒,可完全不符。
加長版面包車停在了蘇軍家門口。聽到車響聲,屋里的人都走了出來。蘇軍、柳萍,還有蘇牧影的二叔蘇武,嬸嬸,堂叔堂嬸,烏拉烏拉一大幫人。
一頓寒暄,陳清水拉開了車門。早已準(zhǔn)備好的彩禮,頓時呈現(xiàn)在眾人眼前。
竟然只有酒?蘇家的人全都愣住了。還是蘇武率先反應(yīng)過來,招呼一聲,“快搬??!”
一箱箱的瀘州老窖被搬了下來,算一算,整整18箱!有識貨的人,知道這52°的瀘州老窖要148一瓶,一箱六瓶888,18箱就是1萬6!
“牧影到底跟哪里結(jié)了親?那邊流行送酒嗎?”蘇牧影的堂叔詫異道。
“也許吧,咱還是進(jìn)去看看吧!”蘇武拉著對方進(jìn)了屋。
蘇軍的房屋太小,根本擠不下這么多人。一大幫人至少有一半留在外面。里面的動作很快,十五分鐘不到,陳清江兄弟倆就走了出來。等把兩人送走,外面的人一窩蜂的擠進(jìn)屋里。大家都想知道,對方到底送了多少彩禮!
柳萍給了蘇軍一個眼神,蘇軍明白她的意思。但屋里都是自家人,沒什么可遮遮掩掩的。柳萍無奈,將紅包拆開。數(shù)了數(shù),剛好是一百張百元大鈔的,還有一張一塊的。一萬一,取的是萬里挑一之意。
“呵!”有人贊嘆道,“這錢給的可不少。俺閨女訂婚時的彩禮才三千塊,牧影這丫頭,找了個好人家??!”
“訂婚的彩禮這么多,結(jié)婚的時候肯定更多!那邊是什么來歷???”
“他們送這么多瀘州老窖干什么?148一瓶的酒,誰喝的起???”
蘇軍和柳萍倒是知道對方送來這些酒的原因,兩家人雖然結(jié)親,但等到結(jié)婚,最少還有個四五年!這些酒就是四五年以后,他們招待親友用的!
“陳家倒是考慮的周到,”等人一走,蘇軍忍不住說道。
“怎么周到了?”柳萍還有些不滿,“按理說,咱這定親也是要擺酒席的。老陳家送來了彩禮,卻不準(zhǔn)備酒席。他們是什么意思?讓村里人該怎么說?”
蘇軍苦笑一聲,說道:“咱都說好了,辦事要低調(diào),這個樣子不就很好嗎?”
農(nóng)歷1999年臘月二十八,距離除夕僅剩一天。這一天,陳源和蘇牧影的婚事被老陳家和蘇家訂了下來。雖然這個訂婚進(jìn)行的很倉促,又不合常理,但對于陳源和蘇牧影這對小情侶來說,卻是最好的結(jié)果。
經(jīng)歷了這件事,柳萍對兩人之間的事情已不再阻攔。但令她憂心的問題依舊存在,自家閨女真的能跟陳源走到一起嗎?柳萍心中的念頭不是很堅定。
臘月二十八之后,便是臘月二十九,也就是除夕。
一大清早,陳家的男人就早早的起來了。今天這頓早飯,是陳家男人做的,這是傳統(tǒng)。陳清江難得下了廚,炒了個菜,白菜炒肉加豆腐!這是上貢用的。
陳源跟著二叔來到河壩,對著老陳家祖墳的方向,插香、磕頭、放鞭炮,請老陳家的列宗列祖回家過年。請完祖宗以后,直到天黑,就都沒什么事了。
陳源給蘇牧影打了個電話,知道對方呆在家里也是無聊,便央著二叔開著大面包把她接了過來。本來這事兒是不合時宜的。但架不住蘇牧影軟磨硬泡,蘇軍實在招架不住,就點頭同意了,但前提說好,天黑之前一定要回家!
即使這樣,蘇牧影也是滿心歡喜。
她來到陳家村,跟陳源鉆到屋里,嘀嘀咕咕說個不停。
兩人如今也算確定了關(guān)系,蘇牧影對陳源徹底敞開了心扉,什么該說的不該說的,卻是不管不顧,一股腦的都給倒了出來。
此時的蘇牧影當(dāng)真是天真爛漫。陳源默默地想道,如果不是重生,那他怎會享受她少女時代的美好?
兩人躺在床上,說了一會兒悄悄話。蘇牧影又問起她特別關(guān)心的問題:“明年拍電影的事情,你準(zhǔn)備的怎么樣了?”
“這是第一次拍電影,肯定會遇到各種各樣的難題,無論導(dǎo)演、演員,還是其它工作人員,都缺少磨練,要拍出一部成熟的作品,難度很大?!?p> 說到這里,陳源留意到蘇牧影的臉色,他淡淡一笑,信心十足的接著說道:“不用太擔(dān)心。任何難題我們都會想方設(shè)法克服解決。牧影,這是你的熒幕首秀,雖然只是一個小角色,但這是你踏入影壇的第一步!我會為你準(zhǔn)備好一切,直到你摘取世界影后的桂冠!”
“真的嗎?”蘇牧影喃喃的說道。
“自然是真的,”陳源笑著說道,“還有一句話必須要說,我們既然已經(jīng)訂了婚,你就算是老陳家的人了!”
老陳家的人?蘇牧影小小的內(nèi)心里頓時被一種叫作幸福的東西填滿。她不知道未來會怎樣,但身邊有陳源這個天才男孩兒陪伴,她就一定會開心、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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