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竟然有人吃里扒外!”馬老爺子聽了李文淵的話,頓時氣的有些吹胡子瞪眼,在食為天生活的這些日子,包括李文淵在內(nèi)的所有人對他都非常尊敬,馬老爺子慢慢的對這個地方也有了歸屬感,現(xiàn)在聽到有人背叛,這讓他也感到有些憤怒。
李文淵對手下的伙計怎么樣,這一點他是看在眼里的,不敢說給出的薪俸很高,但至少在云州這個范圍之中,可以排到前列了,而且還有他給出的一個社保制度,興辦學堂,免除員工后顧之憂,馬老爺子這一輩子中,他可以打保票,這是他見過最有良心的老板了,但即使是這樣,卻依然有人背叛。
李文淵安撫了一下馬老爺子的情緒,然后從桌子上拿起一本賬本,“這里有除了上個月的賬本以外,還有最近三個月之內(nèi)的賬本,我現(xiàn)在給某些人最后一次機會,有沒有人出來坦白,看在往日情面的份上,我可以從輕發(fā)落!”
目光掃視過人群,包括田掌柜在內(nèi)的幾個人,立刻感到脊背發(fā)涼,額頭上似乎都滲出了細細的汗珠,但是卻都心存僥幸,沒有一個人站出來。
“好,很好,非常好!”李文淵怒笑一聲,對這些人再也不抱任何希望了。
重新拿出一本這個月的賬本翻開,“米鋪的張掌柜。”
“東家!”一個矮個子的中年男子走出來。
“上個月米鋪進了珍珠米多少斤?”
“回稟東家,咱們珍珠米進了10萬斤!”張掌柜應聲答道。
“進價幾何?”
“每斤十文!”
“哦,前幾個月的賬本上,進價可是六文,為何這個月就變成十文了!”李文淵冷笑著問道。
“回稟東家,這都是因為商販提價,所以這個月的成本增加了?!?p> “那我再問你,珍珠米每斤出售價值幾何?”
“我,我們這里一直賣十一文錢!”張掌柜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繼續(xù)咬牙強撐著。
“那你倒是給我解釋一下,比售價低一文的進價,你這個掌柜是如何當?shù)?,而且我沒有記錯的話,我們的珍珠米一直是從柳州那邊收購,我們與對方有契約,按六文錢的進價進取,如果提價,必須提前向我打招呼,那么你能解釋一下這是怎么回事兒嗎?”
“這,這,這個…”張掌柜滿頭大汗,開口想要解釋,但李文淵沒有給他這個說話的機會。
“你再給我解釋一下,十萬斤珍珠米,大約每天賣掉三千斤左右,每斤的售價是十一文錢,為何這賬面上,第一天有三萬文錢,后面這一日不如一日,這錢都去哪兒了?”
“這這,東家有所不知,嗯,這都是,為了記賬方便,所以賬面上都取了一個整數(shù),這,這都是為了方便記賬,對為了方便記賬!”張掌柜臉上的汗水止不住的順著他臉頰流下來,說話已經(jīng)有些語無倫次了。
“啪!”李文淵猛地一拍桌子,怒聲喝道:“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敢狡辯!”
這一聲暴喝,猶如晴天霹靂,張掌柜如遭雷擊,整個人瞬間癱軟倒地。
李文淵厭惡的看了他一眼,對著左右兩邊揮揮手,“把他帶下去!”
立刻出來兩個彪形大漢,將癱軟在地上的張掌柜拉走。
“丁強,你帶著幾個文班的學生,去倉庫里好好的核算一下賬目!”李文淵接著對身后一個少年說道,這是讓李文淵的八個弟子之一,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歷練,今天來的時候特地將幾個人帶來,丁強算是這八個孩子中年齡最大的,也不過十四歲而已,對于這八個弟子,李文淵寄予了厚望,所以希望能夠多給他們一些歷練的機會,今天的這件事當然也不會錯過。
帶走了米鋪的張掌柜,還沒有等所有人舒一口氣,李文淵又拿起一本賬本。
“香料鋪的王掌柜?!?p> “小,小,小人在!”王掌柜走出來,神色已經(jīng)變得非?;艔埩恕?p> “這個月你進了多少香料?”
“回,回稟東家,小人這個月一共進了一萬斤香料。”王掌柜用袖子擦著自己臉上滲出的汗珠,結(jié)結(jié)巴巴地開口回答。
“賣出去多少?”
“一,一千多斤!”
“那剩下的呢!”
“這,這個,剩下的由于香料不易保存,已經(jīng)報廢了!”王掌柜的雙腿都已經(jīng)開始打起了擺子。
“為什么會有這么多報廢?”
“為何前幾個月都是進兩千斤,偏偏這個月要近一萬斤?”
“那些報廢的香料又在何處?”
“撲哧!”李文淵一連三個問題,瞬間擊垮了王掌柜的心理防線,讓他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拖下去!”李文淵瞄了一眼,轉(zhuǎn)身又抽出一本賬本。
“布莊馮掌柜?!?p> “上個月,布莊云錦的進貨呢?”
“藥店的楊掌柜”
“你告訴我怎樣保存才能一個月壞掉三個百年人參?”
“茶莊歐掌柜!”
……
李文淵手邊賬本的高度不斷減小,而現(xiàn)在食為天大廳中的人也不斷地減少,一個個的掌柜都被帶走。
終于,李文淵的手中剩下了最后一本賬本了,伸手拿起桌子上的賬本兒,李文淵沒有打開,而是轉(zhuǎn)頭看了一眼人群。
“田掌柜!”
“東家不用說了,我都認了!”田掌柜此時倒比較坦然,他們所有參與密謀的人,都已經(jīng)一個個落馬了,田掌柜如何不清楚,最后一個就是自己了,最后聽到自己的名字,他的心中終于沒有了絲毫的僥幸。
“我給過你機會,可惜!”李文淵沉著臉說道。
“事已至此,多說何益!”田掌柜搖了搖頭。
“帶下去吧!”李文淵突然間沒有了繼續(xù)再說下去的興趣。
所有背叛者到了這里已經(jīng)全部落網(wǎng),但是在場剩下的人卻沒有人敢出聲,全部都靜悄悄地等待著李文淵發(fā)話。
“東家,不知道您接下來準備怎么處置這些人?”這時候也只有馬老爺子敢說話了。
“就得看看他們造成了多大的損失,情節(jié)較輕者,趕出食為天,但如果情節(jié)較重的,就只能按照云州的規(guī)矩辦了!”李文淵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