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fā)呆的時間總是像流水,無聲無息地過去。一直到下午5點鐘,阿志問我還不回去是想請他吃飯嗎?
我說:“好啊,你想吃什么?”
阿志站在柜臺后說:“你別妄想收買我?!?p> 很奇怪,我對他的話并不感到生氣,我笑著說:“我知道自己沒有這么大的本事,但是,我們兩個也算是朋友吧?恩?”
阿志想了想說:“勉強算是。”
“你一會還有約會嗎?”
阿志愣了一下說:“沒有…這不關你的事!”
見他說這話慌張的樣子,倒讓我想起另一個人,鄒洲。他們兩個差不多大的年紀,而且都還有著各自奇妙的人生。
阿志,我雖然現(xiàn)在還不了解他,但是他這個年紀就在古董店打工,一定也是經(jīng)歷過許多。
我說:“那我們一起吃飯吧,一個人很無聊的,這附近有什么好吃的嗎?”
“我不清楚,慶叔他們以前常去那邊的一家火鍋店?!?p> “走,我們也去,我好久都沒有吃火鍋了?!?p> 阿志說:“我可沒說我要去?!?p> “慶叔交代你的話,你都忘了嗎?”
阿志皺著眉頭苦惱地說:“你想怎樣?”
我靠著門故作悲傷地說:“一個人吃火鍋太可憐了,本來心情就不好,真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情?”
阿志搖搖頭說:“走吧!走吧!”
關好店門,阿志帶我來到街角的一家火鍋店,他說他第一次見孟應九的時候就是在這家火鍋店。
本想把阿志灌醉,從他嘴里套點話出來,但他卻死活不肯喝酒,我也就罷休了。
阿志不愿意多說他自己的事,我問他是怎么認識慶叔的,他只是說他16歲的時候就跟著慶叔走南闖北了,具體的細節(jié)他也不愿意多講。
慶叔的電話,我一直打不通,但是阿志不可能一直不和他的老板聯(lián)系吧?我問他慶叔是不是還有別的號碼?他卻說:“這是他們之間信任,他不會離開,慶叔也會回來的?!?p> 我表示懷疑,阿志卻說:“這是男人之間的友誼,你當然不明白?!?p> 阿志比鄒洲更加內(nèi)斂和成熟,我相信鄒洲在經(jīng)歷的那些事情以后一定也會變得成熟很多,雖然不知道會不會變成像阿志這樣的高冷。
反觀比他們大幾歲的林子皓,就是溫室里長大的花朵,天真得多。
難以想象阿志的以前都經(jīng)歷過些什么事?才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的淡漠?
好像以前,我也這樣思考過孟應九的過去,那時候還不知道他的身份,每天胡思亂想。但想想其實也好過現(xiàn)在只知道一點點的情況,這就像是你看了一部精彩絕倫,充滿懸疑的電影預告片,卻不知道電影什么時候會上映。
既然阿志不愿意交談,那就安心品嘗美食吧?;闷嫘臑槭秤瑏砣辗介L,他總會愿意和我交談的,涼爽的天氣總是和熱辣的火鍋是最搭配。
吃完飯后已經(jīng)是晚上8點鐘,阿志是看著我坐上出租車以后才回去的。原來他就住在醉客的樓上,方便看守店里的古董。
我看著汽車后視鏡的阿志,他一直看著這輛車,直到汽車轉彎我看不見他,這小子還挺注意細節(jié)的。
回到家里,我洗漱完后打開電腦坐在床上。本來想整理出腦子里關于五角星的那些記憶,但是這些記憶里總是有孟應九的影子。
以前一起經(jīng)歷的每一天歷歷在目,不知不覺就點開電腦桌面上的小說。想了一下干脆寫小說吧,明天有空,再把其中關于五角星的片段提取出來就可以了。
寫到在精神病院遇見孫明康,但是那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我還沒有搞清楚,他為什么要說他又殺了他呢?他到底和沈舞蘿又說過些什么呢?
不過好在,現(xiàn)在這些答案近在眼前,只要我把自己知道的事情拿去交換就可以了。
看看時間已經(jīng)很晚了,決定睡覺,明天再寫,反正沒有規(guī)定時間。躺在床上,閉上眼睛又想起這件事,沈舞蘿應該不會騙我吧?不會等我全盤托出之后,她就過河拆橋吧?
但是賈適多看起來不像是這樣的人,上次在三星堆博物館的時候,他還讓沈舞蘿和我說清楚,只是當時沈舞蘿不愿意說。這次不管她怎么對我,只要我賴在《未知》雜志社,就一定能夠發(fā)現(xiàn)蛛絲馬跡。
今天賈適多話語的重點完全是放在五角星上面,先撇開為什么他們會對鬼洞的神秘建筑不感興趣,要是他們發(fā)現(xiàn)其實我對五角星了解的也不多,會不會覺得看錯了人,再毀約踢掉我?
但其實如果有這么多的違約金,我也可以休息一陣子了,好好安心地寫我的小說??墒俏矣植恢缹O明康的事情,難道全靠自己想象?還是就讓它留下這個坑呢?
不行,不管怎么樣,我都得弄明白這些事情。還有陳老板,或許他們都和孟應九認識,這樣我還有可能找到孟應九的行蹤。想到這里,我決定好好修飾一下我所知道的關于五角星的事情,這樣才能得到我想要的東西。
滿懷信心地睡覺,第二天睡醒起床就開始工作,閱讀了一下自己的小說,把用得上的情節(jié)提出來,順便改掉一些錯別字。盡力把這些情節(jié)拼湊成在一起,費盡心思地把它們整理好,等我完全弄好材料已經(jīng)是兩天之后的事情了,因為我一直在糾結哪些事情要說,而哪些事情我得保密。
但這兩天我想起一個一直被自己忽視的問題,孟應九說過他要找的人曾經(jīng)幫過他,但是他一開始以為我就是他要找的人,可是我以前從沒見過他,又何談幫過他呢?他是怎么把我錯認成他要找的人?后來在江泰樓下面又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讓他意識到我不是他要找的人?
思前想后,還是先干好眼前事,這些問題得慢慢尋找答案。最后,我還是留下了鄒洲的事情,只是簡單帶過,反正賈適多也只關心五角星,而且他也知道古蜀國的事情。如果我不說,反而讓會他覺得我在隱瞞,因為我不知道他對我去鬼洞的事情到底了解多少?
在寫材料的時候,我甚至想過,我去鬼洞的事情,也許就是孟應九告訴他們的,但是仔細想想這樣也不太可能。
因為如果是這樣,那我在他們面前完全就是透明人了,孟應九會告訴他們我的一切行蹤。他們已經(jīng)了如指掌,為什么還要裝模作樣地讓我寫材料呢?難道是在給我設置一個局?但這個局沒有任何意義吧?
這些事情的發(fā)生都是在遇見孟應九之后,但是我身上又有什么是值得他們要對我使用美男計,再引我入局?我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自己身上到底有什么重要的?這一點太說不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