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一定是我看錯了?!倍懦繐渖先?,重新用手擦開那張臉上的鮮血,熟悉的面容,不一樣的是,此刻那張面容上的冰冷是真的冰冷冷的。
一下子癱坐在地上,看著鮮血瞬間覆蓋他擦開的地方,大腦一時空空的,不知應(yīng)該做些什么,好像突然間靈魂出竅了。
反應(yīng)過來便抓著鳴瀾埠,一個勁的說:“鳴長老,你救救沐哥,救救沐哥,救救沐哥……”
鳴瀾埠拍拍他的肩,嘆息一聲,他何嘗不想救,哪怕有一絲希望他也不會袖手旁觀,可他沒有起死回生的能力。
“振作點,我們敵人還有很多,先把他放到冰篷吧!”
“不,不,鳴長老,他、他只是流血太多而已,你抽我的血給他,有血他會好起來的,鳴長老,求求你了……林姐被冰凍了,沐哥不能在出事了呀!”
杜晨聲音凄涼的哭著,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看著昔日的大哥大姐一個個離開,哪怕再堅強的人也無法掩蓋內(nèi)心的悲傷。
鳴瀾埠理解他,卻沒時間陪他耗著,揮手招來一人,說:“把他送去冰篷?!?p> 那人應(yīng)聲,抱起上官沐送到冰篷,半路上便不滴血了,因為沒血可放,到冰篷時,上官沐全身的血瞬間凝固成冰血。
冰篷里放滿尸體,夙錄給這冰篷設(shè)了獨立結(jié)界,不管外面溫度多高,這里始終冒著絲絲寒氣。
那人把上官沐放下,站在旁邊看了會,轉(zhuǎn)身離開。
在沒人發(fā)現(xiàn)的地方,他悄悄離開這個戰(zhàn)場。一邊走一邊哭,心里有害怕,有內(nèi)疚,雖然他擁有精神力量,但連和上官沐打一架的能力都不夠,如今,上官沐都死的那么慘,他留下,只會比他死的還慘。
也是因為怕死,所以他躲起來,沒有跟著他們一起對抗死物,否則早不知死了多少次。
怕死是人之常情,誰也不能說有錯,但逃離就真的不用死嗎?
在離開頏城的高速路上,一批趕來的死物聞到活物氣息,一窩蜂的朝哪里趕,一聲尖叫還沒喊完聲音便嘎然而止,隨后死物里多了具人骨,跟隨一眾死物往頏城方向趕去。
……
其他城市都遭受了不同程度的攻擊,比起頏城有過之而無不及,因為戰(zhàn)斗主力都在頏城,所以這里死亡人數(shù)是最少的。
眉市和島海已經(jīng)是個死城,兩個城市,十二萬人,無一生還。冰雪戰(zhàn)士人手不夠,零星百人趕到時,一個活人也沒見到,死物都呼啦啦飛往頏城了。
陵縣、東海、北海、青海、西海、南海、郫縣總?cè)藬?shù)四十多萬,總共只救出一萬五千多人,被安置在許許多多深山里。
許多小村落也被攻擊,死傷無數(shù),很多村落,因為要存放食物,每家每戶挖了地窖,一家人躲在地窖里,死里逃生……
短短兩天,地球遭受了有史以來最大的攻擊,也留下了最深的創(chuàng)傷。
原本生機勃勃的地球,一下陷入了有史以來最慘的一次死寂。被死物攻擊過的地方,坍塌的房屋冒著屢屢烏煙,如同濃霧一般把所有景物包裹,朦朧中透著森森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