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鎮(zhèn)上的眾人哄笑著看麻六爺一伙人狼狽離去,心中自是歡暢之極,仿佛一下就將忍受麻六爺這幾年的郁悶之氣一掃而空,看著南宮傲雪和狄蘭一對璧人,真是又是歡喜又是艷羨……
更有許多人七嘴八舌議論,其中一人道:“看這公子和小姑娘簡直就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麻六爺那小子就會胡說八道,怎么可能這位小姑娘是被他搶來的呢!”
另一人道:“不錯!你看那小姑娘笑靨如花,哪里有半點被脅迫的意思,只怕是心中愿意的很呢!”
一個中年婦女道:“就是就是!這公子雖一副冷冰冰的模樣,但一張臉著實俊俏,要是老娘年輕幾歲,只怕也會心甘情愿的跟著這位公子走呢!”
一個一臉麻皮的中年漢子哈哈一笑道:“古有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平日老子還不相信,今日張大姐這么一說,老子還真見到了,這可是真要感謝張大姐了!”
一旁的眾人忍不住一陣哄笑,連被眾人說的臉色有些羞紅的狄蘭也忍不住輕笑了幾聲!
喚作張大姐的中年婦女聽見那麻臉漢子奚落自己,性格潑辣的張大姐瞪了麻臉漢子一眼,反唇相譏道:“老娘就是癩蛤蟆怎么了,也比你這一輩子找不到婆娘的人強(qiáng)多了吧!老娘還就告訴你,就你那模樣,就是每日給老娘金山銀山,老娘也不會用正眼看你一眼的!”
麻臉漢子被張大姐一頓搶白揭短,臉上直氣的變了顏色,偏偏一時語塞不知如何應(yīng)付張大姐,神情尷尬之極,心中暗道:自己也是多余,何苦去惹這潑辣的娘們,反而被人笑話,豈不是自討苦吃!
眾人眼見麻臉漢子尷尬的模樣,眾人又是一陣哄笑!
麻臉漢子面上有些掛不住,強(qiáng)笑了幾聲,便急匆匆的走了!
南宮傲雪眉頭忽的一皺,望著狄蘭依舊冷冰冰的道:“走!”說完,自懷中掏出一塊碎銀放在桌上,起身就要離開!
狄蘭此刻眼見眾人對自己和南宮傲雪又是羨慕又是夸贊,心中自是歡喜不已,這幾日與南宮傲雪相處,對南宮傲雪那副冷冰冰的樣子早已習(xí)慣,反而心中沒有半點芥蒂,微微一笑便也站了起來!
誰知那胖胖的掌柜這時卻笑著走了過來,拿起桌上的銀子遞向狄蘭道:“似姑娘和公子這樣的璧人,小人還是初次見到,二位能在小人的酒館用餐,已是小人莫大的榮幸,又如何敢要兩位的銀子呢!”
狄蘭明白酒館掌柜必然是見南宮傲雪一副冷冰冰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樣,雖是好意也不敢與南宮傲雪言語,心中暗道:掌柜的定是被南宮大哥剛才發(fā)怒的模樣嚇到,把南宮大哥真的當(dāng)做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了,哪里清楚南宮大哥面冷心熱!但她仍心中感激酒館掌柜的樸實厚道!
是以,狄蘭沖著酒館掌柜嫣然一笑道:“掌柜大叔一番美意,小女自是感激不盡,只不過這位南宮大俠在江湖中可是威名遠(yuǎn)揚的人物,若是讓人知道南宮大俠吃白食,豈不被人笑掉大牙!”
南宮傲雪舉步已向酒館外走去,酒館外圍著的眾人被南宮傲雪剛剛一吼之威,弄得心中著實有些懼怕之意,不自覺的就在中間給閃出了一條道出來!
狄蘭自然緊跟著南宮傲雪身后,眼見眾人又是羨慕又是懼怕的神情,覺得既可笑又歡喜不已,尤其自身后望著南宮傲雪的背影,高大挺拔有如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冰冷孤傲中又透著幾分不怒自威的氣勢,令人只可仰望卻永不可及……
狄蘭心中自是愛到了極點,只覺的這短短的路再長些豈不更好,只因這種感覺實在太過美妙,暗暗慶幸自己此番游歷,真是撿到了天大的寶了!
片刻,南宮傲雪和狄蘭他們二人就已出了小鎮(zhèn),一條土路蜿蜒曲折,但卻極平坦,路邊的樹木花草在陽光下?lián)]灑著令人舒服極了的味道……
狄蘭眼波流動笑顏如花快走了幾步,和南宮傲雪并肩而行,秀眉一揚眨了眨眼頑皮的問道:“死木頭,是不是聽見那些人的話,心中覺得不好意思了!還是覺得有本姑娘相伴左右,心中歡喜不盡,不想被他人打攪,是以才急急忙忙的要走!”
南宮傲雪看都沒看狄蘭一眼,仍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也不說話只是自顧自的趕路……
狄蘭見南宮傲雪不搭理自己,早已見怪不怪也不生氣,只是俏眼一轉(zhuǎn)心中冒出了個主意,緊走幾步裝作毫不在意,突的“哎呦”一聲大叫,身子一仰就要跌倒……
南宮傲雪這幾日也早已習(xí)慣了狄蘭在身邊,雖仍一副冷冰冰的神情,心里卻留下了狄蘭活潑可愛的嬌俏身影,那顆從未動過的心對狄蘭也多了幾分愛意,只是南宮傲雪性格向來如此,即使心中喜歡狄蘭,神情中也看不出半分!
南宮傲雪此時眼見狄蘭莫名其妙的就要跌倒,以為狄蘭真有什么隱疾,又倔強(qiáng)的諱疾忌醫(yī)不肯診治,心下不由一驚暗責(zé)不已,急忙輕舒猿臂,一把抱住了狄蘭!
南宮傲雪見狄蘭面色如常緊閉著雙眼,連忙探查狄蘭的脈搏,只覺的脈象四平八穩(wěn)中正平和,確實沒有半分有異樣之處,心中自是詫異不已……
就在南宮傲雪心中疑慮焦急之時,懷中的狄蘭驀的睜開美目,又黑又亮的眼睛里全是歡喜之意,調(diào)皮的露出一口白玉般的貝齒笑道:“死木頭這次你無話可說了吧,若非你喜歡本姑娘,又怎會如此關(guān)心本姑娘,婆婆媽媽的哪里還像個名動江湖的大俠,做起事來不如本姑娘干脆!”
南宮傲雪立時明白上了狄蘭的當(dāng),心中雖然有些窘迫,神色卻仍是冷冰冰的,口中斥責(zé)道:“無聊!”本想立時放開狄蘭,任由狄蘭跌落地上,只覺的一陣陣淡淡的香氣入鼻,懷中人嬌美溫柔的如水一般,心頭不禁浮起陣陣漣漪,哪里又能舍得!
些許,狄蘭輕輕掙扎了一下臉色一紅道:“死木頭你還不放開我,我……”聲音竟是越來越低,最后竟不可聞!
南宮傲雪恍然大悟急忙扶起狄蘭,兩個人一時間神情尷尬之極,相互之間連目光都不敢對視,假意望著土路兩旁的樹木繼續(xù)趕路,只是誰也不好意思再開口說話……
狄蘭終究是個女孩子,雖調(diào)皮活潑,但女兒家面子終歸薄一些,話說出口已自懊悔不已,好在南宮傲雪沒有露出半點嫌棄之意,不然狄蘭真的不知何以自處,心中又是高興又是有些疑慮,只怕這一番心意,反被南宮傲雪小瞧了自己!
只是狄蘭哪里知道,南宮傲雪雖心中喜歡狄蘭,卻真的不知如何表達(dá)心中愛意,又見狄蘭對自己的這份情意,他對狄蘭的愛意自然又深了一成,更絕無半點嫌棄之意……
南宮傲雪和狄蘭兩個人皆是初涉愛情之人,就這樣尷尬的走著,誰也不知該如何開口,化解這尷尬的氣氛……
風(fēng)很輕,陽光很暖,陽光下的一切都顯得如此多情……
突的,一陣劇烈的馬蹄聲自南宮傲雪和狄蘭他們二人身后傳來,足有七八騎之多,瞬間打破了空氣中多情而又尷尬的氣息!
南宮傲雪忽然停下腳步,一把拉住狄蘭的玉手,讓狄蘭站在自己身后,那雙有如刀鋒般鋒利的眼睛,緊緊盯著煙塵中疾馳而來的駿馬……
只片刻,七八匹高頭大馬便已到了南宮傲雪和狄蘭他們二人面前!
為首的是個一身華服面目有些丑陋彪形大漢,年紀(jì)在四五十歲之間,顧盼之間頗具英氣,左手提著一柄丈許長的方天畫戟,但見他手中方天畫戟輕輕一揮,身后的數(shù)匹駿馬驟然而?!?p> 只見停下的那些馬上坐著的人,都是一個個英氣十足的灰衣壯漢,衣服上繡著明晃晃的“呂”字,每個人手中都拿著明晃晃的利器,或刀或劍或槍或棒,望著南宮傲雪的眼中卻全都是敵意……
為首的丑漢右手里竟還提著一人,只見他輕輕一擲,那個人發(fā)出一聲輕微的呻吟,被扔在了南宮傲雪腳下,接著丑漢縱聲長笑道:“不知南宮兄駕臨本地,兄弟有失遠(yuǎn)迎,還望南宮兄不要見怪!這個混蛋竟敢招惹南宮兄,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兄弟特將這混蛋帶來,任南宮兄發(fā)落!”
南宮傲雪和狄蘭其實早已看出那人正是小鎮(zhèn)上的麻六爺,只見此時麻六爺鼻青臉腫,看來是沒少遭罪,嚇得趴在地上只顧瑟瑟發(fā)抖,連大氣都不敢出……
南宮傲雪神情依然冷漠,仍是不帶半分情感冷冰冰的問道:“你認(rèn)識我?”
丑漢笑道:“南宮兄名動天下,兄弟早已有心結(jié)識,只是南宮兄俠蹤難覓,是以一直無緣相見!今日有幸南宮兄駕臨此地,兄弟焉敢錯過這天賜良機(jī),方才會急急趕來相會!鄙人姓呂草字飛揚,江湖朋友見兄弟的戟法還不錯,抬愛送了個戟王的謬號,兄弟我實在愧不敢當(dāng)!”
戟王呂飛楊的名字南宮傲雪倒也聽人提起過,一柄方天畫戟據(jù)說用的是出神入化,頗有三國時呂布之雄風(fēng),為人倒還算正直,只是脾氣很臭有些狂妄,眼界極高平素里不太和江湖中人交往,反而和朝堂之上的人往來甚密……
南宮傲雪雖見戟王呂飛楊說的很謙卑,神情中卻無半點結(jié)交的誠意,反而有種高高在上的狂妄之意,心下自然不喜,心中暗道:此人到此只怕絕非他口中說的那么簡單!嘴上依舊冷冷的道:“即已相見,請回!”
東北三哥
堅持才會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