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楓漁火寒山遠(yuǎn),
琵琶一曲驚兩岸,
月下酒醉伴清風(fēng),
醉看江上萬里波!
覓得知己輕舟坐,
嬉笑怒罵皆成歌,
任它浪急波瀾惡,
我自狂飲縱聲歌!
生來七尺男兒漢,
胸襟可裝日與月,
不戀長生不死藥,
只盼世間樂逍遙!
功名利祿如浮云,
終究難免化為塵,
貪心欲望何為足,
只會深陷在迷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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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色的老鼠此時就像一只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四處打轉(zhuǎn)渾身顫抖,仿佛就像落在了一只貓的爪下,無路可逃只能任其戲弄,而偏偏動物求生的本能又令這只可憐的灰色老鼠生出活下去的希望,讓人對這只不知所措令人生厭的老鼠生出了些許憐憫之意!
黑袍怪人此刻望著不知所措的灰色老鼠,眼中突然散過一絲殘忍之色,一只手猛的伸了出去,灰色老鼠瞬間嚇得匍匐在地上不再打轉(zhuǎn),只是不停地瑟瑟發(fā)抖,仿佛黑袍怪人的手帶有一種旁人無法感知的力量,剎那間就將灰色老鼠的求生本能擊的粉碎,只能如砧板上的魚般默默接受死亡的降臨!
手!
每個人的手都不一樣,或美或丑,或細(xì)嫩或粗糙,形容一雙手好看或丑的詞語更是比比皆是,但卻沒有一個詞語適合黑袍怪人的那只手,確切的說那是一只無法用語言形容的怪手,更不像是一個人應(yīng)該長的手,難怪黑袍怪人的黑袍看起來是那么的寬大,甚至有些不合身,就像一個瘦子穿了二百多斤胖子的衣服,看起來總是那么別扭,看來黑袍怪人定是在遮掩著什么,不想被人知道!
一個人的手即使再丑,又能丑到哪里去,黑袍怪人的手卻不是丑,而是怪到詭異,那只手除了與正常人的手在形狀上沒有分別外,很難令人相信那是一只人的手,只見黑袍怪人伸出的那只手上長滿了密密麻麻的鱗片,就像四周那些毒蛇身上的鱗片般發(fā)著陰冷的幽芒,處處透著一絲絲無法抹去的死亡氣息!
老鼠!
老鼠此刻握在黑袍怪人的手中,如一只待宰的羔羊般瑟瑟發(fā)抖,細(xì)小的鼠目中全是恐懼之色,仿佛所有的求生欲望瞬間破滅,剩下的只能是死亡!
黑袍怪人望著瑟瑟發(fā)抖的老鼠,眼神中突然閃過一絲貪婪之色,而后捏著老鼠的尾巴,緩緩靠近自己的嘴巴,猛的張開嘴巴一口咬住了老鼠的半截身子,可憐的老鼠未來的及發(fā)出半點(diǎn)聲音,就被黑袍怪人咬成了兩節(jié),伴著黑袍怪人的咀嚼之聲,鮮紅色的老鼠血順著黑袍怪人的嘴角流了下來!
那種情形縱使如老酒鬼雷動天這般久歷江湖之人,也忍不住胃中一陣翻滾,差點(diǎn)直接嘔吐,其他稍微定力差一些的人,則直接蹲在了地上,不停的干嘔,瞬間本來就不算清新的空氣中,立馬夾雜著令人反胃的酸腐之氣!
白衣男子似乎對黑袍怪人的舉動早已見怪不怪,絲毫沒有半點(diǎn)不適之意,看著眾人狼狽不堪的模樣,眼中不經(jīng)意間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之色!
黑袍怪人更是不顧及眾人的狼狽模樣,只是細(xì)細(xì)咀嚼著剩下的半只老鼠,那副吃的津津有味的模樣,仿佛此刻黑袍怪人吃的不是一只老鼠,而是世間最最可口的美味!
老酒鬼雷動天雖勉強(qiáng)壓住了胃中的翻江倒海,心中卻早已將黑袍怪人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遍,縱然老酒鬼雷動天闖蕩江湖這么多年,各種江湖人物做出的殘忍變態(tài)之事,所見所聞可說是不勝枚舉,但生吃老鼠之事,仍是破天荒的頭一遭!
此刻黑袍怪人在老酒鬼雷動天眼中,已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條蛇,一條長著人形的蛇,一條比任何毒蛇都更令人膽戰(zhàn)心驚的蛇!
眼見黑袍怪人將剩下的那根老鼠尾巴放在口中,發(fā)出吱嘎吱嘎的聲響,本來那些胃中已空的江湖漢子,立馬又覺得胃中一陣陣抽搐,瞬間不可擋的嘔吐感覺噴涌而來,頓時又都貓下了身子,大吐了一陣酸水!
好在一只老鼠即使再大,也有被吃完的時候,就在眾人如釋重負(fù)般見黑袍怪人將老鼠尾巴咽入腹中,心中不由都一陣竊喜,怎料黑袍怪人居然又做出了一件令眾人惡心不已的事!
黑袍怪人將老鼠尾巴咽入腹中,突然伸出他那看不出什么顏色的舌頭,沿著嘴角慢慢將流出來的老鼠血,一點(diǎn)點(diǎn)的舔舐干凈,一副意猶未盡的神情,仿佛一只老鼠著實無法滿足于他,尤其他的目光掃過眾人,輕蔑中又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欲望,好像面前的眾人就是一只只肥美的老鼠,大有一快朵頤之意!
剎那間,那些江湖漢子除了心頭揮之不去的惡心,又多了幾分恐懼之意,渾身上下瞬間冒出冷汗,黑袍怪人的目光此刻比圍在身旁所有的毒蛇還要毒,還要令人膽寒!
似黑袍怪人這等殘忍變態(tài)之人,縱觀江湖百年,只怕也再難找出第二人來,是以這些刀頭舔血的江湖漢子,心中驚懼自然也就不足為奇了!
其實自從上古之時,先人學(xué)會了鉆木取火后,便形成了用火烹調(diào)的習(xí)慣,一步步也告別了茹毛飲血的原始生活,非到萬不得已之時,是沒有人愿意吃生的食物,尤其還是活生生的老鼠!
黑袍怪人卻甘之如飴,此等行事怎能不令人惡心,令人心悸,令人生出幾分懼意,令人不汗毛倒豎冷汗直流!
何況黑袍怪人那似蛇而多于人的模樣,即使不曾生吃老鼠,也足已令人生出一絲懼意,那是一種無法言狀的感覺,就像眾人身旁的毒蛇,雖未對眾人發(fā)出任何攻擊,但那一絲懼意還是會在心頭飄蕩!
白衣男子看到眾人驚懼的模樣,眼中閃過一絲得意之色,故作輕松的笑了一笑道:“蛇王自幼與蛇為伍,早已習(xí)慣了生食,老鼠對他來說就像燕窩魚翅般,是不可多得的美食,是以諸位不必太過驚駭!”說到這,話鋒突然一轉(zhuǎn),語聲漸漸轉(zhuǎn)厲道:“當(dāng)然若是有人意圖對諸葛幫做出不利之事,蛇王當(dāng)然也十分愿意吃掉這些混蛋,畢竟對于蛇王來說,人肉是比老鼠肉更不可多得的美味!”
這些江湖漢子俱是些厚顏無恥貪生怕死之徒,于察言觀色溜須拍馬阿諛奉承之事,一個個自然駕輕就熟,怎能聽不出白衣男子話中的恐嚇之意,當(dāng)下強(qiáng)忍住胃中的翻江倒海,一個個正襟躬身幾乎異口同聲的道:“我等自入諸葛幫后,一直身受諸葛幫大恩,怎敢生出二心,定當(dāng)為幫主效犬馬之勞,縱然粉身碎骨也不足惜!”
山谷本就空曠,數(shù)十人幾乎異口同聲的發(fā)出那么大動靜,其聲勢之浩大倒也惹得山谷回聲悠悠,雖不說聲震千里,倒也驚的群蛇亂舞草木顫抖,忠心雖難辨真假,但一個個忠心赤膽的模樣,即使諸葛武侯復(fù)生,見此情景不免也有三分汗顏!
剎那間,就連這些江湖漢子自己差點(diǎn)都信了自己的豪言壯語,一時間只覺得熱血沸騰,大有開天辟地倒轉(zhuǎn)江河之威,渾然忘了剛剛還狼狽不堪的無恥模樣!
其實這些江湖漢子豪言壯語雖說的驚天動地,但其中不乏有個別之人,暗自打著自己的如意算盤,就如其中一人心中思量,若不是老子的七姨太細(xì)皮嫩肉,太得老子的歡心,老子是打死也不會說出這種無恥至極的話,一想到七姨太細(xì)皮嫩肉被這人不人蛇不蛇的家伙吞入肚中,簡直就是要了老子的命,渾然忘了當(dāng)初沒有見到蛇王之時,他便早已卑躬屈膝的成了諸葛幫的傀儡,此刻只不過是給自己的卑鄙無恥,找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罷了!
有此種想法之人,當(dāng)然絕非此一人,只怕大多數(shù)的人,都如此人一般,暗暗得意于自己的聰明才智應(yīng)變能力,渾然忘了當(dāng)初卑鄙無恥毫無骨氣的奴才模樣,故作聰明的茍延殘喘!
當(dāng)中自然也有幾個是真正屈服于諸葛幫淫威之下的人,所說之話當(dāng)然有著些許真心,只不過是一時間沒有轉(zhuǎn)過彎來而已,若是諸葛幫遭遇滅頂之災(zāi),定然跑的比任何人都快!
只因為用虛情假意阿諛奉承恐嚇驚擾厚顏無恥構(gòu)筑的壁壘,無論看起來有多么堅不可摧,最后還是不免瞬間崩塌!
曾幾何時,商紂王坐擁天下,手下忠臣良將遍布朝野,一時間意氣風(fēng)發(fā),天下莫敢不從,然而身邊漸漸小人盤踞,令其自大發(fā)狂,誅忠臣離良將,最后落個國破家亡聲名狼藉,反倒是一代美人蘇妲己枉背了不少罵名!
試問,若非商紂王身邊只蘇妲己一人,沒有其他的阿諛奉承卑鄙無恥之人,單憑蘇妲己一人之力,又如何能令強(qiáng)大的商朝緊短短幾年間便灰飛煙滅,可見商朝之覆滅,自然少不了蘇妲己的諂媚,但也絕非是蘇妲己一人之力,蘇妲己只不過是徒惹了些罵名而已!
就如此刻的諸葛幫,看似強(qiáng)大無比,財力幾乎已可敵國,幫中更是高手如云,可是幫中竟是些阿諛奉承之輩,這樣一個諸葛幫,無論看起來有多強(qiáng)大,其實只不過是外強(qiáng)中干,稍有風(fēng)吹草動,只怕立時就會土崩瓦解,而諸葛幫幫主還如在夢中,依然做著即將破碎的美夢,這樣的諸葛幫又豈能長久!
老酒鬼雷動天看著這些江湖漢子的拙劣虛偽的模樣,著實難受到了極點(diǎn),差一點(diǎn)就忍不住張嘴罵了這些人的娘,那種哭笑不得的感覺,簡直比吃了十只蒼蠅還令人惡心,只能心中徒乎:奈何!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