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內(nèi)部并沒有什么不同,張寧爭分奪秒掃描了電梯外幾個方位,全都是漆黑的虛空。
乘坐電梯的感覺和之前一樣,被吞入,移動,被吐出。
落在地上的張寧忽然嗅到一陣熟悉的草木香,這氣味瞬間充斥整個鼻腔,觸動了他一直努力壓制的思鄉(xiāng)之情,導致心神差點失守。
他忙凝神靜心,謹慎查看四周——
皓月當空,銀輝灑落,擺滿盆栽的天臺綠意盎然。
這里應該是酒店的樓頂花園。
張寧疾馳向天臺邊緣,結(jié)果下一刻就回到了原地——有陣法禁制!活動范圍只有花園的百十平米左右,只要試圖更進一步,就會回到被電梯拋落之處。
張寧嘆了口氣,低頭仔細觀察天臺花園的盆栽植物——這里種植的并不是什么珍貴的靈植,也不是什么稀罕的花卉,而是野草!
珍而重之地每盆只栽種一株野草!
這也解釋了最初他聞到的草木香,熟悉的氣味讓他想起童年時在姥姥家菜園里消磨掉的大把時光。小小的菜園周圍有成片的雜草,里面的各種野草和昆蟲就是他的童年玩伴。長大后閑來無事他還特意上網(wǎng)搜索了一下野草的相關(guān)百科,知道了那些熟悉的野草都有文鄒鄒的名字,頗具古風的名稱對比其親民的風格,充滿了違和感。
他能叫出名字的,這里就有十多種,而其他那些看規(guī)律和樣子,推斷也是野草,只不過因為南北有別,這些南方地區(qū)的野草自己不認識罷了。
莫非這酒店老板是個民間植物學家?
雜草沒什么特別的,張寧把精力轉(zhuǎn)到破除陣法禁制上。
他使出學生套尺,周圍的時間放緩,當他祭出云形尺后,發(fā)現(xiàn)毫無效果,想來是此處過于干燥,水汽不足以支撐法寶操控水流所需。
正在他一籌莫展之際,五個潔白的身影飄落下來,就是那種超拉風超炫酷仙氣十足地衣袂翩翩旋轉(zhuǎn)著落下。
看裝束是皓月宗那五個男修士,F(xiàn)5?
為首甚為孤傲的那位說道:“我與青虛派這位有些恩怨要了結(jié),你們先去完成師門交代的任務?!?p> Excuse me,恩怨?之前都沒見過他好嗎?……難道是說那個隱修藥園之事?
剩下四人中,面目溫柔的那位說道:“大師兄小心?!?p> 第一個開口的皓月宗修士翻了翻眼睛:“我獨孤驕傲什么時候輸過?你們速速閃開,不要礙事?!?p> 張寧擺出一副無辜臉:“各位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獨孤驕傲喝道:“速去!”剩下的四個皓月宗修士快速散進花園之中。
之后,獨孤驕傲轉(zhuǎn)過臉來輕蔑地朝張寧抬抬眼,示意他出招。
張寧按兵不動,謹慎地揣測著對方的實力。
見張寧并不率先出手,獨孤驕傲索性隨手飛出幾記月刃,襲向張寧脖頸、腹部和兩腿膝蓋,那神情就好像丟石子打路邊的野狗一般。
這讓張寧很不爽。
他飄然避開月刃,然后祭出他的中華墨綠色竹葉鉛筆。
瞬時,萬千刀片一樣的翠綠竹葉包圍了獨孤驕傲。
獨孤驕傲周身白光大盛,翠綠竹葉們?nèi)诨谶@白光中。
忽然,一陣地動山搖,花園風格陡變!
車前草綴滿種子的莖條狂舞;杠板歸帶刺的荊條覆上了碧色鱗片,頂著紅綠藍三色果實于花園野草植株間巡游;刺薊的紫紅色管狀花瓣像亂發(fā)一般癲狂地揮舞;蛇莓咧開邪惡的大嘴蠕動著爬向眾人……
“楊光,你碰了什么?師傅說只摘仙種?。 标廁v少年吼道。
“師兄,我什么也沒有碰……”陽光少年一臉委屈。
“別吵了,聯(lián)手御敵!”睿智少年厲聲喝道。
霎時間各種月刃月斬月爆襲向狂化野草,一時間草葉與花盆齊飛,花瓣與泥土共舞。
“這里的月光可以增幅我們的法術(shù)威力,各位師弟穩(wěn)??!”那睿智少年篤定地開口。
張寧也發(fā)現(xiàn)了皓月宗幾人越戰(zhàn)越勇,他擋住幾發(fā)鳳仙透骨草彈丸樣射來的種子,斬斷幾根纏上他左腿的刺薊花絲,擋住了如同裝載鋼管的火車傾倒一般的節(jié)節(jié)草大潮,還未來得及移動身形,數(shù)十個月斬光弧再次迎面襲來。
獨孤驕傲打算趁亂一舉將主角擊殺。
張寧避無可避,只得將大半靈力輸入高腳杯中,防護結(jié)界頓時光芒大盛,他頭頂?shù)慕鹕猸h(huán)也熠熠生輝!
月斬光弧近在咫尺,張寧身前的車前草突然伸展葉片擋住了月斬的偷襲!
無數(shù)碎葉飄然落下……
????!這什么神操作?難道野草能為他所用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