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里安很自覺的坐在他的莎莉姐姐身邊,這個混賬還有臉笑嘻嘻的說道:“打擾了你們的約會,真不好意思。”
烏納斯很想拿起桌子上的蛋糕糊在他那張幸災樂禍的臉上,這小子一定是躲在哪偷聽,看情況不對就沖出來做和事佬。
兩人都沒有搭理達里安,金發(fā)少年尷尬的搓著手,也不知道說什么好。
這時候老板終于端上了正菜,達里安趁機向老板搭話:“好香好香,老板,這都是什么菜,怎么從來沒見過?!?p> “老實說我也不知道,是這位大人親自定制的,”胖胖的老板示意烏納斯,“我做了這么多年的菜也沒見過這種菜式。”
番茄炒蛋,宮保雞丁,手撕卷心菜,紅燒土豆,玉米魚湯,四菜一湯,都是中國菜,他們當然沒見過。
烏納斯下午定桌子時靈機一動,根據(jù)酒館廚房里現(xiàn)有的食材,拼湊出幾道中國菜,他在一旁指點,要求老板試著做了幾道。
只有基礎的油鹽幾種作料,烏納斯不會廚藝,老板也是第一次嘗試新做法,當然沒有原汁原味的好吃,但是烏納斯已經(jīng)非常滿足,來到艾澤拉斯以來咸魚面包都吃吐了。
這四菜一湯是最簡易的幾道家常菜,味道也最正宗,所以烏納斯決定約會時就上這幾道。
原本打算用新穎的美味取悅銀發(fā)檢察官,現(xiàn)在也沒那個心情了,還不如自己吃個痛快。
“原來烏納斯你還會廚藝,真是個多才多藝的男人?!边_里安本意是恭維,聽起來卻像是嘲諷。
這小子現(xiàn)在做什么烏納斯都覺得不爽,懶得理他,大口的嚼著紅燒土豆,嘴里只發(fā)出“好吃好吃”的贊嘆。
達里安見他的樣子,也試著嘗了幾口,馬上就停不下叉子,他邊叉起一塊紅燒肉邊對遲疑的懷特邁恩說道:“莎莉姐姐,味道真不錯,比以前家里的大廚也不差?!?p> 懷特邁恩試著嘗了幾口,氣也消了不少:“很新奇的味道,確實不錯。”
三人埋頭吃菜,都沒有說話,但氣氛其實已經(jīng)緩和下來,至少不像之前那么針鋒相對,美食果然能夠改善人的心情。
他們保持安靜,四周的顧客卻鼓噪起來,所有人都要求換上新菜式,老板忙的飛起,看這個態(tài)勢,這幾道新穎的家常菜很可能會流行起來。
用餐的時間過得飛快,四菜一湯差不多被一掃而光,烏納斯靠在椅子上,滿足的摸摸肚皮,約會計劃完全被打亂,現(xiàn)在該怎么和緩的結(jié)束這場鬧劇呢?
達里安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卡在座位上扭動不已。
懷特邁恩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安之若素。
直接散場似乎不太好,三個人能干什么,烏納斯絞盡腦汁只想到一個注意——斗地主。
向老板借來一副撲克,烏納斯不要臉的表示:“我發(fā)明了一種撲克新玩法,咱們來玩玩怎么樣?”
“什么新玩法?說來聽聽?!背赃^新式菜,再玩新式撲克,達里安很感興趣的樣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裝出來的。
“沒興趣,我晚上還有事要辦?!睉烟剡~恩一臉冷漠,與她弟弟完全相反。
烏納斯感覺自己桌下的小腿被踢了一腳,知道是銀發(fā)女牧師干的,這是在提醒他晚上還有復活術(shù)教學要做。
“那就以后再玩吧,”他收起撲克,“我也有點困了?!?p> 原本計劃餐后送銀發(fā)檢察官回家,一路上可以談談心什么的,但現(xiàn)在有達里安這個電燈泡在,也不用再浪費時間。
莫格萊尼一家住在教堂區(qū),烏納斯在軍事區(qū),三人在路口分道揚鑣,各回各家。
深夜還要爬起來去墓地,烏納斯一回到小屋就倒上床,反省一下今天的所作所為,想來想去也沒覺得自己哪里做得不對。
冷靜下來想想,懷特邁恩的心思也很容易理解,這畢竟是場被脅迫的約會,雖然女牧師要強的履行她的承諾,但也可以消極應對。
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時間已經(jīng)達到深夜,馬上就要到動身的時間,烏納斯開始冥想,運轉(zhuǎn)凝聚在眉心處的環(huán)形圣能流遍全身,這招可以很大程度的緩解疲勞。
控制著體內(nèi)的金色光流小心的避開心臟,他可不想驚動這里的惡魔,恐懼魔王已經(jīng)沉默太久,就像它根本不存在,但他就在那兒,無形的恐怖才最讓人膽戰(zhàn)心驚。
“篤篤篤”幾聲急促而輕盈的敲門聲突然響起,這不是烏納斯認識的任何一種敲門聲,高登不會敲門,埃里戈爾的敲門聲差不多能讓整個房間震動起來,達里安最有禮貌,但是今晚他的好學生形象已經(jīng)在烏納斯心中破滅了。
“誰?”烏納斯走到門邊,輕聲問道。
“莎爾。”低沉沙啞的聲音。
懷特邁恩?!
烏納斯的心咚咚直跳,這么晚了又回來找他,難道是以身賠罪來了?勞資的處男身今天就要結(jié)束了?
他興奮的熱血上頭,連忙打開木門,熟悉的香風一掃而過,一身黑袍的女人閃身而入,懷特邁恩恢復她本來的聲音低聲快速的說道:“快把門關(guān)上,別點燈?!?p> 聽她的語氣不像是來調(diào)情的,烏納斯心頭微涼,問道:“出了什么事?”
“‘她’不見了。”
“她”只能是指代那個死囚,烏納斯聽了這話,心中的旖念瞬間消失的一干二凈,急忙問道:“怎么回事?”
“我怕有意外,剛才提前去墓穴查看她的情況,沒想到她竟然消失了!”銀發(fā)女牧師第一次在烏納斯面前顯露出驚慌失措。
“消失了是怎么消失的,是她自己掙脫繩子逃走,還是有人把她救走?她總不能boom的一聲就自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吧?!?p> “這、我……”懷特邁恩吞吞吐吐的說不出話來。
烏納斯摸黑倒了杯水給她,安撫道:“冷靜點,她一定會留下痕跡,我們?nèi)グ阉セ貋砭托辛恕!?p> “那我們快點走吧,”懷特邁恩顧不上淑女風范,咕咚咕咚的一口將水喝完,終于冷靜了少許,“剛才我沒仔細查看,我太慌亂了,真是沒用?!?p> 烏納斯迅速披上黑袍,在夜色的掩護下,兩人緊挨著匆匆出門趕往遺忘回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