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有關(guān)遷營的爭吵似乎沒有止境,烏納斯不想做和事佬,這會給下屬們留下軟弱的印象,他這個新人毛頭小子突然竄上來當(dāng)了這些人的上司,難免有些不能服眾,為了扭轉(zhuǎn)這種態(tài)勢必須表現(xiàn)的強(qiáng)硬積極起來。
他當(dāng)即拍案而起:“聽你們說再多也不如親自去看一眼,走,帶我去看看!”
此話一出,軍官們面面相覷,然后齊聲反對,他們吵得這么厲害,其實也有點刻意而為的意思,目的是想試探新任長官的深淺,沒想到烏納斯表現(xiàn)的這么有沖勁,反讓他們不得不阻止了。
“青巖口那一段是毒蛛活動很頻繁的地帶,貿(mào)然前去危險性太大,”只聽喬森勸道,“大人要去我不會阻止,但一定要有具體的行動計劃才能出發(fā)。”
其他人都隨聲附和,烏納斯也不想把自己的命當(dāng)兒戲,便順著臺階下:“那好吧,這個行動計劃就拜托喬森大人幫我準(zhǔn)備了。”
又談了一些無意義的話題,初次見面會就這樣結(jié)束了,烏納斯命令拉斐爾守在大帳門口,只留下赤眉私談,侏儒大媽的問題該解決一下,客套一番便直接向矮人問道:“你手下有多少侏儒?”
突兀的聽了這個問題,赤眉不由心中一緊,“十七八個?!?p> 烏納斯看著赤眉的臉色,心中好笑,這矮人真是心里藏不了秘密,這么心虛,難道霍利亞的死真的與侏儒有關(guān)?
“有沒有一個名叫艾米麗的女侏儒?”烏納斯繼續(xù)問道。
“前、前不久失蹤了?!背嗝嫉念~頭冒出細(xì)密的汗珠,回話也變得磕磕巴巴。
“你知道她是怎么失蹤的嗎?”
“不知道?!?p> “我可以告訴你,”烏納斯故意頓了頓,“她是被前任守備官霍利亞綁架,并當(dāng)做禮物送給了別人?!?p> “這不可能!”矮人大叫起來,面色慘白,“霍利亞大人不會做出這么低劣的事!”
他的演技真的很拙劣,烏納斯不再逼問,起身揮手道:“跟我來?!?p> 烏納斯帶著赤眉來到自己的帳篷,對守衛(wèi)在此的娜塔莎點點頭,安頓下來時他就叮囑暗影牧師幫忙照看一下艾米麗。
兩人進(jìn)了帳篷,半人高的鐵箱子就放在角落里,烏納斯上前拍拍箱蓋,“把嘴巴捂住?!?p> 然后他便掏出鑰匙打開鎖,翻開蓋子道:“艾米麗,出來吧?!?p> 赤眉聽到這個名字,不由瞪大眼睛,而捂著嘴巴的艾米麗下一刻就出現(xiàn)在他面前。
侏儒和矮人四目相接,赤眉驚訝的張大嘴巴,一句話也說不出話來,艾米麗的驚呼也被悶在嘴巴里。
烏納斯半開玩笑的輕聲道:“我沒有禁止你們說話,但是聲音請放輕,我可不想別人發(fā)現(xiàn)我鐵箱藏嬌。”
“多加爾!你還愣著干嘛,快點來幫老娘出來,我已經(jīng)受夠了這個憋氣的箱子!”艾米麗沒有對赤眉說什么生死離別再相逢的溫馨話,那不是她的風(fēng)格。
驚嚇過后,赤眉的情緒變?yōu)榭裣玻B忙撲上來就想扶艾米麗出來,烏納斯卻阻止了他,“很抱歉,艾米麗還要在箱子里多呆一會,難道你想就這么大搖大擺的帶她出去?對不起,我可不想讓所有人都看見我這里突然多出一個女侏儒?!?p> “那怎么辦?”兩人異口同聲的問道。
“很簡單,艾米麗待在箱子里,你把她背回去,對外就說是一副需要修理的盔甲,我希望借由矮人鐵匠的手藝修好它,”烏納斯謊話連篇,“艾米麗回去后也要藏起來一段時間,免得被有心人發(fā)現(xiàn)你是我救出來的。”
“這種事為什么要掩掩遮遮,你救了艾米麗,我們應(yīng)該傳頌?zāi)愕亩髑檠?。”赤眉很是不解?p> “我救艾米麗涉及到另一項秘密事件,艾米麗答應(yīng)為我保密,”烏納斯見侏儒大媽點了點頭,便轉(zhuǎn)向矮人,“我希望你也能為我保密?!?p> “我一定誓死守護(hù)這個秘密,”耿直的矮人沒有多問,立即道,“并永不忘記你對我們的恩惠?!?p> 烏納斯?jié)M意地點點頭,“希望你們都能遵守諾言。”
重新把箱子鎖上,烏納斯把鑰匙交給赤眉,輕聲道:“霍利亞的事你晚上來找我詳談?!?p> 赤眉心中一顫,終究是逃不過啊。
矮人輕鞠一躬,背上跟他差不多高的鐵箱子,邁著沉重的腳步走出帳篷,烏納斯跟著走出來,看著赤眉蹣跚的背影有些好笑,以矮人的力氣不至于背不動這點重量,精神上的壓力有時比重力更難承受。
“大人,需要我去幫助他嗎?”侍立在門口的拉斐爾主動開口道,少年人總是很熱心的。
“不用了,矮人族非常自傲于自己的力氣,你去幫他反會讓他覺得被侮辱,”烏納斯隨口瞎編,把小少年忽悠的連連點頭,然后轉(zhuǎn)向侍立在另一邊的暗影牧師,“娜……金斯,你進(jìn)來。”
納金斯?拉斐爾喃喃自語,自以為知道了這位沉默寡言的同僚的名字。
“你有什么打算?”兩人進(jìn)入帳篷坐定,烏納斯立刻開門見山的問道。
“我想留在這里一段時間,然后找機(jī)會去壁爐谷。”娜塔莎平靜的答道,她一時也沒地方可去,但向伊森-利恩復(fù)仇的信念卻不會消失,壁爐谷是大檢查官的老巢,她去那里當(dāng)然不是為了避難,而是她復(fù)仇的開端。
烏納斯對此不發(fā)表看法,雖然他和伊森-利恩沒有直接沖突,但那條老狗死了最好,“這都是你的自由,但是你繼續(xù)留在我身邊冒充一個士兵是不可行的,只會越來越惹人懷疑。”
“那么你想怎么安排我呢,守備官大人?”娜塔莎的聲音突然變得嬌媚起來,就像一個撒嬌的小女人。
但烏納斯知道她的可怕,根本不理會她的調(diào)戲,“恢復(fù)牧師的身份怎么樣,我記得你說過你表面的身份是名治療牧師,這里最受歡迎的職業(yè)?!?p> 娜塔莎考慮了一下,“任憑大人吩咐?!?p> “很好,你先失蹤幾天,改換一下裝扮,再出現(xiàn)時就稱自己是個流浪的圣光牧師,我會收留你的,”烏納斯對她的恭順很滿意,“你的這個士兵身份就此作廢,我會當(dāng)做逃兵處理掉的?!?p> 娜塔莎對此沒有異議,點點頭便起身離開了,烏納斯長長出了口氣,從修道院帶出來的兩個包袱總算甩出去大半,空氣似乎也變得清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