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剎那枯榮
看著泣不成聲的優(yōu)曇，莊開妍的眼中閃過一絲的不忍。
“唉！”的一聲輕嘆之后，緩緩說道：“并非我不近人情，只是玄學(xué)太難，太過繁瑣復(fù)雜，等你們學(xué)會了，也許你們的親人都已經(jīng)陽壽已盡之時了……”
在莊開妍的詳細解說之下，仁常生他們在明白——
原來玄學(xué)才是這個世界的真正基礎(chǔ)。
遙遠的上古年代，人類弱小卻聰明。他們用自己的智慧，專研天地之道，以此抗拒天災(zāi)和各種強大種族的侵襲。
逐漸演化出了玄學(xué)。
玄學(xué)以白天黑夜，上升下降等理論，追混沌，分陰陽，定三才，化四象，論五行，歸六儀，研七竅，演八卦，測九天，讖十地。
將天地萬物歸納成為五行十氣之后，一切理論都有了有據(jù)可循的大道。
而一些崇尚力量的人更以此為理論，創(chuàng)造出了玄術(shù)，以此跟萬物爭雄，與天地斗巧！
玄術(shù)的強大和人類的貪心，讓人們漸漸忽略了本質(zhì)，逐漸開始研習(xí)不修玄學(xué)，直接修煉玄術(shù)之道。
按莊開妍的說法，那是舍本逐末，本末倒置了……
只有專研煉藥術(shù)的藥師，不得不在理解藥性的時候，才必須學(xué)習(xí)對天地萬物的認知，從而不得不精研玄學(xué)。
因，醫(yī)藥之根本亦在玄學(xué)。
讖玄之術(shù)，逐漸少有人單獨專研，日漸衰落……
等莊開妍解釋完了，仁常生倒是對她另眼相看，覺得她并不像雷嘯相容那樣不近人情。
然而，對于仁笑他們的安危，更是心急如焚了……
看著優(yōu)曇憂傷的樣子，仁常生咬了咬牙說道：“優(yōu)曇，你別擔心！我明日啟程，去尋他們！就算只有萬一的希望，就算窮我有生之年，我也一定要找到他們！”
優(yōu)曇搖頭哭泣，哽咽道：“天下那么大，你到哪里去找？那恐怕萬一的希望都沒有……嗚嗚……”
“唉！測人生死，逆天行道！為了你們這一對癡兒女，我就破例一次吧！”
聽莊開妍如此說的優(yōu)曇，深深伏在地上，叩頭道：“弟子絕不敢忘師尊的大恩大德！”
仁常生也隱約猜到了什么，也跪在了莊開妍的身前……
莊開妍又是輕嘆一聲：“唉！都起來吧！告訴我你們親人的生辰八字?！?p> 滿眼淚花的優(yōu)曇，看著莊開妍茫然搖了搖頭……
仁常生仔細収尋記憶道：“丁丑年，乙未月，丙辰日，戊戌時。我父親?！?p> 聽著仁常生報完了生辰，莊開妍自言自語道：“辰戌丑未全，應(yīng)該是凡間帝王命，怎么流落到了窮山僻壤中了？奇怪！”
說完，莊開妍伸手一指。一個虛幻的八卦圖形出現(xiàn)在她的身前，將仁常生所說的生辰輸入進去……
那虛幻的八卦圖緩緩旋轉(zhuǎn)，放出迷蒙神秘的光輝，慢慢化為了一串串印記鉆到了她的眉心……
仁常生精湛的目力和敏銳的感知，察覺那些虛影皆是靈識所化。而那最后形成的印記，無不是自己所見過的。
只是，他不明白那些代表著什么……
莊開妍眼望窗外，好似自言自語……
“你父親為救你命，十六年前來此神目山……本是驛馬星動，五年前驛馬逢合，回歸故里……你的老家本在南九州……性命無虞，傷心斷腸……”
莊開妍說完，身體一陣搖晃。
優(yōu)曇趕緊過去攙扶……
仁常生看見莊開妍的頭頂，一縷頭發(fā)瞬間以可見的速度雪白……
“怪不得雷嘯說只可以求她教與讖玄之術(shù)，不可以求她測命。原來這測人生死，竟然是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
仁常生心中的震驚和感動無以復(fù)加！
“咕咚”一聲！
一頭嗑在地上！
“閣主，您的恩德小子無以為報，愿時刻追誰身側(cè)，朝夕侍奉！”
說完，仁常生又是重重磕了幾個響頭。
感動之情還是無法抑制。
他感覺有一種奇特的力量在涌動，心血澎湃，直沖頂門！
左目中傳來一陣的清涼之感。
使他不知不覺有想看看這對自己付出了壽元代價的恩人——莊開妍。
看著莊開妍的臉逐漸衰老的仁常生，心如刀割……
“啊！”優(yōu)曇一聲驚叫道：“師父！您的頭上出現(xiàn)了一縷白發(fā)，臉上……”看著莊開妍臉上漸漸出現(xiàn)的皺紋，優(yōu)曇捂著嘴，再也說不下去。
淚水卻忍不住流下來……
仁常生當然更是看的清楚，不然也不能這樣的感激。
對于一個女人，什么比年輕漂亮更重要？
多少的女人，是寧可死，也不遠變老，變丑的……
莊開妍輕拍優(yōu)曇的背，說道：“別傷心，反正師父也是沒人喜歡的……你們不必在意……”
她的話語明顯的虛弱，可是，眼神中能看出對優(yōu)曇深深的眷顧……
仁常生可以忍受別人對他的不好，因為從小就沒有幾個人待見他。
而他最受不了的是別人對他的好——就像劉強，雷嘯，父親自不必說了。還有顧傾心……
一想起顧傾心，仁常生心中的感情更是無法抑制！
左眼中一種神秘的力量在醞釀……
“咦！”莊開妍驚訝地看向仁常生……
仁常生的眼中有一個虛幻的花苞，在慢慢的盛開……
莊開妍頭頂?shù)陌装l(fā)慢慢顏色變深，逐漸有了光澤，就連本來漆黑的頭發(fā)都閃現(xiàn)更加光亮的色彩……
她臉上的皺紋也在逐漸的平復(fù)，整個都變得更加的飽滿，眼中也煥發(fā)了瑩瑩之光……
“師父！師父！您在變年輕！”優(yōu)曇捂著嘴尖叫道：“天??！您變得更加漂亮了！”
莊開妍如夢方醒。一揮手，仁常生應(yīng)聲而倒……
優(yōu)曇有些疑惑地看著莊開妍，不知道為何她忽然對仁常生發(fā)火？
“難道？她變漂亮了，仁常生看著她流口水，被他發(fā)現(xiàn)了？按理說，仁常生不該那樣的不堪?。俊?p> 一直感激著師父莊開妍的付出的優(yōu)曇，根本沒有注意仁常生，因此不明白為何她突然對仁常生出手……
莊開妍蹲下身去，一手拖住昏迷的仁常生后頸。一手將一枚丹藥放進了仁常生的嘴里……
優(yōu)曇震驚地看著這一切，這個對任何的男子不屑一顧的師父，為什么這樣對仁常生？
難道仁常生的魅力真的是逆了天了？
要知道，平時看見了男人她都會皺眉的。
要不是關(guān)乎自己親人的生死，優(yōu)曇是萬萬不敢?guī)食Ｉ鷣淼摹?p> 就在仁常生進門之后暈倒了的時候，莊開妍還狠狠地訓(xùn)斥了她一通。
怎么短短時間里，一切全變了？
不會出什么事兒吧？我是不是該離開？
優(yōu)曇胡思亂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