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不可忽視的暗流
趙雯卻不回答。只是嚴肅的看著張興華。
張興華暗中肺腑，暗嘆這個妖女的確不好對付。
“好吧。你不是說了，我們之間是存在信任的。
你直說吧，讓我做什么。”
趙雯輕蔑一笑。男人就是這樣，極易被困在局中，看不清楚重點。
“你便直言，對李仲此人的印象便好。”
張興華唉嘆一聲，這才直言道：
“我也不再瞞你什么。沒有了李仲，我張興華能混到如今般下場？趙雯，若塵是我心頭的一根刺，李仲是我心間的一桿砣?！?p> 趙雯滿意的點了點頭。
“行了，這就夠了?！?p> 張興華苦笑，不知道趙雯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也不好多言。
趙雯站了起來，俯首看了看張興華。
“那且如此吧。今日我收獲也是頗豐，也不便再打擾了?！?p> 張興華聽趙雯的意思是她要走了，心里恨不得直言，你趕快走。卻又舍不下唱了一半的戲，永新隨員們還未就餐，這交流會，就開的不算完美。
請客人吃飯這點客氣還是得有的，小家子氣的企業(yè)，永遠都上不得大臺面的原因，就是不得人心。趁著這次交流，張興華還暗中打算藏些手段，以便日后兩邊打起來，好有人照應。
這么好的交友平臺，怎么能說舍棄就舍棄呢。
“趙雯?！睆埮d華也站了起來，慷慨附言。
“你再信的過我一次，我就安排一場餐宴吧。就當我張興華對你，對永新，各表歉意如何？”
趙雯不想浪費時間，便推辭一番。
“算了?！?p> “若塵說過，你們公司如今有人盯著。內憂外患下，你來查彩虹廠的動機我可以理解。如今也算是水落石出了，多個盟友，總比多個敵人強吧?！?p> “張興華，你葫蘆里賣什么藥，我趙雯看不透嗎？”
“那你敢不敢呢？”
“去準備吧。就現(xiàn)在?！?p> “現(xiàn)在？太早了些吧？”
“就粗茶淡飯的標準。如何？”
張興華和趙雯身居銷售，自然比較熟悉這套餐點。
而且，仔細一盤算下來，兩家人最多座四桌。這比李仲當初給自己的難堪要劃算多了。只是，餐上卻沒有酒。
不管了，應下了先。
“就依你?！?p> “哼?！?p> ……
兩人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這話題算是老調重談了。我們接著往下看……
……
小孫安排的晚宴規(guī)格，是完全按照張興華的意思履行的。所以檔次斐然。一個單獨會議包間中，四桌宴席擺放的極為松散。這給來客帶來了非常重的禮遇。
張興華陪趙雯把盞而坐，趙雯菜過三巡便不再用。
張興華只好陪趙雯講了一個下午的動物世界。趙雯算是聽進去了些許，偶爾也笑言幾句。
席間眾人好不熱鬧，耳語不斷。
漸漸的，時間流逝。宴席散了，永新陪員們人手一份新廠設計圖紙，先行一步。
留下彩虹廠眾人在席間座談。
張興華看到小孫結賬回來，點了點頭，開口問道：
“怎么樣？收了幾個人的?！?p> 小孫搖了搖頭。
“沒有一個人買我做線人?！?p> 張興華點了點頭。
“你身為我的助理，他們都不肯收買。只能證明他們十分謹慎。
不過沒關系，對別的企業(yè)來說，你還是有價值的?！?p> 小孫會意的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張興華站了起來，自信的氣息震懾當場。
“你們呢？”
寥寥幾人，猶猶豫豫的舉起了手。
……
永新的大巴車上，趙雯站在駕駛室一側，目送著每一個永新的隨員坐到座位上。
當一切停當后，大巴關了車門，停在路邊。
趙雯的女神氣場大開，目光再次掃視眾人一遍。
“有多少人應下了內應？”
眾人皆感荒唐，這事還能直接問出來的。
但是銷售部僅來的四人卻站了起來，紛紛答是。
趙雯點了點頭，示意坐下。
“我再問一遍，還有誰？”
又有三人看到這一幕，站了起來。
趙雯再次點頭。
這時，一個年輕隨員忍不住了，自己站了起來。
“趙總，沒答應的算不算？”
趙雯哼笑一聲。
“蠢貨。
但是做得不錯，明天去行政申請優(yōu)秀員工獎金，我來為你安排?！?p> 年輕隨員笑了笑，自得的坐了下去。
趙雯等了片刻，大巴車上氣氛沉悶，但再也沒有人回復了。
趙雯笑了笑，再次環(huán)視一圈。
“沒站起來的，我等你們的檢查。記住，只有三天?！?p> 說罷，趙雯坐到前座上，透過后視鏡向司機擺了擺手。
“開車?！?p> “好的，趙總?！?p> 大巴車行駛在回家的路上，真可謂是幾家歡喜幾家愁。
……
這東西，防不勝防。軍工供應廠家競爭激烈到殘酷的程度。尤其是大廠，一時不察就萬劫不復了。你想找出一個十幾年的私營老廠來，簡直就是大海撈針。甚至是國營鋼廠，都免不了落個拆解破產的命運。這里面，還是人的因素占據(jù)最主要的原因。
所以，生意中，方式，方法，管理制度什么的都加上。總是完全脫離不了人情這個因素，也就從來沒有脫離生活這個框架過。
如今呢？它更是產生了質變，在金錢社會的今日，收買一個線人，對高利潤企業(yè)來說，實在是太便宜了。
而如趙雯般的高管皆是十分慎重的看待這個問題，這東西，你最好：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不過如趙雯這般強勢的女人，有張興華這般的對手映襯著，她很滿意。
但趙雯的真實想法如何？于那時，與此刻，我都不敢輕易定論的。
她，太復雜了……
……
李三寶背著手，走在頂層的客房走廊上。他手拿文件夾，里面裹著厚厚一打文件，前后都用白紙遮攔住，讓人無法直觀?？雌饋?，似乎很重要的樣子。
在“鳳林縣度假山莊”里，（這是一個公司名，不是說它就在鳳林縣）最頂層的客房是最好的。李三寶的臥房就在頂層，那里一覽眾山小，山中廣闊的視野令人心曠神怡，而蜿蜒曲折的盤山路也讓人有一種蕩氣回腸莫名感覺。一側還有山溪垂落環(huán)游，快繞莊子一圈方走。這處水源也使莊子后園多了兩個活水池子。一處可以暢泳，水是奇冷無比，卻清澈喜人。一處可以泛舟垂釣，夏季荷塘水汽太寒，所以不開花，卻偶有幾片荷葉透水而出。溪間還筑有幾座鐵籠，中有百尾魚游蕩，皆是奇珍。
這里真可謂是一處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