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喝茶燙到嘴
在傭兵協(xié)會競技場的入口處,一位穿著短凱甲,身手看起來十分矯健,肌肉發(fā)達;背著一張金屬復合長弓,右手按壓著別在腰間的佩劍握柄,有著鷹一般銳利眼神的黑發(fā)青年傭兵伸出左手,掌心朝上的攔在了迎面而來的雷德修斯身前,禮貌的提示:“證明。”
雷德修斯被說得一愣,直接沒好氣的反問:“證明?這個地方怎么也要證明?”
黑發(fā)傭兵嚴肅的解釋:“這里是傭兵協(xié)會辦公的地方,只有正式的傭兵才可以進入?!?p> 此刻,緹雅領著其他的人也走到了黑發(fā)傭兵的眼前,微笑著打招呼:“布蘭,好久不見了。今天是你值班嗎?”
布蘭熱情的回答:“緹雅還有戈麥斯好久不見了。今天是我當班。沒想到你們的團隊今年補充了這么多的新人?!?p> 緹雅依次介紹自己身旁的同伴:“這位是雷德修斯。這位是湯姆。這位是凱文。他們都來自段費而塔共和國第一集團軍。這位是嚎,來自蠻疆?!闭驹谂◣煴澈蟮母犒溗箙s只略微點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算是和布蘭打了聲招呼。
急不可耐的嚎接著緹雅非常坦誠的道明了自己的來意:“我是一名來自蠻疆、無所畏懼的勇士,入團來格羅尼斯只是為了參加傭兵大會;大會結(jié)束了之后,并不會繼續(xù)當傭兵。請問閣下是傭兵協(xié)會的什么人?像我這種情況可以參加傭兵大會嗎?”
布蘭非常謙遜的回答:“原來是這么回事。即使只是暫時性的入團,只要擁有勇氣證明證明了自己,也是傭兵協(xié)會所承認的正式傭兵,參加傭兵大會一點問題也沒有。至于我,只不過是協(xié)會的一名普通傭兵而已?!?p> 嚎聞言,抱握雙拳行禮:“多謝?!?p> 緹雅見狀,在一旁揭露了真相:“嚎,你可別被他給騙了。布蘭是安迪將軍的長子、整座競技場、伯爵爵位、乃至傭兵協(xié)會的順位第一繼承人。”
戈麥斯聞言,不禁從鼻腔內(nèi)發(fā)出輕蔑的聲音:“切——”
布蘭的態(tài)度仍舊異常謙遜的回答:“即使這樣,本人也只不過是一名普通的傭兵而已,離會長的要求還相差甚遠,更談不上繼承競技場、伯爵爵位和傭兵協(xié)會的什么事情了。”
站在一旁的雷德修斯見狀,心想:“這人真會裝。”
雷德修斯也直接了當?shù)母嬖V布蘭:“我們?nèi)齻€是為了秘密任務才到格羅尼斯來的。請帶我們?nèi)グ菀娔愕母赣H?!?p> 布蘭聞言,并不過問秘密任務的內(nèi)容是什么,而是繼續(xù)按照原則回答:“好的。不過還是得按照規(guī)矩辦事。沒有勇氣證明的話,我是不可能讓你們通過的?!?p> 緹雅隨即從衣兜內(nèi)掏出了那顆晶瑩透亮、閃閃發(fā)光的毒牙遞到了布蘭的眼前:“這是我們在邁格拉沼澤取得的泰坦古蛇毒牙?!?p> 布蘭伸手接過毒牙,觀察了片刻,喜悅的答復:“真有你們的。我這就帶你們?nèi)ヒ姇L。請跟我來?!?p> 布蘭又掉頭,對另外三名看守著競技場大門的傭兵吩咐:“還有你們,在我回來之前,如果還有誰拿勇氣證明來了。請讓他們在門口稍等片刻,直到我回來為止?!?p> 三名傭兵聞言,馬上立正應答:“是!——”于是布蘭領著一行人走上了樓梯,來到了會長辦公室的門外開始敲門。咚、咚、咚。
一個并不洪亮、但卻蒼勁有力的聲音隨即從門內(nèi)傳了出來:“請進?!庇谑遣继m推開門,將雷德修斯等人帶到了安迪將軍的面前。放眼望去,這是一間不太大、室內(nèi)的陳設卻都擺放得井井有條的辦公室。
只見,一副咖啡色的古銅盔甲架在一副強健的軀體上,銀絲般的短發(fā)和短須,一道道涇渭分明刻在臉上的皺紋,外加一雙鑲嵌在短發(fā)下方、皺紋上方、分外聚光而有神的眼睛;它們的主人安迪將軍正端坐在一張整潔的書桌后,左手平放于桌前,右手握著一份文件在仔細的端詳。桌面上的紙、筆等辦公用具一應俱全,且擺放的井然有序。
布蘭向安迪將軍一一介紹了雷德修斯等新人的姓名,沒有絲毫半點的差錯,展示出了他驚人的記性和辨識能力:“會長,這位是...”
安迪將軍站起了身來,對布蘭的表現(xiàn)給與了肯定:“很好。布蘭,繼續(xù)去門口迎接新人,將他們?nèi)碱I到我的這里來吧?!?p> 布蘭聞言,十分高興的立正、敬禮、回答:“遵命!”緊接著,他轉(zhuǎn)身便大步邁出了會長的辦公室。
布蘭走后,安迪示意在場的其他人都坐下來說話:“我是格羅尼斯傭兵協(xié)會的會長——安迪。歡迎各位新人成為了格羅尼斯公國,傭兵協(xié)會的正式傭兵。大家請都坐下,道明自己的來意吧?!?p> 在辦公室內(nèi)的凳子上坐下來了之后,緹雅首先不解的詢問:“安迪會長。他們幾個都還沒在協(xié)會展現(xiàn)過實力,怎么就成為正式傭兵了?”
安迪不緊不慢的答復:“大鬧格洛鎮(zhèn)、綁架段費而塔的赫爾戈男爵、這樣的實力,我本人首先就已經(jīng)認可了?!?p> 雷德修斯聞言,心頭不禁一緊,右手本能的握緊了腰間的佩劍:“這老頭...傭兵協(xié)會竟然...”湯姆和凱文也禁不住大感緊張了起來。
緹雅卻沒有表現(xiàn)得那么緊張的解釋:“那是因為...”她身旁的戈麥斯和嚎表情也比較淡定。
安迪打斷了緹雅的話語,直接闡明了傭兵協(xié)會的立場:“緹雅,你毋須解釋。我們傭兵協(xié)會一慣都不會屈從于,包括段費而塔共和國在內(nèi)其它國家的壓力。赫爾戈是個什么人,我也比你們更加清楚。再說我們傭兵協(xié)會本來就是個,收留不為各國政府所待見得人的地方?!?p> 嚎見安迪話說得這么的爽快,立刻直接了當?shù)牡莱隽俗约旱膩硪猓骸拔沂且幻麃碜孕U疆、無所畏懼的勇士,來格羅尼斯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參加傭兵大會,得到一個挑戰(zhàn)您的機會?!?p> 安迪態(tài)度顯得非常的平易近人,神情平靜的回復:“沒問題。那你就先和緹雅與戈麥斯組隊,準備參加競技場的團隊賽吧。至于還差的那兩個人,到時候我自會替你們想辦法安排。如果你真有能耐進入決賽的話,本人非常樂意接受你的挑戰(zhàn)?!?p> 嚎朝自己身旁的雷德修斯、湯姆和凱文展開了雙臂,表態(tài)回答:“多謝。我肯定會進入決賽的。而且我們并不差人?!卑驳弦姞睿銢]有再多講廢話。
雷德修斯接過嚎的話茬:“孟菲斯元帥...”
安迪聞言,立即打斷了雷德修斯的話語:“你的名字叫做雷德修斯吧?”
雷德修斯回答:“是的?!?p> 安迪繼續(xù)發(fā)問:“你有件十分重要的事情要告訴我,對吧?”
雷德修斯繼續(xù)答回答:“是的?!?p> 安迪繼續(xù)講:“但這里并不是說話的地方。請隨我到本人的官邸去,然后我們再坐下來詳談。”結(jié)果,會長非常謹慎的只按排了雷德修斯一個人,隨他一同前往自己的官邸面談。緹雅等其他人則被安排留在競技場住宿了下來。
安迪帶雷德修斯離開了之后。戈麥斯站在緹雅的身旁小聲說:“可惡,這也是一只老狐貍?!?p> 緹雅異常冷靜的應答:“正常的情況而已,我們只需要靜觀其變。他若真是圖謀不軌的話,遲早是會露出馬腳來的?!?p> 當安迪來到了南門前時,看守城門的衛(wèi)兵見狀,馬上立正敬禮:“將軍好!”會長隨即揮了揮自己的手臂,算是回禮。
雷德修斯見自己隨安迪將軍一同入城,還是那個守門的衛(wèi)兵卻當作什么都沒有看見一樣,根本就不敢上前來盤問,不禁鄙夷的暗罵了一句:“真是個勢利鬼。”
安迪將雷德修斯領進了一棟靠近大公宮殿的高檔別墅,并安排他在別墅內(nèi)、客廳的沙發(fā)上落座。只見客廳布置的非常古樸,沒有什么五顏六色的奢華珠寶和金銀玉器等裝飾;但上好木料的家具、用珍貴的青竹制成的茶杯、墻上掛滿了的壁畫卻盡顯別墅主人獨特的雅致品味。
安迪首先端起了長筒狀的青竹茶杯,輕輕呷了一口杯里的淡墨清茶,告訴雷德修斯:“好吧。讓我們繼續(xù)開始...”
雷德修斯卻猴急得像飲白開水一樣,模仿著安迪的模樣,猛喝了一大口熱氣騰騰的茶水,禁不住大聲叫嚷了起來:“哇!好燙!”
安迪見狀,坐在一旁悠然的說理:“年輕人。這種從應許之域進口的清茶,要一口一口的品味才香。十分重要的事情,要一句一句的說出來才順。”
接下來,雷德修斯從懷里掏出了那封密信,遞到了安迪的面前:“孟菲斯元帥讓我轉(zhuǎn)交給您一封密信...”
安迪伸手接過了密信,將此物放在了茶水桌上,提問:“我聽布蘭說,你來自段費而塔共和國第一集團軍,對嗎?”
雷德修斯回答:“對。”
安迪繼續(xù)提問:“那么請問,你在第一集團軍里擔任的是什么職務?據(jù)我所知,孟菲斯是不會將如此重要的任務隨便就找個人去辦的。”
雷德修斯答復:“第一劍士團、第四大隊、第三縱隊、第五小隊隊長?!?p> 安迪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清茶:“不太對吧。這職位只不過是個新兵的小隊長而已。但我看你一點都不像個新兵。如果你想完成這個任務,讓本人相信你的話。就請將孟菲斯為什么會把密信交給你的緣由告訴我?!?p> 雷德修斯態(tài)度極其認真的回復:“我原本是段費而塔共和國、第一集團軍、第二劍士團、第一大隊長。但前不久,因團長那霸縱兵搶掠,被元帥處以了嚴厲的懲罰。第二劍士團的諸多官兵也受到了牽連,被革除了職務。導致第二劍士團全體整頓,被暫時解散了。因此本人被整合到了第一劍士團,但由于冒犯了團長拉古斯,只得到了一個新兵小隊長的職位。
但我在第二劍士團任職期間并沒有犯下任何的過錯,所以被元帥委派了這么個任務。元帥還許諾,如果我成功完成了這次的任務。他就下令重組第二劍士團,并委任本人為團長?!?p> 安迪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站起了身來;背對著雷德修斯走到了窗戶旁邊,雙手背在了自己身后,面朝窗外的詢問:“嗯。關于段費而塔共和國、第一集團軍、第二劍士團解散的事件,我也是有所耳聞的。并且,關于我們格羅尼斯公國北方的那個凱爾特帝國。你近期都聽說過什么傳聞沒有?”
雷德修斯自知什么事情都瞞不過眼前的這位老頭子,于是一五一十的答復:“沒有。幾個月前,我一直都駐守在段費而塔共和國,和下界之巔邊境交界處的一座雪山上;接到任務之后便下山,直接從段費而塔的境內(nèi)出發(fā),經(jīng)格洛鎮(zhèn)到格羅尼斯來了。”
安迪進一步的詢問:“這個傳聞是,凱爾特帝國的皇太子在不久之前突然失蹤了。而且緊跟著,還出現(xiàn)了一個更不靠譜的謠言,竟然是說我們傭兵協(xié)會綁架了他。鑒于格羅尼斯公國和凱爾特帝國之間的特殊關系。孟菲斯寫給傭兵協(xié)會的這封密信,應該很有可能就是與此事相關。難道他就沒有對你提起過什么嗎?”
雷德修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后回答:“喔,我想起來了。元帥在把密信交給我的時候,除叮囑我一定要將密信交到您的手上之外,還說在傭兵協(xié)會只有一位名叫霍/克的人可以解讀這封信件。”
安迪轉(zhuǎn)回身來,注視著雷德修斯的臉龐詢問:“這就對了?;?克是我們傭兵協(xié)會的副會長,精通古代的法術,和你一樣也是孟菲斯引薦給我的人。協(xié)會所有來自于段費而塔的法術信函,都是由他解讀的。但是他現(xiàn)在去執(zhí)行公務了,要過幾天才能返回。在這里多待幾天,不影響你回去復命吧?”
雷德修斯興奮的站起了身來,也端詳著安迪的臉孔回答:“當然沒有影響。我還要趁著這幾天的機會,參加傭兵大會大顯身手,成為一名威震整個阿非細亞大陸的雇傭兵,與您一較高下呢!”
安迪注視著雷德修斯,就像看見了年輕時侯的自己一樣;心中不禁泛起了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抬起右手直指大劍士:“那我可就等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