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土木堡慘敗第十章:再逢石亨
步承啟帶著自己手下的百十個弟兄回城,由于回來的太晚,北京城已經(jīng)關了大門,眼看今天就要睡在城外沒法回家,卻在這碰到了自己的老熟人,猛將石亨。
要是別人石亨還真不會搭理,可步承啟不一樣,石亨對這個小兄弟的印象十分的深刻,臨危受命成功送回了血詔暫且不提,就憑他抱著樊忠的腦袋一路跑回居庸關,就足以說明這是個重情重義的人,為了表示自己對步承啟的認可,石亨大手一揮,
“開門,放我兄弟進城,啥事老子擔著!”
一干錦衣衛(wèi)傻傻的看著步承啟,以前光以為這貨是憑著送信的功勞才混了個百戶,打心眼里瞧不起這個新來的長官,服從他的指令也不過是為了上下有別,談不上歸心賣命。
可今天這事就有點出乎他們的預料了,這右都督石亨雖然是個粗人,但做事極有章法,只要違反軍紀的事,那是誰也不好使,今天竟然為了一個百戶違令開城,一口一個兄弟絕對不提姓名,這是啥關系???
隨著一陣吱吱呀呀的開門聲,步承啟帶著自己的兄弟開始進城,剛進城門,就發(fā)現(xiàn)石亨手下的幾個將軍已經(jīng)等在了城門口。
見他們已經(jīng)開始進城,石亨緊走幾步,不由步承啟分說,一把抓住步承啟的手,拉著就往城里走,非要跟步承啟喝上幾杯酒,步承啟無奈,只好讓手下的人各自回家,自己隨著石亨進了城門樓。
“兄弟,光知道你姓步,還沒問你叫什么呢,你可別怪哥哥!”
石亨是個天天刀頭上舔血的主,自然也沒有文官那些文縐縐的廢話,上次光顧了砍樹了,沒顧上問問姓名,這次一見面,石亨生怕自己再給忘嘮,趕緊先問了問這事。
“石將軍折煞小的了,兄弟萬不敢當,標下姓步,名承啟!”
“有啥敢當不敢當?shù)?,上了?zhàn)場,都是兩個肩膀一個頭,誰他娘的不是一條命???你是不是看不起我石某人?!笔啻蟠筮诌值脑谀钦?,彪悍的性格一覽無余。
“將軍說的哪里話,您喊兄弟是看得起小弟,我怎么敢不顧上下尊卑,跟您稱兄道弟??!”
“狗屁的規(guī)矩,土木堡講規(guī)矩的多了,別死啊!你要再喊我將軍,趕緊哪來的回哪去,別在這里給我添堵?!笔嘁姴匠袉⒉豢虾白约捍蟾?,心里很不高興,自己一個將軍和你個百戶結交,你特么的端的哪門子架子啊!
“大哥在上,受小弟一拜!以后還望大哥多多提攜!”步承啟一看今天不喊哥是過不去了,這石亨根本就聽不出來別人是客氣還是真心??!看來這貨的腦袋瓜子肯定不是很靈透。
“這就對了,你我兄弟不必客氣,你不是回來送血詔的嗎?怎么跑到錦衣衛(wèi)當起侍衛(wèi)來了?”
“太后見我送信辛苦,就讓我去錦衣衛(wèi)當了個百戶,算是提拔重用了一下,當是我送回詔書的賞賜了?!?p> “奧,行啊小子,年紀輕輕就是百戶了,前程似錦?。∥蚁竽氵@么大的時候,才剛當上伍長呢!那次也是和瓦剌打仗,老子第一次上戰(zhàn)場,心里那叫一個怕?。『髞碚娲蚱饋?,一看見血,老子就什么也來不及想了,把眼一閉,拎著斧子沖上去就砍,你還別說,真讓我砍死一個,回了大營,就成了伍長了?!?p> 石亨肆無忌憚的吹噓著自己的功績,毫不理會四周鄙視他的眼光,照他說出的數(shù)目,瓦剌光族滅就得滅了三四次了,朝中的大臣不是他的運輸隊,就是他的絆腳石,在他吹噓的過程中,身邊的兵丁下意識的躲了出去,生怕跟這個彪子混在一起,會給自己帶來什么災禍一般。
病從口入禍從口出,這是一個亙古不變的道理,也是一條至理名言,步承啟也知道石亨嘴沒把門的早晚要倒霉,可他倒霉也是十多年以后的事,現(xiàn)在能抱抱這位猛將兄的大腿,他還是很樂意的。
“兄弟,上次你在居庸關的時候,說瓦剌很可能從紫荊關打過來,看來你說的不大準啊,這瓦剌根本就沒來人??!居庸關下面就那點人馬,天天出來罵罵就回營休息,那么多日子了,也沒見他們攻打關隘,這事你搞錯了,一會喝酒的時候,你得自罰一杯!”
吹噓完了自己的功績,石亨就開始挑步承啟的話說事。步承啟十分無奈的看著面前這個四肢發(fā)達頭腦簡單的將軍,也就是自己知道他這個脾氣,否則的話,今天他可把自己給得罪死了。
為了以后能跟著石亨多混點好處,步承啟壓著一肚子的不滿意,堆了一臉的笑容,靜靜的聽著石亨顯擺能耐貶低自己。
“奧,小兄弟你還懂兵法?”石亨身邊的一個將軍打斷了石亨的吹噓,一臉驚異的看著眼前的步侍衛(wèi)。
“略懂略懂!將軍您是?”
“呵呵,小兄弟謙虛了,在下孫鏜,喊我孫大哥就行,你是如何斷定瓦剌會走紫荊關的?。俊?p> “嗯!我就是看著瓦剌用兵十分的狡猾,居庸關離土木堡這么近,土木堡戰(zhàn)敗,居庸關肯定會重兵把守,防止事態(tài)繼續(xù)惡化。瓦剌就那么幾個人,舍不得跟我們拼消耗,自然要挑別的路走了。”
步承啟哪里知道瓦剌為啥打紫荊關不打居庸關啊,只知道歷史課本上就是這么寫的,只好信口胡謅,企圖蒙混過關。
“有道理?。∥胰羰且蚕?,也會這么干,可為什么到現(xiàn)在紫荊關一點消息也沒有?。俊睂O鏜摸了摸自己的腦袋,若有所思的在那沉吟起來。
“他們不來最好,來了正好打他娘的,不就是幾個瓦剌崽子嗎,來多少老子宰多少。想轍是那群書呆子的事,咱們只管砍人就是,操那么多心干嘛?”
石亨一看孫鏜認可了步承啟的判斷,心里十分的不舒服,再看看孫鏜摸腦袋捋胡子,一副儒將的做派,那是更加的看不順眼。
“石將軍,此事不可掉以輕心啊,紫荊關雖險,可兵馬卻是不多,守將韓青、孫祥雖勇,可智謀卻是一般,若真的被也先占了關隘,京師危矣!”孫鏜文縐縐的反駁著石亨,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
“哎呀好了我的孫老弟,你說你連個字都不認識,整天文縐縐的擺和啥??!于大人已經(jīng)給紫荊關派去援兵了,你把心放到肚子里吧,就紫荊關那地方,除非是前后夾攻,否則根本就打不下來?!?p> 石亨輕蔑的看了孫鏜一眼,見他擺和起來沒完,明顯的影響了自己顯擺吹牛,氣的直接掀了孫鏜的老底。
“石將軍言之有理!是孫某過于擔心了?!睂O鏜不滿的看了石亨一眼,對石亨揭自己的老底十分的有意見。
可從石亨的眼神里,他看到了猛將兄同樣不滿的眼神,登時明白自己今天的話多了,影響了猛將兄的發(fā)揮,連忙把話風一轉,拍起了石亨的馬屁。
“等等!石大哥剛才說除非前后夾擊才能打破紫荊關是什么意思???”孫鏜不接話了,可步承啟卻聽出了毛病,急急忙忙的站了起來,想問問紫荊關那的具體情況。
“紫荊關主要是為了防備外敵拱衛(wèi)京師,自然修的是西高東低了,若是從西往東打,那可不是一星半點的費勁,如果從東往西打,紫荊關就沒那么好守了。”石亨拿白眼珠子看了看步承啟,對步承啟的軍事常識感到十分的鄙視。
“壞了!紫荊關這會估計已經(jīng)沒了?!辈匠袉⒙犃耸嗟脑?,心里一陣的氣苦,若是也先攻打紫荊關,自然是從西往東一個勁的死磕,可如今也先的隊伍里多了一個另類的人才,一個認字的太監(jiān)、聰明的太監(jiān)、懂軍事的太監(jiān)、了解大明的太監(jiān),一個漢奸與太監(jiān)的完美組合,大名鼎鼎遺臭萬年的死太監(jiān)喜寧!
“啥?紫荊關沒了?兄弟這話可不能亂說,謠言惑眾動搖軍心那是要殺頭的!”石亨緊張的站了起來,朝四下里看了看,發(fā)現(xiàn)沒有什么外人,才坐回了座位,一臉關切的囑咐步承啟。
“是不是謠言惑眾動搖軍心,恐怕我們很快就會知道了?!辈匠袉⒌男那槭殖林兀瑳]有把石亨的忠告放到心里,只是茫然的看著紫荊關方向,好象也先已經(jīng)帶著兵馬來了一樣。
“小兄弟如何能斷定也先現(xiàn)在已經(jīng)拿下了紫荊關?”孫鏜見步承啟說的肯定,心頭也是一緊,連忙詢問因由。
“這還用想嗎?也先十三萬大軍南下,土木堡就出現(xiàn)了五萬來人,那八萬人哪去了?如今居庸關下沒有幾個瓦剌的兵馬,他們不去紫荊關去哪啊?”
“紫荊關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他就算是去了,也得打的下來?。∧銥楹尉蛿喽ㄗ锨G關已經(jīng)落入敵手?”
“若是以前,自然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可現(xiàn)在就不一樣了。土木堡我大明被打的打敗,無數(shù)人成了瓦剌的俘虜,若是有一個變節(jié)投敵,領著也先繞道進軍,對紫荊關前后夾擊,你說這紫荊關還能守住嗎?”
“確實有些道理,可到現(xiàn)在紫荊關也沒有求援的信使?。俊?p> “所以我才斷定紫荊關已經(jīng)失守了??!前后夾擊信使才出不來??!我不知道碰上敵襲您怎么處理,反正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京師。到現(xiàn)在沒信,除非也先回了草原,不然的話,就是紫荊關守軍已經(jīng)全軍覆沒了?!?p> 步承啟瞟了一眼孫鏜,娓娓的說出了自己的見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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