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于之前用《水滸》佐證銀兩的問題,本來不想再說什么,但看到書評里的部份讀者的說法,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總結(jié)了下,部份讀者的觀點基本為兩個:
一個是《水滸》作者是元末明初人,所以《水滸》是按元末明初的風俗來寫的。
這一點實在不值一駁,因為《水滸》之所以能成為名著,其中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書中有許多人或事都能在史料中找到原型,有很高的歷史參考價值,可以很肯定的說,作者是翻閱大量的史料按宋朝的風俗習慣寫的。
另一個,是宋之后經(jīng)過大量的戰(zhàn)爭,所以作者不可能會知道宋時的事。
對這個觀點我很無語,抱這個觀點的讀者,明顯不知道宋史是元朝修的,元史是明朝修的……如果這個觀點正確的話,那我們現(xiàn)在看的宋兄、元史等全都不可信了。
另一方面,因為歷史這東西,總是越古代就越可能了解全面,原因是歷史資料會隨著時間推移慢慢流失,所以古人了解的歷史,應該比我們現(xiàn)在多得多才對。
對于這些,我原以為天下人都知道,所以之前就不加說明,沒想到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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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這時梁宿走進營來問道:“不知最近歸義軍可有擴軍?”
“不曾擴軍!”秦風回答道。
部隊訓練的是不能操之過急,所以在歸義軍軍紀還未整頓好之前秦風并沒有擴軍的打算。
“那便是敦煌軍混進來的奸細了!”梁宿怒道:“容屬下這便去將他捉了來!”
“卻是何事?”秦風問道。
“回大人!”梁宿拱手回答道:“適才有親衛(wèi)在軍營里見著幾張熟面孔,擔心是蕭公敬那廝派來對大人不利的,于是便報與小將知道,請大人稍候,小將這便去將那幾個奸細拿下審訊!”
“唔!”聞言秦風這才意識到蕭公敬也許已經(jīng)有了動作。
要知道梁宿等一干人原本是蕭公敬的親衛(wèi),所以歸義軍自然個個都是生面孔,若是出現(xiàn)了幾張熟面孔自然就是敦煌軍的人了,而歸義軍最近又沒有擴軍……于是就可以下了結(jié)論,那是敦煌軍甚至很有可能是蕭公敬派來的人。
梁宿等人是秦風的親衛(wèi),自然首先想到的就是這些奸細混進來的目的是像上次一樣行刺的,但秦風卻覺得事情不會這么簡單。
“且慢!”秦風把正要出營的梁宿叫了回來,說道:“不可打草驚蛇!”
“大人,可是……”
“此事你切記不可聲張,便如往常一般值守,我自有計較!”
“諾!”梁宿領(lǐng)命退下。
隨后秦風便叫來了趙時行,趙時行一聽說有這事,第一反應也是馬上就去拿人,但同樣也被秦風給攔住了。
“把這幾上肖小拿下不過是治表不治里而已?!鼻仫L說:“若是他們在軍營里有甚陰謀,拿了這幾人又能有什么用?”
“大人放心。”趙時行說道:“拿下后只需使他吃上一番皮肉之苦,無論有甚陰謀便全盤托出?!?p> 對此秦風倒不懷疑,別看趙時行一行人對秦風畢恭畢敬的就以為他們是善與之輩,要知道他們之前可是回鶻的奴隸軍……奴隸軍里狀況,就有點類似動物里的適者生存,那是說多狠就有多狠,這幾個奸細要是落到他們手上,保準會被嚇得哭爹喊娘的什么話都會說出來。
但是……
秦風反對道:“稍安勿燥,我只怕這奸細混入營中已非一日兩日了,若是我等擅自將這奸細抓了起來,蕭公敬也知道事情即將敗露于是便會提前發(fā)動,至時便是奸細招了又有何用?”
“大人所言甚是!”趙時行回答著,同時心下對秦風的心思之謹密是又敬又佩。
“如此……”秦風下令道:“你便派上兩個機靈的心腹,尋個借口混到這兩奸細一干人中,小心刺探這奸細到底有何意圖!”
“諾!”趙時行當下便領(lǐng)命而去。
門外的梁宿看著這一幕不由心下有些不舒服,暗道此事明明是親衛(wèi)發(fā)現(xiàn)的為何秦風卻讓趙時行去解決,難不成統(tǒng)軍使始終是不相信自己一行人不成?
但轉(zhuǎn)念一想,若是統(tǒng)軍使不相信自己的話,又如何還會讓自己做親衛(wèi),這可是將性命交與自己一干人手里。
再細想了一會兒才恍然大悟:統(tǒng)軍使這定是讓查探那些奸細所為何事了,若是親衛(wèi)看到奸細會覺得眼熟,奸細看到親衛(wèi)自然也會眼熟,于是哪里還能查探下去。
想到這里梁宿不由暗道一聲慚愧……統(tǒng)軍使對自己如此信任而自己卻還有疑心,還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次日秦風倒是被趙時行給叫醒的,一見趙時行的臉色秦風就知道事情要比想像的還要嚴重。
果然,就聽趙時行說道:“大人,已然打探清楚了,卻是蕭公敬那廝使人用銀兩來收買我軍并商議作反的!”
聞言秦風不由一愣,接著就倒抽了一口涼氣暗罵蕭公敬真是用心險惡。
要知道歸義軍此時正整頓軍紀,整頓軍紀便少不了會得罪一些貪圖享受之人,而且歸義軍前身還是回鶻奴隸,奴隸本身便會因為窮怕了而很難抵擋得住銀子的誘惑,于是蕭公敬便定下這招從內(nèi)部分化的毒計。
秦風想的的確沒錯,但他只是猜中了其中一部份。
張氏是這么對蕭公敬說的:“有道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只要我等舍得花銀兩,我便不信不能買得幾個歸義軍將領(lǐng)起異心?!?p> “即便如此……”蕭公敬皺眉道:“要知道那歸義軍早讓秦風給治得服服帖帖,便是幾名歸義軍小將起異心又能如何?不過是讓秦風再斬幾個人罷了!”
“夫君有所不知?!睆埵险f道:“若只是幾名小將確是起不了多大的風浪,但若這幾名小將深夜領(lǐng)兵前往皇宮卻被我等拿下呢?”
“這又如何會……”蕭公敬不由一陣疑惑。
“此事說來也簡單!”張氏笑道:“我等策反這幾員小將后,只讓他保密行事深夜來投,要知歸義軍來這肅州不過月余,且其軍士極少出營,大多對肅州街道不熟,便是領(lǐng)著他們前往皇宮他們也不知情,而我等卻在半路設(shè)下伏兵……”
“妙計!”蕭公敬不由擊掌贊道:“如此一來,不僅是我等平白得了個忠心護主的美名,歸義軍還要落下謀反之罪,到時看那秦風如何應對!”
但怪只怪蕭公敬任人唯親,任人唯親的結(jié)果就是他可以信任的人來來去去就是那些人,而梁宿又在蕭公敬身邊數(shù)年之久,于是一個碰巧就將蕭公敬派往歸義營的幾個人給認了出來。
否則的話,若事情真是按照張氏計劃的那樣發(fā)展,那么不僅秦風這段時間什么整頓軍紀、與民為善等作為全都化為烏有,還有可能被扣上一頂“謀反”這種大逆不道的帽子而永世不得翻身。
甚至還有人會想當然的以為……秦風這段時間又是整頓軍紀又是與民為善,其實都是為了爭皇位。
“可有被策反之人?”秦風問。
“張雄所部一名都頭!”趙時行回答:“前些日子犯事被斬的陳姓指揮使正是其兄!”
“嗯!”秦風點了點頭,照想也是這段仇恨被奸細利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