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有著旺盛精力的少年,當(dāng)他有著大把大把的空閑時間的時候,這樣的情形是很容易出事情地!
隨著齊默的耳病困擾看起來漸漸地好轉(zhuǎn),賦閑在家的齊默有了更多的空極無聊的時間。
齊默唯一的玩伴只有一個老瘋子,而且這個老瘋子還是一個對他極度盲從地跟隨的人,而且晚上的時候,老瘋子這個玩伴還不會在他身邊。
這對于齊默這樣一個有著無窮無盡的求知欲,好學(xué)又“勤奮”的少年來說,那是不可想象的事情。于是在晚上的時候,一個人閑著也是閑著的齊默,開始地迷上了看星星,雖然看星星的時候,身邊并沒有一個小甜甜陪著,他也會樂此不彼。
自從齊默愛上了看星星,有時人們能發(fā)現(xiàn),在白天的時候,喜歡跳水“自虐”的齊默不再瘋狂跳水了,而是經(jīng)常躺在河岸邊的石頭上看著天空中的藍天白云發(fā)呆,而老瘋子總是蹲在他的身后時不時地呵呵。
有時接近黃昏的時候,太陽還沒有落山,月亮卻出來了,或者是晚上星光滿天的時候,齊默可以無所顧忌地仰望星空。
人們不知道齊默為什么變得安靜了下來,其實他是在把天空中無數(shù)的星星勾連在一起,勾畫成他想象的圖畫,讓它們變成了他心中想象的圖畫故事自個兒尋開心呢。
而有的時候,看似安靜發(fā)呆的齊默,也在用他那一雙可以接收人們不易察覺的彌漫在天際的各種無聲地聲音。
比如,他聽到的鄰街某家屋里收音機的廣播聲,房前屋后新生的狗崽吃飽了在窩里酣睡的打呼嚕聲,或者婆姨們互訴衷腸的八卦故事,或者劉老二家堂客打孩子,又或者是王老五又摸上了廖寡婦家的門,正說著一些干柴碰烈火、天雷勾地火的混帳情話……
這些人們并不知道還有人在極遠處都能聽見的細屑聲音,被齊默勾畫到了天幕上,就像在看一幅世界上最大的天幕電影般栩栩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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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知道,不知從哪一天起,齊默就自然而然地學(xué)會了分辨星辰。
他總是能從滿天萬千繁星里迅速準確地找到他想要找到的那一顆星,仿佛他頭腦中有了一幅十分精確的立體星象地圖,而他也能感應(yīng)到每一顆星星閃爍的不同頻率。
他還找到了幾顆星星,他喜歡它們的星輝,似乎與他極有親近感,格外地有共鳴。
即使在白天看不到星星的時候,他也能感覺到那些星星的存在。
在齊默的眼里,天上那些星星一直都存在,無論白天還是晚上,無論天晴還是天陰,無論刮風(fēng)還是下雨,它們就在那里,一直都在。
無論他在地上怎樣奔跑,仿佛他都能知道自己和那些星星之間的相對位置,仿佛那些星星就是懸掛在他頭頂天幕上的一盞盞指路的明燈。
他仿佛能和那些星星溝通,能聽到來自這些星星的呼喚。
自從學(xué)會了分辨星星,給齊默帶來了一個沒有人知道本領(lǐng)。無論是白天還是夜里,即使把他放到渺無人煙的地方,即使他被掩沒在高山叢林之中,只要他能感受到那些星星的存在,他就絕不會迷路,總能找到正確的方向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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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4年的又一個夏夜的晴空,齊默眼里的星星似乎顯得比往年更加明亮耀眼。齊默合身仰躺在自己的小船上無聊地數(shù)著星星。
那一年夏天,天文學(xué)界即將發(fā)生一件大事。一顆被命名為蘇梅克-列維的彗星受木星引力的影響,將會斷裂成多個碎塊,并落入木星大氣層,陸續(xù)撞擊木星。
這次彗星與木星相撞,讓科學(xué)家們激動不已。這是自望遠鏡發(fā)明以來,甚至是望遠鏡發(fā)明以前的很長時間以來,人類所能觀察到的第一次大規(guī)模天體相撞。
受木星強大引力作用而斷裂成21個碎塊的慧星,最大的一塊寬約4公里。
當(dāng)?shù)谝粔K含有巖石和冰塊的蘇梅克-列維9號彗星碎片以每小時21萬公里的速度落入木星大氣層,并于格林尼治時間7月16日20時15分開始撞擊木星,釋放出相當(dāng)于2000億噸*******的能量。
撞擊后產(chǎn)生的無個大火球綿延上千公里,在木星上空翻滾,發(fā)出極為強烈的光。隨后,約20個大小不一的慧星碎塊以每秒60公里的速度連珠炮一般向木星撞去,一直持續(xù)到7月22日。
彗星碎塊對木星的連續(xù)撞擊引起強烈爆炸,產(chǎn)生巨大的閃光現(xiàn)象,把木星的衛(wèi)星照得明亮非凡。
而木星表面形成的巨大的蘑菇云,在木星大氣層中引起大風(fēng)暴并且持續(xù)很長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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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的小齊默,仍然在小鎮(zhèn)旁沱江畔的小漁船甲板上數(shù)著星星,不知不覺沉沉地睡了過去。
整整一夜,他紋絲不動。如果有人在他的身旁,就能看到,仿佛有淡淡的星輝沐浴在他體的四周,隨著他的呼吸而閃動。
沒有人知道,此時他身體內(nèi)的某種力量正在被喚醒,他的身體里有氣的流動,他的神思正浸潤在一片溫暖的光輝里。
不知不覺中,他的神思脫離了他的身體,飄了起來,他能看到他的身體還躺臥在那里,仿如靈魂出竅一般。
他飄在他身體的上方,越飄越高,他能看到夜空里云層下的地面在漸漸遠離。
他看到大地在漸漸變小,他看到越來越寬,他看到的大地越來越小。
他飄到了無盡夜空的高處,仿佛離那些星星越來越近,仿佛無盡的夜空倒轉(zhuǎn)了過來,地面零星閃爍的燈光看起來仿佛有星光的夜空,而繁星點點的夜空更像腳踏實地的大地。
齊默并不知道這個叫做神念的東西能讓他到達這夜空的極高處。
如神明之眼一般,他看過月亮,看過太陽,看過幾顆巨大的星辰,那是金星、水星、地球、火星,小行星帶,更遠處,木星,土星,天王星,海王星,在更遠處,甚至還有一顆后來被排除在太陽系九大行星之外的冥王星,再向外,似乎有一層薄薄屏障,薄卻堅固的界面與太陽系相互隔絕。
此時的他并不知道那就是恒星引力場形成的界面。而在界面外,更有無數(shù)顆星辰在星辰大海里發(fā)出耀眼的光芒。在那些星海里,在天河的另一邊,仿佛也有人和這個世界的他遙遙相望。
這不是從學(xué)校課本里學(xué)到的太陽系各大行星嗎?如在夢境中的齊默看到這樣的星空奇景,暗自思襯著,可是,那些又是什么呢?
就在木星的位置,木星表面劇烈的光團閃耀了出來,升騰起無比寬闊的塵云,混亂的氣旋風(fēng)暴直沖高空,他仿佛聽到了巨烈的爆炸聲,一副毀天滅地般的末世景象。
那是什么鬼?齊默被被嚇住了,他感到了害怕,他不知道自己怎么會來到這么高的高處,還看到了這樣的情景!
在木星表面劇烈的大爆炸場景中,從沒有經(jīng)歷過這種感覺的齊默感到失控的自己正從高空中急速跌落,回到自己的身體里的一剎那,他仿如噩夢般地突然醒來,全身冷汗淋漓,身體外還有一層粘粘的臟東西,讓他感覺極其難受。
醒來后的齊默對自己夢中經(jīng)歷的場景還能記得清清楚楚,他已經(jīng)分不清這到底是不是一個夢。從夢中醒來喘息未定的他,一個猛子扎進了河塘里。
當(dāng)全身浸泡在水里的時候,他閉目思襯,并無意識地伸出了手掌,手指輪轉(zhuǎn),做出了一個奇怪的手勢。片刻之間,他的手指亮了起來,指尖的亮光仿佛星輝般纏繞在指間,不停地流轉(zhuǎn),盤旋不定。
這是什么東西?齊默趕緊握緊了拳,指間的星輝瞬間消失,無從捉摸,再來一次,他又做出那個奇怪的手勢,星輝再度出現(xiàn)在指間。他的感覺很怪,不明所以地怪。
齊默從夢中醒來后,能讓星輝彈指間于指間出現(xiàn),這成為他這一段時間以來最大的發(fā)現(xiàn)。
很長的時間里,他都在研究這個看起來能收放自如東西,可是他最終還是不明所以,而且,這看起來似乎也并沒有什么用!
齊默不知道的是,這其實就是人體小宇宙的氣場,也就是所謂經(jīng)脈氣場的蘊積與釋放。
當(dāng)然,能達到經(jīng)脈連貫、識念覺醒、真力外放的程度,并不是人人都可以,這是千萬才可能有一的事情。當(dāng)時的齊默并不知道,自己這個“怪胎”已經(jīng)“怪”到了這種程度。
在百思不得其解之下,齊默想起了那位老道士的話。
他急忙找到當(dāng)時隨手丟棄在家里挎包里,翻出“錦囊”,拆了開來,那個被他認為是老騙子的老道士留下的寥寥兩句文字醒目地出現(xiàn)在他的眼前——
“緣法結(jié)閬中,神魔入世修!”
看著這些寫得飛揚跋扈的文字,齊默思襯良久。
齊默知道,雖然自己的耳朵的毛病看似好了不少,但要徹底擺脫,還需要揭開心中的謎團,還有那個夢,讓他有些害怕的夢!他實在太想知道這到底怎么回事了。
思索了整整一天的齊默,終于決定來一次遠途,他要去尋訪那位看著像老騙子的道人問上一問。他需要有人能解心中之惑。
這一年7月盛夏的一天,齊默告別了齊老爹,帶著很少的行李,踏上了北上的列車,又一次經(jīng)過了C市,一路晃晃悠悠地向閬中方向進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