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陰森的刑部大牢出來,曬著外面的太陽,讓人覺得舒服極了。
吳雙和東郭晉身上雖然舒服,心情卻很沉重。
刑部大牢在城外,兩人騎著馬,無精打采的往城里走。
等走上官道沒多久,一匹快馬從他們身邊飛快的奔過,馬后揚起很重的塵土,吳雙忙用袖子捂住口鼻。
東郭晉伸手拉住她騎的馬的韁繩,兩人避到路邊,等塵土落下后,才打馬緩緩往城門而去。
城門口圍著很多人,他們都對著城墻上貼的兩張紙議論紛紛。
東郭晉和吳雙沒什么興心情去湊熱鬧。
一個大胡子的聲音傳了過來:“這個蓋世到底是什么人???”
他們一聽立刻勒住馬。
“你自己看吧。”說這句話的,正是剛才從東郭晉和吳雙身邊飛馳而過的騎士,他馬鞍邊還掛著一小桶漿糊,騎士說完這句話,翻身上馬,打馬離開。
看來城墻上的紙是他貼的。
東郭晉和吳雙打馬靠近一看,墻上貼的是兩張告示,一張是天下飛賊聯(lián)名出的,申明飛賊界已將蓋世除名,以后蓋世不得以偷王之名招搖撞騙。
另一張是山賊們出的,上面寫道:“據(jù)第一次綠林大會全票通過,大山寨不屬于綠林山寨,蓋世也不再是山賊,蓋世的所作所為與綠林無關?!?p> 吳雙一看,怒火中燒,揚起手中的馬鞭,欲抽向城墻,將這兩張告示抽個稀爛。
東郭晉先她一步,用自己的鞭梢卷住吳雙的鞭梢。
吳雙瞪著他:“你做什么?”
“與這些見風使舵的小人生氣,不值得。”東郭晉說,他松開鞭子,眼神變得很深:“蓋世出了事,我也很擔心,可這樣做解決不了任何問題?!?p> 一個稚嫩的聲音在人群中響起:“鐵叔,這里也有?!?p> 一個身影彈起來撲向城墻,將告示揭了下來。
吳雙和東郭晉定睛一看,這個人不是很久不見司徒空,還會是誰?
司徒空將告示揭下來,撕了個粉碎,扔在地上狠狠的踩著,嘴里咒罵不休。
東郭晉一揚鞭,鞭梢卷住司徒空,將他提起來,司徒空在半空中一個橫踢踢向東郭晉,東郭晉伸出另一只手,抓住司徒空的腿:“司徒,功力見長啊?!?p> 司徒空回頭一看,激動的扭轉身,撲在東郭晉身上:“晉哥!”
鐵千騎從人群中走過來:“二當家,大小姐,我們聽說大當家被押送上京了,我們就急忙趕來了。”
東郭晉將司徒空放在他身前:“我們換個地方說話?!?p> 他們去客棧接了周萱萱,一起來到東郭翠瓏的小院。
司徒空此時已止住了眼淚,眼眶還是紅紅的:“晉哥,鐵叔說世哥這次有大麻煩了,可能會被斬首……”
東郭晉摸摸他的頭,安慰他:“沒這么嚴重,雖然有點棘手,可還是會有辦法的。”
司徒空扁扁嘴:“晉哥,我已經(jīng)不是小孩了,你不用哄我,要是事情不嚴重的話,鐵叔也不會帶著萱姨和我趕上京城來?!?p> 鐵千騎嘆口氣:“我找舊同事打聽過了,刑部審理不過事走走形式,他們馬上就要嚴刑逼供佛骨的下落,等佛骨找到,便送大當家上西天。”
“所以我們要做好準備。”東郭晉眼神閃爍,心中無數(shù)念頭閃過:“我留在京城想辦法,你們幾人分散不同的方向,專偷名門大戶,然后留下白如風的名字。”
周萱萱不解的說:“沒人會相信是白如風做的???”
東郭晉陰陰的一笑:“我不需要有人相信,我只是要白如風知道,任何人都可以冒他人之名行事。”
他又想了想,對鐵千騎說:“鐵哥,你能不能想辦法弄到刑部大牢的地圖,我要找一個合理的路線,到萬不得已時……”
鐵千騎聞言一驚:“你是想劫獄?”
東郭晉點點頭:“萬不得已時,也只能兵行險著了?!?p> 鐵千騎嘆口氣:“也只能這樣了,我們要不要想辦法把佛骨給找回來?佛骨找到了,也許……”
東郭晉搖搖頭:“佛骨現(xiàn)在在桃源手中,他們既然拿去了,怎么會輕易讓我們拿回來,而且,我們找回了佛骨,白如風會更認定是大山寨偷的?!?p> 鐵千騎和周萱萱說:“既然這樣,我們這就出發(fā),四處給白如風捅些簍子?!?p> 司徒空說:“我也去,我雖然是個小孩,可也能做不少事。”
東郭晉點點頭:“你去找小寶和你一起去,這樣我們也好放心?!?p> 四人點頭離開。
東郭晉走到坐在一邊半天不說話的吳雙面前,蹲下握住吳雙的手:“你明天去看看你哥,將我們的計劃告訴他,讓他放心。”
第二天最早去探望蓋世的卻不是吳雙,而是他們都以為死了的唐寶兒。
穿著一襲淡紫色紗裙的唐寶兒被獄卒領引探監(jiān)室,就算是陰森的刑部大牢里,她的神情卻仿佛是走在景色怡人的花園里,她走的這么從容,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笑意,看起來是這么的安靜嫻雅,身上自然散發(fā)出大家閨秀的高貴優(yōu)雅的氣質。
連獄卒對唐寶兒也格外的客氣,他彎著腰走著,用袖子擦了擦凳子:“地方有些不干凈?!?p> 他轉身出去,很快端了一杯清茶進來,還端進來一盤水果。
唐寶兒對一臉花癡相的獄卒笑了笑:“多謝這位大哥,我想和我相公單獨說會話,可以嗎?”
“是,是?!豹z卒傻笑著退出去,還輕輕的將門拉上。
蓋世拿起一個蘋果吃:“好吃,我有多久沒吃過水果了,太懷念了。這里的飯菜都是冷的,菜里不但沒有油水,而且常常是餿的,慘啊。”
唐寶兒拿出絲帕,溫柔的擦蓋世的臉:“相公,你瘦了?!?p> “不用假惺惺了,這里沒有別人。”蓋世拂開她的手:“說實話,我還以為你死了呢,那天我下山怎么沒看到你呢?”
唐寶兒手中完弄著絲帕,滿不在乎的說:“那兩天我不是肚子不舒服嗎?你剛上山,我就開始肚子痛,少林寺有茅房,可我又不能用,我讓大寶駕車帶我去找茅房,他又不肯,要待在山下等你。我只好自己駕車離開,后來實在是忍不住了,只好將車停在路邊在樹林里解決,等肚子舒暢了,我發(fā)現(xiàn)我的鞋子上沾到一塊泥點,我就駕車回長安城去買鞋啊,買完鞋后天色已晚了,我就找了家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