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城,千秋集團總部。
江河看著眼前電腦屏幕,臉色陰晴不定,似乎心事重重。
電腦旁邊放著一杯熱咖啡,還冒著騰騰的熱氣。他端過杯子抿了一口,然后隨手放在辦公桌上。
接著,他的雙手飛快地在鍵盤上敲擊,一連串地文字在屏幕上接連舞動出來。
篤篤篤……
不久,耳畔傳了三聲輕微的敲門聲。
“進(jìn)來!”江河收回思緒,端坐在椅子上。
門輕輕推開,白紫萱的秘書丁玲走了進(jìn)來。
二十來歲的她身著職業(yè)裝,全身青春洋溢。只是臉色有些蒼白,略顯憔悴。
“江總,您找我有事?”
丁玲輕輕掩上門,走向前問道。
“是的!”江河見她進(jìn)來,早已站起身來,微微點了點頭應(yīng)道。
接著伸手向旁邊的椅子示意了下,“坐下說吧!”
丁玲聞言,緩緩地坐下,但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她是白紫萱的秘書,和江河直接的往來并不多。當(dāng)然,對于集團管理層,她和同事私底下也經(jīng)常聊天談到,憑借個人喜好發(fā)些評論。
不過,對于江河,大家一致褒多貶少。江河一年前入股千秋集團,后來主動加盟千秋高層,而把自己一手創(chuàng)建的長江物流公司的董事長職務(wù)拱手讓給了合伙人,甘愿為千秋集團鞍前馬后。他這個做法,著實令人匪夷所思。不過,也因為如此,他也一致獲得了包括她這樣的千秋人的好感和認(rèn)同。
只是,江河在長江物流時,向來以公司軍事化管理聞名。到了千秋之后,他把這個風(fēng)格也帶過來了。其做事一向雷厲風(fēng)行,從不拖泥帶水,對員工要求很嚴(yán),因此一些下屬有時也會有些怨言。
如今丁玲的頂頭上司白紫萱不在,江河喊她過來。她不免有些擔(dān)憂是否是因為工作上有所疏漏,被江河發(fā)現(xiàn)了,他代白紫萱來管教管教?
要知道,集團中盛傳的江河和白紫萱的親密關(guān)系,她也是有所耳聞的。
此時,丁玲的內(nèi)心正如翻江倒海一般。江河自然不知道,但還是看出了她的一絲緊張。
“今天讓你過來不是談工作的?!苯诱f,“我聽說……你母親昨天住院了?”
“嗯,因高血壓引發(fā)心臟病……””丁玲一愣,想到還在住院的母親,眼睛有些濕潤了。
“現(xiàn)在怎么樣,病情嚴(yán)重不?”江河面露擔(dān)憂地問。
“謝謝江總關(guān)心,今天早上已經(jīng)脫離危險了?!?p> “那就好!”江河點點頭,嘆道,“公司事務(wù)繁多,工作辛苦,不過你家庭也要兼顧,多關(guān)心一下家人……”
丁玲聞言一怔,心里納悶,不知道眼前這位大佬怎么了。
要知道,雖然來得時間不長,但江河也為她們這些人做過好幾次報告了。他多次強調(diào)要有以公司為家的敬業(yè)精神,為大我舍小我,成就自己精彩的人生之路。期間,他還講了自己在成立物流公司時,吃住在公司的事例。
丁玲雖然神色很快恢復(fù)了正常,但江河察言觀色,似乎已看出了她的想法。
他眉頭一展,笑道,“其實,我也沒別的意思。你是董事長的秘書,來公司也工作三四年了。白董事長不在,你如果有什么需求的話,你就和我說一下,我會盡量幫你解決的?!?p> “這……謝謝江總!如果有需要的話,我一定請江總幫忙的?!倍×崧牭竭@話,心中暗自舒了一口氣。
“嗯,都是自己人。大家能不見外才好!”江河停了一下,又問道,“你回公司上班,你母親有人照顧沒?”
“有的,我弟今天一早從學(xué).校趕回來了。”丁玲的弟弟丁力還在外省上大學(xué),得知消息后,特意趕了回來。
“哦,應(yīng)該的!”江河想了想,又說,“我看你精神狀態(tài)也不好,一晚上沒有睡好吧?要不你先回去看看你母親,順便回去休息下?!?p> “這?”丁玲的心又提了起來,遲疑道,“江總,不用了吧,我能堅持的,我手上還有點工作……”
“沒關(guān)系,你把手頭事情轉(zhuǎn)交給小賈去做,讓他幫忙做了,就說我說的。去吧!”江河擺了擺手說,語氣不容質(zhì)疑。
小賈叫賈璐,是江河的助手。據(jù)說她是她媽在路上生的,因此取名賈璐。她做事機靈,和丁玲的關(guān)系也不錯。
“那……好吧,那我現(xiàn)在就去轉(zhuǎn)交……”丁玲猶豫了一下,終究沒有再爭辯什么,站起身來說。
“嗯,好的?!苯狱c點頭。
丁玲側(cè)過身,正要轉(zhuǎn)身離開。
“等一下!”江河忽然想起什么,叫住了她。
丁玲停住腳步,看他打開辦公室抽屜,從上面隨手拿出了一個信封,然后遞給她。
“這是?”丁玲接過來,疑惑道。信封鼓鼓的,不知道是什么東西。
“你是公司的老員工了,又是董事長身邊的得力助手。董事長不在,你母親突然發(fā)病,我很擔(dān)心。不過,因為現(xiàn)在忙于和鼎城合作的事情,我也沒有時間,不方便去看望……”江河一臉真誠,解釋道,“這是一點點慰問金,希望你不要介意,就聊表我的心意了?!?p> “這……”丁玲看著江河,心中咯噔一下,客氣的話都沒能說出口。
他注視著自己,臉色是淡淡的笑容。
“那恭敬不如從命了,謝謝江總,謝謝了!”
“不用謝。不過這筆錢,你也不用和其它人說,包括其他的行政人員。畢竟不是每個員工都能享受這種待遇的……”江河意味深長地說,“這件事,只有你和我兩個人知道?!?p> 丁玲一愣,隨即道,“嗯,我懂了,我不會對其他人提起的?!?p> “嗯,很好?!苯有Φ?,“沒事了,你把信封收好,先回去吧!”丁玲點點頭,把信封放進(jìn)衣服的內(nèi)袋里,然后告辭離開。
門輕聲地合上,房間里又回復(fù)了安靜。
江河坐在寬大的老.板椅上,靠著椅背,手托著下巴,若有所思。
思慮良久,他長嘆一口氣,順手從桌子上拿過一個精美煙盒,翻開蓋子抽出了一支雪茄。他把雪茄在桌子上頓了頓,然后用一把V字型雪茄剪熟練地剪出切口。
“噠!”打火機的藍(lán)色小火苗跳動起來。
雪茄預(yù)熱后,在火苗上均勻地燃燒起來。
“吁——”江河輕吸了一口,然后吐出淡淡的煙霧。
煙霧中,似乎有一個女子曼妙的身影在其中若隱若現(xiàn)。
她,在做什么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