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成境才算擠進江湖高手行列,區(qū)區(qū)白寶也能說是存附一位內(nèi)修高手內(nèi)力的寶物?”劉晴嗤之以鼻道,“這里真沒辦法與皇城相比?!?p> 何時一個穿著粗布衣裳的窮人,搶了她的風光,她身為郡主反而成為一旁的聽眾?她早就很不耐煩了。
畢尚剛退去的尷尬重新涌上臉際,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之所以能夠結(jié)識興安侯,是他在皇城的師弟介紹的,他師弟小他幾歲,卻已經(jīng)是中階煉器師,能夠煉器黃寶,而他顯然資質(zhì)平庸了一些,多少令他心中羞愧。
“請問畢大師,我想尋三味上品藥材,不知畢海閣可有?”向月感激他的解說,當即替他解圍。
一樓除了附寶,還有各種玉石珠寶,身為女人,天生對這些珠寶沒什么抵抗力,不過她沒忘了此行的目的。
“二樓都是藥材和丹藥,向姑娘可以上去看看?!碑吷袑λ暮酶写笤觯绻皇桥d安侯在旁,肯定不由分說親自迎她上樓參觀。
“走,上去看看。”
劉義賓倒是沒有一點不耐煩,一樓的附寶和各種玉石珠寶的確無法與皇城相比,品階和成色太差,不覺得二樓會有入眼的丹藥,不過是對向月很感興趣。
就在這時,閣內(nèi)光線一亮,原來天色已近傍晚,到了掌燈的時候了,不過畢海閣用的可非油燈,而是猶如大拇指甲般大小的夜明珠,溫和的光芒與一樓諸寶輝映,明亮又顯得幾分奇異,視覺效果非常美觀。
頭一次見識夜明珠照明的向月,暗暗咋舌,這檔次……天星膳樓沒得比啊。
“我不上去了,就問問?!?p> 估計訂購的貨物都該送到店里,她得回去干活了,何況手頭只有銅錢,肯定買不起上品藥材。
畢尚當即手臂一揮,招來了一位服務人員:“這位向姑娘是我們畢海閣的貴賓,她需要什么藥材,你都替她找來,價格一律按最低標準算?!?p> “是,畢大師?!蹦欠杖藛T恭敬地問向月,“請問向姑娘需要什么藥材?”
“錯火鈴、梅郁花、星陀羅?!毕蛟卤銓捴拼蠡さ娜N主藥報了出來。
那服務人員神色惶恐道:“真是對不起,此三種都是上品藥材,我們這里只有一株錯火鈴,不知道向姑娘現(xiàn)在就要嗎?”
“多少銀兩?”
聽說只有錯火鈴,向月微微失望,畢海閣可是整個郡城最好的,這里沒有,還到哪里去找,上品藥材就這么難找嗎?心底也不免慶幸,沒有告訴郡醫(yī)洗髓丹的配方,上品藥材都這么難找,更別提靈品藥材了。
“錯火鈴原價三十五銀兩,向姑娘只需付二十八銀兩即可?!?p> 一聽要二十八銀兩,向月差點失聲叫出來,果然藥材昂貴之極,不是現(xiàn)在的她能夠買的起的啊。
“向姑娘可是沒帶銀兩,本侯這有。”劉義賓便要伸手取銀兩。
向月連忙阻止,這種人情還是別欠的好:“多謝侯爺好意,我需要三種藥材,光有一種沒用,就不要了?!?p> “向姑娘不如隨本侯去皇城,上品藥材在皇城還是比較常見的,即使沒有,本侯必定為你尋來。”劉義賓微笑道。
劉晴這時輕輕撞了一下姜氏,臉帶戲謔,無疑在說,你窺視的侯夫人之位,看來要落在這個姑娘身上了。
姜氏的眉頭不經(jīng)意皺了一下。
“皇城,我過段時間會去,就不麻煩侯爺了。”
去皇城是肯定的,向月要去公主府,找明玉公主,詢問身世,還要調(diào)查出生時是什么人對她下的巫術(shù),害死了她的母親,間接導致師父也為此付出生命。
只是在去皇城之前,必須穩(wěn)定天星門,天星門是師父的心血,絕不能落入惡人之手,她覺得無以回報師父的恩情,唯有用心在天星門上,以慰師父在天之靈。
“侯爺,畢大師,我有事先行告辭?!?p> “向姑娘,不知你所住何處?”劉義賓見她說走就走,連忙問道。
“我在城西北天星膳樓做事,各位若不嫌棄,請來店中用膳?!?p> 說完,向月的身影已經(jīng)跑出了畢海閣,她可是偷溜出來的,被銀婆發(fā)現(xiàn),少不了一頓數(shù)落呢。
畢尚怔在當場,還當她有什么不凡的來歷,想不到竟然是城西北那片貧民區(qū)里一家小店做事的。
晚飯后,向月悠悠閑閑地制作起調(diào)味料來,這個時候店里還是有點生意的,她也就不要賈春瑚打下手了。
將香料、中藥、各種材料經(jīng)過熬制,弄了五個大水桶的調(diào)料,已經(jīng)忙到了將近半夜,一般在戌時店就打烊了,此刻也不管銀婆等人已經(jīng)睡下,將她們叫來一起殺鴨,好歹六十只鴨子,她可不想一個人忙死。
銀婆等人雖然個個沒好臉色給她看,還是動上手了,人多辦事快,六十只洗干凈的鴨子全部浸到了調(diào)料里。
這一天十分正常的度過,城里的人好像都沒察覺昨夜店內(nèi)殺人事件。
若大的郡城,一個這么小的店發(fā)生一點事,根本沒人注意。何況這亂世當中,失蹤了幾個人,也不是沒有發(fā)生過的事。
一些經(jīng)常來光顧的客人,對跑堂姑娘的更換反覺得好,因為賈春玲等人長得年輕,有幾分姿色,顯然這就是紫幽蘭挑選她們這些年青女子的用心。
次日,向月起了個大早,在長方形爐子里生火,生了好幾次都沒有把火生起來,倒熏得一臉黑灰,咳嗽得眼淚鼻涕縱橫。
銀婆等人幾次經(jīng)過,都露出了嘲諷和興災樂禍的神情,沒一個人過去幫一把手。
向月懶得理會她們,姐姐我以前用的是煤氣灶好不好,只要一扭開關(guān),火就自來了,哪像你們這么落后啊。
后來她只能去灶房,借用火種,引燃了木柴,運用內(nèi)力于手掌,將燃燒的木柴搬過來,火爐終于可以用了。
取出調(diào)料里浸著的五只鴨子插上小鐵鉤,掛到已經(jīng)安置在火爐上的鐵條上,開始烘烤。
在爐火的烘烤下鴨子表皮開始慢慢變色,鴨油滴落火中,“嗤嗤”聲中火苗竄起,火勢增大,幾乎燒到鴨子,趕緊調(diào)整高度。
經(jīng)過幾次調(diào)試,調(diào)到了最佳的位置。
隨著表皮慢慢變色,向月適時轉(zhuǎn)動小鐵鉤,鴨子的表面顏色漸漸變深,肉香也漸漸飄了出來,越飄越濃,越飄越香,銀婆等人都跑來后院看,甚至附近的人都聞到了,紛紛聞香尋來。
等到表皮變得金黃色,向月知道時候到了,將五只鴨子全部取了出來,拿刀切開一只鴨子試吃,果然皮脆肉嫩,好吃得不行。
看銀婆等人一副嘴饞又懷疑的樣子,她很大方地把這只鴨子分給她們一起吃。
“好吃!”
“呀,向月你手藝真是不錯,我頭回吃到這么好吃的鴨子?!辟Z春瑚、葉小玲、盧會蓮和洪音自吃了一口后,不嫌燙手,還止不住連番夸獎起來。
銀婆雖然差點將自己的手指也當鴨肉吞了,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但臉色陰沉的可怕,這么好吃的鴨子肯定能招攬生意,那么三日后,豈不是要聽一個小丫頭的使喚?
自然,“香饞鴨”一經(jīng)銷售,一搶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