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行至西郊
“停?!笔捬鷵]手,道:“你們在這兒等上一會兒?!?p> “是?!?p> 蕭漾調(diào)轉(zhuǎn)馬頭,在仙兒的轎輦旁停下?!跋蓛?,要回去看看嗎?”
“嗯?!毕蓛簭霓I上下來,和蕭漾一起騎馬而去。
仙來居內(nèi)的梔子花正值花期,芬香撲鼻。
“好美?!被ㄩ_相似,恍若昨昔。
“是啊。沒想到我們走了這么多年,這些花兒還這樣生生不息。”
“嗯。”仙兒靠在蕭漾的懷里,這是一個稚氣的童聲響起:“娘親,他們羞羞?!?p> “噓……”
“誰?”蕭漾和仙兒分開,向著屋子里出聲音的地方望去。
“嘿嘿,是我啦。”步離見躲不過,便一手牽著一個古靈精怪的小女孩兒出來相見了。
“離兒?”一別這么多年,仙兒好久沒有見到步離。
“快,給你們干娘問好?!?p> “這是?離若?”
“嗯。還有這個,這個是離夢?!?p> “干娘好。”兩個女娃娃清脆地說道。
“我就知道你們一定會回這來的,所以就一早躲在這了。沒想到這個小東西嘴巴這么大?!?p> “還不是像你!”一個男人的聲音在內(nèi)院響起。
“南商!”蕭漾也高興地朗聲道。
“我們一早便都在這等你們了?!蹦仙陶f著一手一個抱起兩個小女孩。兩個小女孩也歡喜地任由南商抱著,撒嬌地喊著“爹爹”。南商似乎也很受用。
“我爹還有凌厥已經(jīng)先你們一步上路了。這畢竟還在陛下的眼皮底下,還是小心點好。”
“嗯。你們這是?也要去絳州?”
“她一直嚷著想回去看看,如今也沒什么事,便想著一起回去看看?!?p> “好,那我們走吧?!?p> 于是一行四人帶著離若離夢上路了。
涼亭古道
話說這日在一鄉(xiāng)間的小茶館歇腳,竟發(fā)現(xiàn)店家竟是靖業(yè)和蘇伊芙。蘇伊芙一身農(nóng)婦裝扮,眉眼間卻依舊帶著只屬于將相王侯的貴氣。
“呀,蘇伊芙!”步離倒是好眼神,囂張地說道:“你現(xiàn)在居然,哈哈哈哈!”步離捂著笑痛的肚子,“知道嗎?這就叫什么來著?嘗將冷眼看螃蟹,看你橫行到幾時。
怎么樣?這句總用對了吧!還不給我們瑯?gòu)止髡埌?!?p> “離兒,好了?!毕蓛褐浦沟馈?p> 若是從前的蘇伊芙,怕是絕對不會受這份氣的,可生活逐漸將她的棱角磨平,“幾位要吃點什么?”她心平氣和地問道,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兩壺茶水,再來點點心。”南商道。
“好?!彼D(zhuǎn)頭看向靖業(yè),靖業(yè)也心領(lǐng)神會的轉(zhuǎn)身準備了。
“你還好嗎?”蘇伊芙端來茶點,仙兒問道。
“為什么不呢?從來不知道生活原來可以如此安寧,也不枉費了當(dāng)年先皇賜我的名號。”蘇伊芙的眼中沒有一絲不平之氣,竟有余裕的笑了。
“人生自古難測,懷平淡安然之心,方能享平淡安然之境。我想你現(xiàn)在是幸福的?!毕蓛赫f著,舉起茶杯。
安南王府。
蕭慎主動告老請辭,卸去兵權(quán),讓位于蕭漾,也免了靖沛一份戒心。南苑鄉(xiāng)和凌厥先一步回到了安南王府,步上天也偷的半日清閑喬裝打扮到了絳州。
一別二十年,四人終于重聚于此。
“上天,見你一面還真是難??!”
“呵呵,”步上天陪笑道:“我這些年上天入地的,也挺忙的?!?p> “都不惑之年的人了,說起話來怎么還是當(dāng)年那個樣子!”蕭慎喝到。
“哎呀,蕭大哥還不知道他嘛!我家離兒不就是隨了他,說的話也稀奇古怪的,我的兩個小孫女也隨了去。”
“怎的,你還不樂意?我家離兒嫁給你家南商,你就偷著樂去吧!”
“是是是?!蹦显粪l(xiāng)雙手抱拳,道。
“真不曉得我們四個當(dāng)年怎么就結(jié)成了拜把子的兄弟!”寒星辰搖頭嘆道。
“爹爹!”先響徹安南王府的果然是步離的聲音。話說步離也有許多年沒有見到步上天了,自然更加興奮地喊道。
“說了多少邊了,要喊父王?!?p> “爹爹?!辈诫x一把撲進步上天的懷抱,死不悔改!
夜望星空
“漾,我,我有了。”仙兒仍帶著少女的羞澀。
“有了什么?難道?仙兒!”蕭漾的形狀實在是難以描摹,只是深情款款地道:“仙兒,我絕不會再離開你半步?!?p> “再生個兒子吧,正好離若離夢就都有人要了?!?p> 煞風(fēng)景的果然是步離。
“離兒,你又偷聽!”仙兒無奈。
“我這回真沒有,只是路過。是蕭漾哥哥太大聲了?!辈诫x擠出一撇八字眉,委屈地說道。
瀛寰城內(nèi)
身為帝王,終究會有自己的不快意。當(dāng)謊言一個一個的被擊破,自己也同樣會被濺的鮮血淋漓。每當(dāng)越靠近真相,黑暗便會越來越濃重……
掉落千丈山崖的蕭漾竟然可以被宇文氏后人輕易救起!那山外山,天外天的雪族又隱藏著多少秘密?
當(dāng)年在秋千上快意微笑的小女孩,被南商悄然修改的拂嬛館花名冊,落水的兩個女孩兒,究竟誰真誰假?
風(fēng)重隱姓埋名,做了三軍統(tǒng)帥;藍楓效力太后卻莫名失蹤;青痕冤情未明,慘死獄中;血符奉旨重回塞北,又能否找到懸崖下的真相?
還有太多的謎團,太多的算計,太多的黑暗中凝視的眼睛,而這一切,只要身處權(quán)力的中心,就注定不能逃脫這一切……
三月之后
“爹爹,我們誰比較帥???”蕭傾逸趴在草地上問。
“你覺得呢?”蕭漾反問。
“我是覺得我比較帥啦!”蕭傾逸儼然一副小大人口吻?!安贿^為什么娘親總是偷偷看著你笑,對我卻兇巴巴的???”
“有嗎?”蕭漾暗喜,不過為了安撫受傷的兒子,只好說:“回頭我說說你娘親,好么?”
“唉,算了!看在她也不容易的份上,我就不和她一般見識了。誰讓懷孕的女人最大呢!”蕭逸搖著頭說。
“這話是誰和你說的?”蕭漾詫異地看著逸兒,這鬼機靈的模樣像極了仙兒。
“不是你和娘親說的么?其實弟弟或者妹妹我都喜歡啦。”因為仙兒手里拿著蕭傾逸最喜歡的冰糖葫蘆!
蕭漾看著遠處的母子——忠以為國;商以致富,智以保身。然而這一切又有什么重要呢?
“仙兒啊!等我們老了,就回我們的仙來居去,每日賞花看雨,撫琴習(xí)武,可好?”
“好??!我要你把欠我的統(tǒng)統(tǒng)還回來!”仙兒依偎在蕭漾胸前,眼前仿佛下起了桃花雨。
“好”蕭漾寵溺地說。
仙兒等了十年生死,等了十年未知,然而如今這些都不重要了。同樣的香樟樹下,仙兒望著江邊的蕭漾,幸福滿溢心頭。
至少仙兒等到了漾,也等到了最美好的自己。
浮生若夢,一世傾歡。他們之間始終沒有背棄最初的愛戀和最后的堅守。這也使得他們的故事千轉(zhuǎn)百回,猶似梔子花開……
——結(jié)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