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我不敢了,我不敢了,大俠放過我吧!”暴打之下,那人很快沒了脾氣,趙猛等人停下來歇息,等韓宸的命令:“嘿,小子你還嘴硬的話,我們兄弟就把你活活燒了,你可知,你眼前的這位年輕公子,在隴西喬山關,燒了六千匈奴鐵騎!你這小身板……嘿嘿”
“?。∥以僖膊桓伊?,我這就滾,以后見了幾位大爺我繞著走!”此時韓宸才看見眼前的年輕人還算年輕,比自己和韓震也大不了幾歲,怎么就那么跋扈呢?
“行了行了,趕緊帶著你的人滾蛋!”趙猛見韓宸不想再收拾他們,上前一腳把那公子哥踹起來,狠狠罵了幾句。
“是是是!我叫王博,諸位近咸陽來,可以來找我!”那公子哥說著說著像是想到了什么,把自家門戶報了出來。
“武燎,給小公子發(fā)信號!”趙猛對一旁正在壞笑的武燎安排道。
“是!”武燎應聲,走到一旁點飛火彈去了。
“那是什么?”和韓震一起走在大街上的李信看著城外半空中炸開的火花,有些狐疑的問身邊的韓震。
“那是我的從弟,唔,是向我傳信來著!內容大概是,遇到麻煩,已經(jīng)解決!嘖嘖,沒什么事!”韓震叼著一塊路邊店里買來的烤肉,砸吧砸吧嘴,這樣跟身旁的李信解釋,他剛才把這小子從王翦的軍棍下救了出來,這小子倒也識趣,一路請韓震吃了不少好東西!
“這東西真是懸乎!”李信搖搖頭,不想多做評價。
韓震回到蒙府,天色已經(jīng)漸漸暗下,將軍府內燈火通明,似乎將要進行什么儀典一般。韓震進門去,就見蒙恬和蒙毅等在門口,向外張望著,像是在等什么人一般,見到韓震進來,蒙毅眼前一亮,跑上前來拉住韓震的手,也沒管韓震身后的李信,只對韓震嗔怪道:“你怎么現(xiàn)在才回來,我們可是等你等了好久?!?p> 蒙毅的手捏在韓震的手背上,讓他一陣陣惡寒,自己竟然被男人牽了手,可是在這個時代,這僅僅是表達親熱的一種方式罷了,自己還不好意思掙脫。
“你們這是在等我?”韓震有些驚奇,自己一個剛入朝的新丁,沒有任何資歷資本,沒有什么高官大爵,不值得一國名將如此對待吧?
“當然是在等你!”蒙恬在一旁接口,臉上表情有些奇怪:“王將軍和他的兒子王賁也來了,我父親和他們正在廳上喝茶,咱們快進去吧?”又向一旁的李信陰陰笑道:“王將軍可是發(fā)了火,你看著辦!”李信嚇了一跳,轉身就往門外跑,被蒙恬一把揪回來。
“王將軍也來了,那咱們趕緊進去!”韓震嚇了一跳,讓這些前輩等著自己,實在不好。
“走走走……”蒙毅催促。
幾人來到廳前,蒙毅和蒙恬先進去了,李信不知跑哪去了,韓震在外頓了一頓,整理一下衣冠,才慢慢跨步走進去。
“王將軍,蒙將軍,晚輩來遲,久等了!”韓震站在廳間,向分坐上位的兩位老將躬身行禮。
“無妨無妨,你第一次到咸陽,到處走走對你有好處,多了解一些我大秦的風土人情,對你今后在朝為官有好處!”蒙武樂呵呵的,對韓震姍姍來遲的失禮毫不在意。倒是一旁的王翦露出些許擔憂:“韓震,本將仗著年紀,就叫你韓震吧,從今日廷議之時你的表現(xiàn)來看,本將感受最多的就是你對禮法似乎毫不在意,這是為何?。俊?p> 韓震有些意外,之前李信被王翦收拾的不敢吱聲,想來王翦該是嚴肅的人,想不到現(xiàn)在感受起來卻是很溫和,他對禮法并非沒有敬畏之心,只是今日所說的那些話,要是真的按照禮法,按部就班的來說,基本上就沒效果了,只是對于長者的關心,他不好不解釋。
“韓震并非不遵禮法,只是今日廷議時所經(jīng)歷種種,韓震都事先想過,卻忘了在廷時的禮儀,若是不說就會導致秦國有所損失,說了則會違背禮法,兩害相權取其輕,韓震只好違背禮法,來勸諫王上,繼而舉薦李斯,并非糊涂莽撞之舉!”韓震信口胡謅,他相信,對于這些忠于王權禮制的人來說,這就是最好的理由,因為韓震率先考慮的是國家,至于禮法,在這個禮崩樂壞的時代,諸侯名士還是以國家為重的。
果然,王翦聽得韓震如此解釋,不但沒有怪罪,反倒夸贊起來:“你果然非凡人,思慮周全又忠以為國,不錯不錯,王賁,你可要多學學……”說著說著就把對象轉向坐在他下方的兒子王賁。
“孩兒明白,對于韓大哥,我是從心敬佩的,自從試過那馬鐙開始!”王賁倒是很會說話,顯得不驕不躁。
“那就好!”王翦點點頭,不說話了。
“你也不要站著,去坐下吧!”蒙武看韓震一直站著,有些尷尬,自己對眼前的年輕人太好奇,一進門就開始問話,竟然忘了讓人落座。
“是!”韓震欠欠身,走到一邊坐下,他對這種事毫不在意,對世事他有超過眼前人兩千多年的認識,實在沒法像這個時代一些文士一樣能為了一點小小的失禮便對人有所怨恨。
蒙武見韓震眼神沒有絲毫變化,心下暗暗贊賞,又開口道:“我的兩個兒子,你應該都認識,蒙恬是中郎將,專門對付匈奴人的,你之前應該有所耳聞?!币婍n震點點頭,他又接著說:“我二兒子蒙毅,雖說弓馬純熟,但前幾日卻被王上封為郎中令!成了文官,還有王翦將軍的兒子,門下的李信,都是軍中的少壯派,你可要與他們多多親近!”
“韓震明白!晚生……”韓震話還沒說完就被王翦打斷:“不要自稱晚輩,秦人自來敬佩有才之人,你以后還是自稱韓震吧!”王翦語氣中有些許佯裝出來的不滿,還有深深的疑惑和好奇,對他來說,這樣三兩個人直撲敵營中軍帳的做法,自古以來還沒有這樣的戰(zhàn)例,卻出自于一個年輕人的手筆,實在讓人難以相信?!耙膊恢@小子師承和人?”王翦暗暗想。
“韓震明白!”韓震在座位上稍稍欠身。
蒙武思前想后,像是想到什么一般,指著韓震向王翦發(fā)問:“前些日子喬山關有人獻上黑火藥,還有飛火彈,就是這小……韓震?”蒙武差點說錯話,老臉一紅,但還是接著問完,那種會燃燒的小竹管,在咸陽兵監(jiān)造可是惹出了大亂子,制造馬鞍的作坊都被燒了。
“嗯,就是韓震!”王翦也是興沖沖的,不等蒙武接口就自顧自說下去:“韓震啊,你說那東西很危險,不知你有沒有隨身帶一些,讓老夫等人開開眼?”,蒙武只顧自己說的開心,完全不管話中的語病,既然危險,你還讓人隨身帶著?
可是韓震還真帶著,是為了夜間和城外的韓宸聯(lián)絡的,他之前擔心自己來到咸陽會被一些人針對,只是到目前為止似乎沒什么事,看樣子自己還是低估了戰(zhàn)國時代這些惜名的文士的操守,呂不韋在后世名頭挺大,看來也不無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