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 一見不鐘情(50)
“知道你們現(xiàn)在是什么形為嗎?”
尹夏璃對著攝像機(jī)淡淡問。
也許是常年生活在豪門圈里,尹夏璃身上自然而然的斂著某種淡淡氣場,她的反問讓那個記者微微一愣,下意識的順著她的話往下說。
“什么形為啊?”
尹夏璃直起身子,墨鏡下好看的唇形往上勾了勾,“你們這是侵犯了我的隱私權(quán)?!彼f著,語聲刻意一頓,狀似漫不經(jīng)心環(huán)了周圍的記者們一圈,“哦,對,還有肖像權(quán)?!?p> 記者們紛紛一愣,有些沒素質(zhì)的正要出聲反駁,尹夏璃又慢吞吞的開了口,“我可不是那些明星,要在意什么公眾形象,我只是一個小市民,隨時隨地都有權(quán)利,嗯,報警的?!?p> 記者們頓時面面相覷,有些已經(jīng)放下了手里的攝像機(jī)。
“你憑什么報警,我們怎么你了,對你動手還是動腳了?”一個脾氣暴躁的記者直接吼出了聲,其他記者立刻附合。
尹夏璃伸手掏了掏耳朵,嘖嘖兩聲后,她看向吼她的那個記者,“這位先生,你是法盲嗎?根據(jù)中國刑法的第二百六十四條,不經(jīng)本人同意私自拍攝照片并發(fā)布出去,已經(jīng)侵犯了當(dāng)事人的肖像權(quán)和隱私權(quán),情節(jié)嚴(yán)重者可獲十個月的刑罰,你想要我的律師來跟你們談嗎?還是直接去警察局更好?”
她一本正經(jīng)的反問著。
記者們頓時被她唬的一愣一愣的,在看到她低頭擺弄著手機(jī)后,記者們立刻收起了手里的攝像機(jī)。
就在這時,一輛黑色的轎車悄悄的從旁邊的一個門口駛了出來。
……
千夏看到這一幕,淡淡一笑,對夕沫道,“回去吧。”
夕沫也笑了下,寶馬在街道上調(diào)了個頭,駛離了街道。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故事和生活經(jīng)歷,知道尹夏璃安然無恙,千夏就不會過多的參與進(jìn)去,哪怕她并不贊同尹夏璃倒追那個男明星。
但這是她的選擇不是嗎?
——
很快到了晚上,因為要參加何氏的周年酒會,夕沫早早的為千夏準(zhǔn)備好了禮服。
沿襲著千夏一貫的穿衣風(fēng)格,是一條淡粉色的露肩長裙,修身的設(shè)計恰到好處的突出千夏玲瓏有致的身材,又不會顯得太裸露。
七點(diǎn),千夏換好禮服,饒是經(jīng)常跟在她身邊的夕沫見到她這副模樣,歷來淡然的臉上還是露出了一絲驚艷。
淡淡的粉剛好襯托出千夏白皙細(xì)膩的肌膚,長發(fā)隨意的盤起,用水鉆鑲成的小王冠定住,兩髻邊垂下一縷微卷的發(fā)。
耳邊綴著白色的珍珠耳珠,高貴優(yōu)雅中又帶出一絲清冷的氣質(zhì)。
一字肩的裙子剛好將她精致的鎖骨露了出來,米白的珍珠項鏈點(diǎn)綴著,那身淡淡的粉,襯得她像從童話世界里走出來的公主。
“小姐今晚很美?!毕δ芍缘馁潎@,千夏的這身打扮甚至比當(dāng)初訂婚時還要美麗漂亮。
似乎被夕沫的話愉悅到,千夏輕輕淺淺的笑起來。
裴佑安進(jìn)來時,正好看到千夏垂眸淺笑,在屋里熾白的燈光下,她長長的睫毛垂在她的臉上,就像一只翩翩欲飛的蝶。
也許是她那身粉色長裙穿在她身上太具震憾力,裴佑安的步子一滯,看向她的眼神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深灸起來。
感知到裴佑安目光的千夏緩緩的偏過頭,唇邊還保持著淡笑的弧度,琉璃色的瞳仁靜靜的朝他看過去。
四目對上的那一瞬間,心底的悸動仿佛深入骨髓。
兩人的目光在半空膠纏著,誰也沒有往前走,誰也沒開口說話,這一刻,莫名的安寧靜好。
直到夕沫叮咚叮咚響起的電話,打破兩人間的安靜。
夕沫低頭看了眼手機(jī),在看到來電顯示后,她的臉色隱隱有了絲微妙的變化,沖千夏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握著手機(jī)去了外頭。
腳步聲過后,兩人間又安靜下來。
裴佑安緩緩的朝千夏走過去。
那一步一頓,像是重重的踩在千夏的心上,她的心跳瞬間失去控制,臉上卻還維持著淡靜。
在千夏的跟前站定,裴佑安低下頭,那清雋的眉眼似乎在認(rèn)認(rèn)真真的打量著千夏。
心跳越來越失去控制,千夏眨了下眼睛,迎著裴佑安的深眸,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看什么?”
一出口,她就曝露出她有些緊張的情緒,聲音繃的太緊了。
裴佑安低低一笑。
千夏頓時有些窘迫,橫了他一眼。
裴佑安斂住笑,抬手扶住千夏的肩頭,喟嘆似的開口,“怎么辦,我真不想你這副美麗的樣子被其他男人看到。”
明明男人的手指溫溫潤潤,千夏卻感覺被他握住的肩頭整片肌膚都發(fā)起燙來,于是她動了動肩膀,不動聲色的側(cè)了側(cè)身子。
手上被她掙開,裴佑安也不以為意,仍低頭這樣盯著她看,一副怎么都不饜足的樣子。
千夏被他這樣深情款款的目光看得有絲不太自然,她往旁邊走了兩步,目不斜視的開口,“我們該走了?!?p> 裴佑安嗯了聲,轉(zhuǎn)身抬手握住千夏的肩膀,無視千夏瞬間朝他投來的冷淡目光,面不改色的開口,“那走吧?!?p> 千夏沒吭聲。
裴佑安便攬了她往外走,剛走兩步,出去接電話的夕沫推門進(jìn)屋,看到千夏時,她的臉色有些凝重,“小姐,今晚的酒會我不能陪你過去了。”
“嗯,出什么事了?”千夏淡淡問道。
夕沫答,“我阿姨生病了。”
從夕沫來她身邊開始,千夏就一直知道夕沫的身邊有個關(guān)系很親近的阿姨,幾乎每年都要抽不少時間去看她。
千夏點(diǎn)了頭,頓了下,她走到沙發(fā)邊上,拿起擱在上頭的包包,從里頭拿出一張金卡,遞給夕沫,“如果嚴(yán)重的話就去醫(yī)院看看,有事打我電話?!?p> 看著千夏手中拿著的那張金卡,夕沫的心里說不動容是假的,道了謝,接過金卡時,她淡淡的想,這是不是也算是千夏在為那個人盡一些孝道?
……
何氏舉辦酒會的地點(diǎn)依然選在圣庭,千夏和裴佑安到達(dá)的時候已經(jīng)八點(diǎn)半。
賓客們已經(jīng)陸陸續(xù)續(xù)的到齊,是以當(dāng)千夏和裴佑安相攜進(jìn)去時,幾乎吸引了全場賓客的目光。
只怪兩人站在一起太過養(yǎng)眼般配,又也許是昨晚的微博信息太過跌宕起伏。
吸氣聲也彼起此伏。
走了兩步,裴佑安頓下腳步,在眾目睽睽下,在千夏不解的目光里,他突然脫下身上的西裝外套罩在了千夏的肩頭。
千夏擰了眉頭,在眾多艷羨的目光里,她往裴佑安那邊傾了傾身子,壓低聲音開口,“你做什么?”
“嗯,沒注意其他男人都不懷好意的在看你嗎?”裴佑安亦壓低聲音湊到千夏的耳邊回道。
男人溫?zé)崆逍碌臍庀錇⒃谒亩C,一下一下,就像一根羽毛,輕輕的撩著她的心弦,臉上微微一紅,她直接哼了聲,“言則,這個其他男人里并不包括你?”
裴佑安伸手牽住千夏的手,聞言,他淡淡的笑,“當(dāng)然,我看你那是天經(jīng)地義的。”
“不要臉。”千夏又哼了聲,臉上的溫度卻在持續(xù)的升高。
裴佑安笑得愉悅,在千夏試圖掙開他的手時,他猝不及防的把她往懷里一帶,嘴上卻說著,“走路怎么不小心點(diǎn)。”
千夏:“……”
那一刻,她在想,這人不要臉到底可以到什么程度!
……
酒會一開始,千夏幾乎就被裴佑安半摟半強(qiáng)帶的在酒會上和每個人都打了招呼,熟悉的不熟悉的。
只要是看到的,裴佑安都會帶她過去。
“不認(rèn)識的你干嘛也要上前打招呼!”一圈下來,千夏心底壓著的不滿幾乎到了極致,她瞪著裴佑安,說得咬牙切齒。
聞言,裴佑安作勢彎下腰,湊到千夏的跟前,一本正經(jīng)的開口:“你難道沒看到剛才那個男人在色瞇瞇的看著你嗎?”
千夏冷笑,“所以,你是故意把我?guī)н^去讓他看個夠的!”
聽到這話,裴佑安先是一怔,隨后他失笑,伸出食指搖了搖,“NO,NO,我這叫宣視主權(quán)!”
千夏拍開裴佑安一直擱在她肩頭的手,又是一聲冷笑,“你這種人,要是沒有錢,走在大街上,大概會被人打死吧,真不要臉!”
裴佑安又笑了,爽朗的笑聲顯示出他不錯的心情。
看著他陽光的笑臉,千夏的臉上微微一怔,隨之而來的是內(nèi)心奇妙的感覺,她說不上來這種感受,但是不可否認(rèn)的是,她喜歡看到這樣笑著的裴佑安。
喜歡。
櫻唇往上揚(yáng)了揚(yáng),千夏卻轉(zhuǎn)身往另一個方向走去,只是剛走一步,手腕卻被裴佑安攥住了,“去哪兒?”
裴佑安低低問,嗓音是出人意料的溫柔。
千夏偏了偏頭,斜了他一眼,“去洗手間,你也要跟去嗎?”
裴佑安一怔,千夏已經(jīng)甩開他的手,走了。
眼簾里,裴佑安看著披著自己外套的千夏背影久久沒有移開目光。
而這時姍姍來遲的裴佑錫和權(quán)筱薇朝裴佑安走了過來,也許是見裴佑安盯著某一個方向,兩人也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
只見不遠(yuǎn)處,一個披著西裝外套的玲瓏背影緩緩消失在走廊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