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大開殺戒
另外的兩個痞子看到了同伙的慘狀,頓時覺得生無所望。
司徒媗又恢復(fù)了笑臉,跟他們說道:
“你們當中只有一人能活,誰活著,誰去見閻王,我說了不算,這得看你們自己的本事?!?p> 兩個人馬上有了精神,直起耳朵聽著司徒媗下一句說什么。
“誰能把對方給殺了,誰就有活命的機會。”司徒媗又說。
那兩個痞子一聽說有活命的機會,哪管司徒媗的話是真是假,算數(shù)還是不算數(shù)。他們拖著兩條血淋淋的腿爬向?qū)Ψ?,糾纏在了一起。
司徒媗問蕭刈寒:
“你看,他們像不像兩只罐子里的蛐蛐兒?”
“你若生氣,只管殺了他們,你耍這樣的手段不是正派人士的所為?!笔捸缀湫χf。
“誰說我要當正派人士了,我只是一個小小女子而已?!彼就綃l答。
“你到底是誰?”蕭刈寒問。
“如你所見,我就是我,我發(fā)現(xiàn)我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像自己?!彼就綃l答。
蕭刈寒想問她既然有武功在身,剛才為什么會被幾個地痞抓住。
她剛才刺出的五劍,干脆利落,劍劍刺中要害。
蕭刈寒又想起了那天晚上在酒樓時她說的話,她說自己不記得以前的事情,只有本能反應(yīng)。他問她本能反應(yīng)是什么意思,她說就是看見鍋灶會燒飯,看到紡織機會紡織。或許她剛剛發(fā)現(xiàn),她還有一項本能反應(yīng),就是手握刀劍會殺人。
那兩個痞子還在地上滾在一起,撕打不休。慢慢的另一個人沒了力氣,這一個人撿起地上的一片尖銳的瓦片刺入那人的脖子。
“我贏了,我贏了!”那個痞子興奮的大叫。
司徒媗手挽一個劍花,正中那個痞子的心臟,他倒地而亡。
而她還是不罷休,又在另外兩個痞子的心臟處刺了個血窟窿。
司徒媗扔下了手中的劍,蹲下身來撲在翠蓮尸體上痛哭:“翠蓮妹妹,姐姐給你報仇了!”
趙姓男子見狀給身旁站立的賈婆子使了個眼色,賈婆子飛身向蕭刈寒撲去,而趙姓男子上前去抓司徒媗。
就在此時,門外又閃進一人來,他左手使掌打在了趙姓男子背后,右手用劍刺向了賈婆子身后。
賈婆子慢慢回轉(zhuǎn)身來,她看見了殺她的人,忽然就想起了眼前這個面熟少年的身份來。
“原來是你,嚴立……”后面兩個字被自己咳出的血掩蓋了去。
賈婆子也死了。
趙姓男子被捂著胸膛,歪坐在地。
“小寒,誰讓你私自跑出來的?”嚴立果然很嚴厲的罵蕭刈寒。
蕭刈寒不敢搭腔,嚴叔千交代萬囑咐,不能跟密宗的人有正面沖突。
“既然事到如今,你有什么要問他的還不趁機問去?!眹懒⒅钢w姓男子對蕭刈寒說道。
蕭刈寒上前撕開了趙姓男子的上衣,問道:
“你是密宗的人?”
趙姓男子不答,卻看到司徒媗并不回避,也冷冷看著他。他怕了她那折磨人的手段,只得答道:“是?!?p> “密宗是什么?”蕭刈寒問。
“是個尋人的組織?!壁w姓男子答。
“胡說!”蕭刈寒用劍指著他。
“你不用這般威脅我,該回答的我自然會回答,不該回答的就算我回答了,你放了我,上面的人也不會放了我?!壁w姓男子到底是個江湖人,也算不卑不亢。
“密宗的人為什么要追殺我們蕭家人?為什么殺了我外婆和我弟弟?”蕭刈寒問。
“這我不知道,我的職責(zé)只是按上面的吩咐尋人?!壁w姓男子道。
蕭刈寒想想也有道理,自己家的那個慘案發(fā)生在十年前。這趙姓男子現(xiàn)在看起來也不過二十出頭,那他那時候也只是個十歲的孩童。他現(xiàn)在有些怨嚴叔,為什么把那姓賈的婆子給殺了。
“我就是你們要尋的人嗎?”司徒媗開口問道。
“我也不知道,上面的人說你外貌符合,其他方面不符合。不敢擅自交上去,讓我先盯住一段時間?!壁w姓男子道。
“這是什么道理?”蕭刈寒奇道。
“我只知道那些尋錯了的同門人,被上面的人挖了雙眼?!壁w姓男子繼續(xù)道。
“上面的人是誰?”蕭刈寒問。
“我不知道,和我接頭的是上面的人,和我上面的人接頭的也是上面人,層層如此?!壁w姓男子答道。
“你還知道些什么?”嚴叔問他。
“我剛?cè)腴T沒多久,除了聽令辦事外,什么都不知道?!壁w姓男子答。
蕭刈寒懂得,就像趙姓男子開頭所說的,就算他知道什么,不能說的他還是什么都不會說。可是蕭刈寒還是不甘心,他又問:
“你上面的人是誰,怎么聯(lián)系上?”
趙姓男子還沒來得及說一個字,就被嚴立一劍刺死了。
“既然沒問出有價值的東西,留著他有何用,終究是個隱患?!眹懒⒄f。
“嚴叔,為什么殺了他?他也不是大惡之人。”蕭刈寒沖嚴立喊道。
“你了解他嗎,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大惡之人。他是密宗門人,密宗是你的仇人,不殺了他會壞了我們的事情。你還想不想追查真相,報仇雪恨了?”嚴立質(zhì)問他。
蕭刈寒無語相答。
既然這兩個人死了,那么密宗對于司徒媗的盯梢也就斷了。蕭刈寒很想問問接下來她打算怎么樣,還回石家村嗎?
嚴叔吩咐手下給翠蓮收尸埋葬事宜,司徒媗只是呆立在院中,癡癡的望著天空中的那輪彎月。她不再去關(guān)心翠蓮的后事,人都已經(jīng)走了,那尸體也不過是個破皮囊而已。
她想起了她的前世,想起了襄州小縣城里有個叫同??蜅5?。想起了客??头坷锸焖囊粚簝号路疬€能聽到他們的呼吸聲,均勻而香甜。
想起了自己前世那具從烈火里逃生的舊皮囊,被燒得面目全非。也不知道她死后,可曾有人替她收尸。不過那都不重要了,有時候走了靈魂的皮囊尚不如一件舊衣裳。
不穿的舊衣裳脫掉后,或許有人接著穿。不用的皮囊脫去了,也只能埋在土里慢慢腐爛。
不過有個女子是幸運的,盡管司徒媗占了她的軀體,卻不知道她是誰。剛才趙姓男子說她樣貌符合,其他不符合。說的大概是這軀體是對的,不知為何,軀體里的靈魂卻是別人的。
而除了親身經(jīng)歷此事,誰會知道這世間還有這種奇異的事情。
只是這女子到底是誰,被密宗如此大費周章的尋找,為此還把找錯的人挖去了眼珠子。
想來也是,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她占著如此年輕美麗的軀體,當然也要承當起這個軀體真正主人應(yīng)當承受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