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談判成功
葛于馨心里道,這沒見過世面的小姑娘簡直是異想天開。別看她兩嘴唇一碰,說的倒是容易,可真正實(shí)行起來可是難于登天。
自古以來,她們這行就是服務(wù)于男子,就算是賣藝不賣身的清倌人那也是最初的幌子。這哪里能長久的了,遇到些有錢又有權(quán)的,你能非的堅持自己的原則不肯委身嗎?這是不可能的。
“我知道這事情沒那么容易達(dá)成,正因?yàn)樗y才更誘人,更有挑戰(zhàn)性。”司徒媗定定的看著葛于馨的眼睛道。
“不成,不成?!备鹩谲斑B連道,這事情弄不好會得罪權(quán)貴的,她還想好好的多活幾年過過好日子呢。
“哼!名滿京都的葛于馨也不過如此。沒見識!沒膽量!”司徒媗冷冷的諷刺道。
“你別打量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是什么小算盤,你可別忘記了,你的命運(yùn)還在我葛于馨手心里攥著呢。”葛于馨聽到了司徒媗這樣對她說話,發(fā)怒的威脅道。
“我知道你不缺銀子使,不過我不相信你會親自把自己培養(yǎng)的搖錢樹給砍了。”司徒媗料定了她現(xiàn)在不敢拿自己怎么樣。
“那可未必,我育芳苑唯獨(dú)不缺的是姑娘,你諒我不敢拿你怎么樣嗎?放心我不會要了你的命,你會把你賣到一個好去處?!备鹩谲皣樆K?p> “你們育芳苑當(dāng)初買下我,不就是看中了我的身世嗎?前朝的郡主,誰能代替我?”司徒媗繼續(xù)道。
“你怎么知道……”葛于馨詫異的道,本來她準(zhǔn)備把這個王牌般的消息留到最關(guān)鍵的時刻發(fā)出的。
“這有什么好驚訝的,你們最初不也是從行婆嘴里聽到的嗎?”其實(shí)司徒媗是從那天陪她去怡紅樓的幾個婆子的嘴里套出話來的,她很早就懷疑了為什么自己在裁紅點(diǎn)翠閣還使用著本名,別的姑娘都是用的花名。
她并不太相信自己所附身的這個身軀主人是什么前朝郡主,不過既然這個傳言對自己很有用處,她何不拿來用用。
“你的臉上又沒有刻著前朝郡主的字樣,誰會識得你。我大可隨便找個姑娘代替了你的身份。”葛于馨冷靜的道。
“別的姑娘未必像我這般有能力有信心奪得頭籌,你就是空把一個身份安到她身上也是白費(fèi)心思?!彼就綃l反駁。
葛于馨簡直要被司徒媗給繞暈了,本來心里明確的知道她想要做什么,不過越往下去談,越不了解她。
“你究竟想要怎么樣?”葛于馨直言問道。
“我只想得到花魁的桂冠,這你是知道的?!彼就綃l答。
“我問你真正想要的?是我這裁紅點(diǎn)翠閣?我的育芳苑?還是自由身?”葛于馨道。
司徒媗忽然笑了,她笑的是如此的開心,直到把眼淚都笑了出來。她真正想要什么?她想要的是報復(fù),她想要的是她前世的兒女。這些葛于馨怎么會懂,她心心念念的都是自己財富和權(quán)利。
“我知道不管我說什么,你都不會相信我。可是你看看我,我有可能逃過你葛于馨的手心嗎?我不想?yún)⑴c競選,你說我是別有用心,想著脫離這里。我努力想方設(shè)法要奪得頭籌,你又怕我翅膀硬了,飛了出去。你問我想要什么,你怎么不問問你自己我對于你來說到底價值幾何?”司徒媗誠心的道。
她如果想要實(shí)施自己的計劃,必須得說服葛于馨,得到她的支持。畢竟現(xiàn)在她在人家的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前面所說的那些話都是為了使葛于馨全力支持自己,使自己想法付諸于行動。
“放心吧,葛姨,我對你的財產(chǎn)不感興趣。你現(xiàn)在趕我走,我也不會走了,我想要的很簡單,希望你助我奪得花魁桂冠。”司徒媗笑中帶淚的道。
“我不相信你!”葛于馨還是對她不放心。
但是到底司徒媗說的其中的一句話打動了她的心,她對她來說價值幾何?
“如果我按你說的做,你能保證自己能從眾女子中脫穎而出嗎?”葛于馨問,這又回到了最初她們所討論的事情。
“我當(dāng)然有這個信心,不過投選的事情可不是那么簡單的,葛姨想必也是知道的。最怕的是那些今年還肯花大價錢追捧昔日花魁的人?!彼就綃l道。
其實(shí)競選花魁的規(guī)則很是簡單,眾人在某個特定的地點(diǎn)去購買入場帖子和投選需要的花箋。帖子只要買一張就夠了,那花箋的枚數(shù)當(dāng)然是多多益善,不過也要量力而為。
競選分為三個階段,入圍賽、復(fù)賽、決賽。每當(dāng)結(jié)束了一個賽程,就要淘汰一批女子。入圍賽的時候每個進(jìn)場觀看的人整場只需投一個花箋即可,就是投給自己比較喜歡的一個女子。復(fù)賽的時候規(guī)定每人只可投兩枚花箋,可以分投給兩位女子,也可全投給一名女子。
決賽的時候就不同了,那時候拼的可就是下面看官們的財力了,手里有多少花箋就可以投多少。像上屆競選花魁的時候,黃桓豪擲千金把芍藥姑娘捧成了花魁。這些事情到現(xiàn)在為止坊間還流傳著不同的版本,不過沒有一個版本能夠說中他的真實(shí)身份。
“你說的當(dāng)年追捧芍藥姑娘的那個神秘男子?”葛于馨問道。
他確實(shí)是個問題,不知道那芍藥姑娘有何魅力,把這位身份非凡的貴公子迷的七葷八素的。
“葛姨別跟在這裝了,別人不知道他是誰,你還能不知道嗎?”司徒媗笑道。
葛于馨是風(fēng)月場合中的交際第一人,她所認(rèn)識的都是些達(dá)官貴人,她能不知道黃桓的身份,司徒媗怎么都不肯相信。
“知道又如何,既然他不方便透露姓名,底下的人誰敢亂嚼舌根?!备鹩谲暗扔谑悄J(rèn)了自己知道。
“葛姨現(xiàn)在可是怡紅院背后的大掌柜??!”司徒媗忽然道。
“你想說的是什么?”葛于馨問道。
“我想借著葛姨的名頭接芍藥姐姐來我們裁紅點(diǎn)翠閣住段日子,就說是眾姐妹想向她請教一些有關(guān)競選的一些事情。這沒什么不妥吧?!彼就綃l道。
“芍藥姑娘性子高傲,怕她不肯來?!备鹩谲盀殡y的道。
“芍藥姑娘性子再怎么清高,不還是怡紅樓的人,既然屬于怡紅樓那就得聽從怡紅樓主人的安排吧。何況又不是要她接待她不喜歡的客人,只是姐妹們請教她一些事情而已,她應(yīng)該感到榮幸?!彼就綃l說。
“你意不在此吧,用的是聲東擊西的計策?”葛于馨忽然明白了。
“這不叫聲東擊西,叫做釜底抽薪,貼切的說是薪上奪釜才是。只要把這釜給端走了,我看那底下的柴火再怎么燒得旺也是白搭。”司徒媗冷冷道。
“那人不可得罪。”葛于馨懂她的意思,提醒道。
“放心,不會得罪他的,我自有辦法,只要葛姨信我。”司徒媗道。
“很多事情你不了解,我不能放縱你這樣給我惹禍。”葛于馨嚴(yán)厲的道。
“你要不放心我的計策,你可以先試我一試?!彼就綃l道。
“怎么個試法?”葛于馨問。
“我可以扮作是芍藥姑娘的貼身丫鬟,待那人進(jìn)來時,我在旁側(cè)伺候。你可在怡紅樓閣樓處觀看,那人如果肯正眼看我,并對我感興趣了,我們就可以實(shí)行后續(xù)的計劃了?!彼就綃l提議道。
“這個法子還算妥帖?!备鹩谲翱偹闶屈c(diǎn)頭同意了,司徒媗也終于松了一口氣。
“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把我的東西還給我了吧?!彼就綃l向葛于馨道。
“你的什么東西?”葛于馨嗤之以鼻,只要進(jìn)了這里的姑娘,她早就沒有了自己,全身上下都屬于是育芳苑的。
“你不是這么不開眼的人吧,我的那個破鐲子你也稀罕?!彼就綃l故意道。
她在左手臂上戴著得那只碧玉鐲,在剛進(jìn)育芳苑就沒了。司徒媗記得清清楚楚,到京都她們一干江州女子被關(guān)到一個小院里時,鐲子還在。想是到了育芳苑被藥茶迷倒后,連衣服首飾全被拿去了。
“我那鐲子上刻著我的姓氏,是我真實(shí)身世的憑證,我希望可以還給我。”司徒媗又道。
原來是那個物件,葛于馨這才想起來。那鐲子看起來也沒有什么特別之處,除了刻有司徒二字外。那材質(zhì)說是玉又不像玉,也不在五金行中,倒像是河底的一塊兒石頭。
“我回去差人去庫房里給你找找,說不定扔到哪里去了呢。”葛于馨說了這么一句就出去了。
等了片刻,苦艾走出院子往門外又看了幾眼,這才跑回道屋子里去。
“姑娘,你怎么敢那樣跟葛主子說話,可把我們給嚇?biāo)懒?。”苦艾拍著胸口道?p> “要想達(dá)到自己的目的,總得得到她的支持才行。我被關(guān)在這里,一無所成,一無所靠,靠的不就是這張利嘴了嗎。”司徒媗說。
“姑娘靠的還有聰明的腦子,姑娘知道葛主子的欲望在哪。”菖蒲道。
“只可惜她還是對我防范心太重,說太好聽了她不信,說的話硬了,她又惱我觸了她的威嚴(yán)。”司徒媗長吁了一口氣。
可算把這位主給說動了,自己很快就能見到黃桓了。只是相見之日,她情緒上不能露出絲毫的不當(dāng)來,否則前功盡棄。
哎!這也是最難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