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轉瞬即逝,距張溪云叩開乾門,已過去兩年。
五個月前,張溪云成功再進一步,破開了人體第二門,休門!
之后的日子,他便一直在等待破開天地第二門的契機,有了第一次反叩天地之門的經(jīng)驗,他相信自己破開天地第二門將會更加輕松。
這日,張溪云剛從院內出來,便瞧見四師兄匆匆趕來。
“師兄,怎來得這么急?”張溪云笑道。
四師兄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道:“這還不是為了你的事!”
張溪云輕咦一聲,“我?我能有什么事?”
“半年前你不是讓我?guī)湍懔粢怅J陣之日?”四師兄答道。
張溪云頓時反應了過來,急忙問道:“這么說是可以闖陣了?”
四師兄點了點頭,答道:“我剛剛從七峰回來,聽人說明日正午,便會開陣!”
張溪云臉上浮現(xiàn)一絲喜意,明日......便可證明自己是否有資格成為行走輩宗門行走!
天瓊弟子,自入宗之后,便需一直待到得成宗門行走身份,方可下山入世。
而這宗門行走的身份,可不是那么輕易便能得到的,需要經(jīng)受考驗,闖過天瓊三才陣!
這三才陣分為天、地、人三關,只有過了三關,方算通過考驗。
三關皆是由天瓊授教長老坐鎮(zhèn),天瓊每隔半年左右便會開陣一次,具體時間卻不固定,故此張溪云早在五個月前便囑咐了寧溪尋,讓他幫自己留意開陣時間。
寧溪尋望著面帶喜色的張溪云,苦笑一聲道:“你就這么想下山入世?”
張溪云回過神來,笑道:“我的確是想成為宗門行走,親自去望望世間風景,這是我自四年前的五指山一役歸來后便一直想的?!?p> 他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追憶,“四年前,當我見到三宗四門諸位行走輩師兄師姐在那一役中所展現(xiàn)的風采,我便久久不能忘懷?!?p> 他望向寧溪尋,展露笑容,“辰琛,亦是為此而選擇了下山入世?!?p> 寧溪尋嘆息一聲,隨即卻又笑了起來,“罷了......就隨你們吧,你們兩個臭小子愛去哪去哪,你們不在,峰上反而清靜,就是可憐我自己,往后便該親自為師兄師姐做牛做馬了......”
話到此處,二人反而開懷大笑起來。
......
第二日正午,天瓊諸峰諸脈間,偶爾有一道肉眼可見的流光飛掠而過,皆是去往同一個方向,問道峰!
問道峰上已然聚集了三十余名身穿紫白袍的弟子,一道紅光閃過,張溪云御劍而來。
“嘿,晉升了八卦修為就是方便,再也不用靠那慢吞吞的傳送陣法了,魂兵離體顯現(xiàn),御劍而行,終于盼到了這一天!”
張溪云正一臉喜滋滋地往里走去,忽然聽到有人朝他喊了一聲。
“張師兄!”
他面有疑惑地轉回頭去,就見一人朝他小跑過來,看起來頗為面熟。
那人到了張溪云面前,笑著開口道:“張師兄不記得我了?”
“你是......?”
“我是周平啊,以前在外門賣酒食的那個,幾年前,你和寧師兄三人還曾一起來找過我?!彼麘暣鸬?。
“原來是你!”張溪云恍然大悟,那該是六年前了吧,想不到他居然還記得自己,“前些日子我還聽四師兄說你入了百脈,想不到這么快就遇見你了?!?p> 周平笑道:“僥幸得入百脈門墻,卻比不過張師兄你,百脈榜首!”
他其實還比張溪云大了幾歲,但張溪云先入得百脈,又是百脈榜首,輩分上自然便是他的師兄。
“你今日也是為三才陣試煉而來?”張溪云疑惑問道,他能感覺到周平如今修為不過外三合共聚。
“哪能呢?”周平開口解釋道,“張師兄說笑了,師兄又不是看不出我這一身修為,可還未至八卦,又哪有資格進這三才陣?!?p> “那你今日是來......?”
周平略有尷尬地笑了一聲,道:“入了百脈以后,我這酒肉生意是做不成了,于是我又想著轉做些別的生意,想來想去,我覺得買賣消息倒是一條好路子,這不今天就趕來湊個熱鬧,記下哪些師兄師姐得成宗門行走......”
看張溪云仍有不解,他連忙又繼續(xù)說道:“峰上的眾多弟子們,其實也大都愛聽聽整個天瓊最近發(fā)生了些什么有趣的事,不過他們大多數(shù)忙于正事,沒閑功夫去湊那熱鬧,事后總愛找人打聽,我這不就想多搜集些消息嘛,到時候回去便繪聲繪色地說給眾人聽,要是講得精彩了,興許也能賺到一些丹藥玄晶!”
張溪云聽罷啞然一笑,聽著他這怎么好像是要去報道新聞?再過些日子說不定就成了狗仔隊......現(xiàn)在看來,這周平對于“賺錢”如此執(zhí)著,哪里適合修行,明明更適合去做生意!
二人邊說邊往前走去,最前方三位天瓊授教長老早已到了。
“若想成為宗門行走,那便進陣去罷?!币幻诮涕L老輕聲開口。
這三位授教長老,便等同于此次考官,三才陣便是由他們守陣。
周平指了指前方泛起的一道光圈,道:“張師兄,據(jù)我所知那便是三才陣入口,而說話的這三位授教長老,他們所盤坐的蒲團,其實與三才陣是一體的,可讓他們神識入陣,思維凝身!”
“這三位授教長老,分別負責了天、地、人三關!”
張溪云聽到他的講解,不由一陣感激,道:“多謝周兄提醒?!?p> 周平雖口稱他為師兄,但年紀明顯比他要大,那一聲師弟,他是叫不出口,故而道了聲周兄。
周平慚愧一笑,卻聽附近有人低呼一聲,“孟賢于???”
他二人轉頭望去,只見一人緩步行來,見來人面容,看得張溪云愣住了神。
怎會與故去的孟賢寧師兄如此相像!
卻聽身旁的周平低聲道:“想不到這位師兄也來了,看來這次的消息可是有得賺了......”
張溪云連忙問道:“你認得他?”
周平見張溪云相問,點頭應道:“這位是孟賢于師兄,乃是四年前亡故的孟賢寧師兄的胞弟!”
難怪長得如此相像,想來兩人該是一母同胞。
還沒待張溪云再問,周平又再開口說道:“想孟賢寧師兄何等天驕,當為我輩楷模,但他這胞弟卻......唉!”
張溪云疑惑問道:“怎么了?”
“這位孟賢于師兄,與孟賢寧師兄那真是天壤之別,當年他們兄弟二人一同拜入宗門,他資質平平只入了外門也就罷了,但他卻是不學無術,更仗著孟賢寧師兄的名聲,欺壓他人,后來孟賢寧師兄成了宗門行走輩中的七首之一,才聽說有一峰百脈脈主望著他的面子,方肯將這孟賢于師兄收入門墻,但即便是孟賢寧師兄,亦難以管教自己這個弟弟......”
周平嘆了口氣,“想來如今,雖眾弟子們念及孟賢寧師兄,不會對他的胞弟有太過分的舉動,但他日子怕是終究不會太好過......”
周平靠近張溪云,湊到他耳旁低聲說道:“我還聽說,四年前南嶺洲一行,這位孟賢于師兄借口閉關突破,并未前去。”
“其實大家都知道,他乃上一代弟子,當時卻才堪堪破開兩門,甚至連三才陣都未闖過,根本無法坐實宗門行走的身份,他是怕在論修會上丟臉,所以才沒去的,沒想到卻連孟賢寧師兄的最后一面都未曾得見......”
按理說,三宗四門每一代弟子成長起來之后,便自然成為了行走輩弟子,但在天瓊卻多了三才陣這一關,只有闖過這一關才有入世的資格,故而在天瓊,想要坐實自己宗門行走的身份,都須得來闖過這三才陣,否則便只是徒有虛名罷了。
而上一代七峰百脈弟子中,闖陣情況如何,張溪云倒是鮮少聽聞,想不到孟賢寧師兄的這位胞弟就是一位闖陣失敗者。
“你看此處眾人,有與我們同代的弟子,但大多數(shù)還是上一代未曾闖過三才陣的弟子,不過大家唯獨瞧不起的,卻只有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