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大亮可以看到這條山路上,兩邊都是茂盛的草叢和樹木,在福妞看來,一大堆又一大堆明亮的火堆。再走一會兒,想當(dāng)然看到樹上有野果子,福妞不費什么力氣就爬上樹,伸出手摘下一個象杏子一樣的野果,在身上擦一擦就咬上一口,果然是杏子,好吃真好吃。福妞把布口袋打開,開始摘杏子。
這樹上杏子真多,不知道為什么沒有人來采,可能是太遠(yuǎn)的原因吧。從家里走到這條山路上,感覺腿已經(jīng)灌了十足十的鉛一樣。貪心的人一下子就摘了小半口袋,這才發(fā)現(xiàn)一件事情,總不能扛著一口袋山杏回去給有栓當(dāng)吃的吧。這只是算是飯后水果。再說杏子吃多了會傷人。
把手里的布口袋在一個粗壯樹枝上放好,這樹不是太高,一下子扔下去有熟透的果子就爛了。福妞決定自己先下樹再來搬口袋的時候,突然看到前面一棵樹上一個黑乎乎的東西,不由得心花怒放,居然是一個鳥窩,都可以看到里面一點兒白乎乎,象是有鳥蛋。
真是太好了,怒放著心花的福妞立即跳下樹的,把那鳥窩摸了一個蛋,把六枚白生生的鳥蛋一古腦兒拿下來,在手里歡歡喜喜看上一會兒,這才放進(jìn)懷里。再把小半口袋杏子從樹上弄上來,扛在肩膀上,手里還拿著幾個,一面進(jìn)山一面吃著自己手里的山杏。
山林里真是幽靜,偶爾只到幾聲鳥聲,一直防備著有大野獸的福妞走了一會兒,停下來休息一下,再把懷里的半塊玉米面餅子拿出來啃著,更是覺得渴得不行。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有多笨,沒怎么的先弄了半口袋東西在身上背著。正這樣想著放在哪里先存放一下合適的時候,耳朵里仿佛聽到潺潺的水聲。
干渴的人聽到水聲,一下子來了精神,也不去想著把口袋放下來了,循著水聲還要沿著象是路的山路走過去,當(dāng)然會找得慢。溪水沒有找到,先看到一片竹林,雖然干渴,還是沒有忘記自己是進(jìn)山來找吃的福妞歡呼一聲,感覺嗓子好似火燒一樣,把第二聲歡呼咽回去,走到竹林放下肩頭上的布口袋,在竹林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果然是看到有竹鞭和幾個竹筍,雖然那筍有些粗壯。
折下竹子做挖掘的器具,赤手空拳的福妞總算是有了工具可以用,挖了幾個竹筍,再多挖上一些竹鞭,春筍老了的時候,竹鞭吃起來味道鮮嫩,當(dāng)然建立在有油有鹽,哪怕沒有肉也行的基礎(chǔ)上。
福妞克制著自己不要去想鹽的事情,竹鞭回家去用水煮著吃也行,只要此時不要想鹽,一切都很好。挖上十幾條竹鞭,福妞發(fā)現(xiàn)自己又作錯了,進(jìn)山嘛,指望著弄點兒什么去換點錢來買器具,這一會兒估計是中午了,自己只弄到小半口袋山杏,十幾條竹鞭,好在懷里還有六個鳥蛋讓自己有點兒面子。
而且嗓子里眼里可以冒火了,福妞一點兒東西沒有丟掉,又多上十幾條竹鞭,幾個看起來有些老的春筍。把這些東西裝在口袋里,扛在肩頭再繼續(xù)去找水。走了幾步發(fā)現(xiàn)自己笨,不用扛著不是嗎?找不到合適的山洞可以放,可是可以放到樹上去。
路邊找一棵矮一點兒的樹,踩著山石把布口袋放到粗壯的樹枝上去,再用手扶一扶還行,不會掉下來,輕松了的福妞豎著耳朵開始去找水了。
水聲越來越大的時候,福妞心情越興奮,當(dāng)她到水潭的時候不顧嗓子眼冒火,歡呼一聲,出來的只是沙啞的聲音,都快有發(fā)不出聲音的可能了。撲到水邊用手掬起一捧水眉開眼笑,水呀,生命之源。
第一口喝進(jìn)嗓子眼里真是覺得這世上最幸福的事情莫過于此,痛喝了一頓水,渾身上下的力氣象是一下子恢復(fù)過來,這才坐在水邊開始打量這個水潭,真的不是一般的大呀,這應(yīng)該是個湖才是,另一邊只看到也是幽幽青山。
水面再遠(yuǎn)一點兒,水象是綠幽幽的,里面游著十幾條長如尺許的大魚。真的!是長如尺許的大魚,不由得福妞再一次心潮澎湃。沒有問題,游泳咱也是行的。只是游過去這魚一定會跑開。
坐在水邊想了一想,福妞從一旁的樹上摘下幾個硬樹枝,一頭盡可能用手榷也好,在石頭慢慢磨也好,反正今天弄上來幾條魚,這一次進(jìn)山就算是圓滿的??纯慈疹^在中間偏一點兒,福妞慢慢在石頭上把硬樹枝收拾尖利了,拿在手上擺了一個投標(biāo)槍的姿勢,一下子擲進(jìn)水里,只看到水面一陣翻騰,水波過后,一條身上扎著樹枝的魚飄浮在水面上。
雖然不能飛花摘葉,可是也能樹枝扎魚,這功夫果然不是白練的。福妞游過去把魚拿在手上,一條大白魚,而且很不小,至少有一尺半那么長。帶著這條魚回到岸邊,福妞就手撿個薄一點兒的石頭片,在水邊把魚剖開肚腹,如果有火一定自己先烤一條吃吃。這樣一想,想起來回去的時候要弄點柴火回去才行。
水面上的魚過了一會兒,又聚攏過來,就這樣福妞一下子扎到四條魚,如果不是看著天已經(jīng)在半下午了,還舍不得回去。
懷里四個鳥蛋,樹枝串著四條魚,不由得福妞不哼著歌兒往回走,找到自己放口袋的樹,把樹上的口袋取下來,用石頭砸斷一根粗樹枝回家當(dāng)柴火,本來是想把東西都放到樹枝上當(dāng)成拖車回家去,可是來的時候有些路并不平坦,只能一只手拖著粗樹枝,一只手扶著肩頭上扛的口袋,樹枝上串著幾條魚掛在臂彎,行過竹林時又取了幾枝竹子,回家總是有用的。
竹子一時沒有地方放,就別在身后的腰帶上,福妞苦笑著心想,如果這個時候我摔一跤,也只能是直上直下的起來才行?;貋頃r又餓又累,山杏是不能再吃了,只能忍著,天黑的時候才出山,這里道路相對平坦,這才把東西都用粗樹枝上的樹枝纏好了,用手拖著回去,那幾根竹子可以扛在肩頭上往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