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來干什么?”李煜冷哼哼的說道。臉上還有一絲畏懼之色。
“或許就是因為吳越國之事?!毙煦C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南唐很不喜歡北宋,對北宋的官員同樣是不喜歡的。徐鉉曾經(jīng)出使過北宋,對北宋的官員了解甚深,薛居正可以稱的上風(fēng)流文人,其才智絲毫不在趙普之下,此人前來,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事。
“出迎?!崩铎翔F青著臉,冷哼哼的從牙齒里吐出兩個字來。他很憋屈,雖然臣服于后周,但是他自己卻是一個皇帝,在南唐他仍然自稱是朕,文武百官都稱之為圣人,或者是陛下,但是若是北宋官員前來,他只能稱寡人,百官們只能稱國主,這是打臉?。±铎虾懿幌矚g這種感覺。但是卻又不敢得罪北宋,只能是咬牙承受著。
“是?!睆埐慈嗣嫔捕疾缓?,只能是站起身來,點了點頭,回頭吩咐文武百官去迎接不提。
金陵城外,人山人海,不管是被動的,還是主動的,南唐的文武官員們紛紛迎了出來,當(dāng)然還少不了許多的文人墨客,這些人不是沖著薛居正的身份來的,而是沖著薛居正的才學(xué)來的。誰不知道薛居正的才學(xué)天下第一。
“少爺,他們在迎接一個叫做薛居正的人?!痹谌巳褐校粋€相貌丑陋的大漢甕聲甕氣的對一個俊秀青年說道。
“薛居正?他怎么來了?!笨⌒闱嗄曷勓砸汇?,頓時露出奇怪之色來。
“少爺,這個薛居正很有名嗎?比少爺如何?”漢子驚訝的問道。
“他是北宋宰相,我只是南唐一書生,如何能比?”青年笑呵呵的搖搖頭說道:“不過,他此來可不簡單啊!弄不好又要引起朝局的變化了?!?p> “這位兄臺,薛居正薛大人來南唐不過是游玩而已,怎么會引起朝局的變化呢?”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略顯稚嫩的聲音傳了過來,兩人望去,卻見不遠處一個稚嫩少年正站在那里,一席白衫,腰間吊著一塊白玉。左邊還有一個俊秀的青年站在一邊,他臉色柔和,雙目中流轉(zhuǎn)著奇異的光芒,雖然是一身青衫,卻是顯的雍容華貴。他的右邊還有一個中年無須男子,面色陰柔。身后還有幾名孔武有力的漢子護衛(wèi)左右。
郭復(fù)卻是皺了皺眉頭,且不說那幾名漢子如何,且說這少年身上穿的白衫,卻是蜀錦所制成的,而那塊白玉恐怕就是價值連城的羊脂白玉,十分難得。這也能說明眼前的這位少年身份非同一般。若是再加上剛才說話所表現(xiàn)出來的內(nèi)容,不由得可以猜出,此人絕對出自北宋。
“呵呵!小兄弟高見?!笨⌒闱嗄挈c了點頭,朝對方拱了拱手,然后對身后的漢子說道:“周處,我們回去?!闭f著就朝人群中擠了過去。
“是,少爺?!北环Q為周處的漢子盯了那少年一眼,也沒入人群之中,很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餓。原來這二人正是郭復(fù)和周處二人,隨著鄭彥華的兵敗,這也就說明南唐進攻吳越國的計劃徹底流產(chǎn),郭復(fù)在太湖安排好人工養(yǎng)殖珍珠的事情后,讓林虎領(lǐng)著三千兵馬在太湖操練,自己卻回到了金陵。他知道這個時候,林仁肇的日子恐怕不會好過了。只是沒有想到剛到城門處居然碰見了這種事情。
“姐,他怎么走了?”少年人仰起頭對身邊的青年問道。
那俊秀青年粉臉一紅,瞪了少年一眼,嚇的少年嘿嘿的笑了起來,顯然忘記了兩人此刻的裝扮。青年人搖了搖頭,說道:“剛才那人不簡單,他肯定是猜測出你的身份不簡單了,所以才不想和我們打交道?!?p> “殿下,若是沒有猜錯的話,此人叫做郭復(fù),他身邊的那位壯漢就是他的侍衛(wèi)周處?!边@個時候中年無須男子輕輕的說道。他低頭之間,雙目中卻閃爍著陰冷之色。只是這兩人卻是沒有發(fā)現(xiàn)。
“他就是郭復(fù)?”少年驚訝的說道:“真是有緣?。∥疫€準備找他呢?沒想到在這里碰見了。王公公,你沒有猜錯?”
“應(yīng)該是沒有錯的?!蓖趵^恩點了點頭,說道:“殿下可是現(xiàn)在去找他?”
“恩!薛居正說他有才學(xué),可以做我的老師。今日一見,果真是有點不凡啊!”少年想也不想就說道。
“不必現(xiàn)在前往,我聽說薛居正喜歡提拔年輕人,想必他來之后,數(shù)天之后,就會舉行詩會,南唐文風(fēng)鼎盛,多才俊,不如在那上面見識一下南唐的才子們,也許能找上一兩個人也說不準??!”一邊的青年人阻止說道。
“恩!姐姐說的極是。走,我們?nèi)ヒ娧诱??!鄙倌挈c了點頭,就拉著青年朝人群中擠了過去。
“去,告訴晉王,郭復(fù)回來了。此刻恐怕已經(jīng)進了林府了?!蓖趵^恩招過一個侍衛(wèi)輕輕的說道。待侍衛(wèi)離去之后,只見他雙目中閃爍著一絲陰狠之色,望著少年離去的身影,深深的嘆了口氣,暗自說道:“主少國疑,殿下,不是老奴不愿意輔佐您,只是您太年輕了,哪里能比的上晉王。”一想到這里,他搖了搖頭,也緊隨其后,沒入人群之中。
郭復(fù)并不知道,自己剛剛到達金陵,就被人惦記上了,還沒有去北宋,就卷入了北宋宮廷斗爭之中,若是被他知道了,也不知道他心中會做何等的想法。
“你,你怎么回來了?”林府之中,得到消息的林仙兒一見郭復(fù)回府,臉上露出驚訝之色,雙目中還有一絲欣喜,但是很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又恢復(fù)了往日的冰冷。
“前線已經(jīng)沒有戰(zhàn)事,更何況,我本是自由之身,連岳父都回來了,我還留在太湖做什么。”郭復(fù)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
“陛下不是冊封你位果毅都尉的嗎?”林仙兒有些擔(dān)心的說道。作為軍中將領(lǐng),擅離職守,是要接受軍法處置的。
“周處,你家少爺有這個官職嗎?”郭復(fù)望著一邊的周處說道,嘴角帶著一絲不屑的笑容來。
“沒有,主公沒有任何官職?!敝芴幭胍膊幌氲恼f道。
望著林仙兒驚訝的神情,郭復(fù)笑呵呵的說道:“我也沒有接到圣旨,哪里知道什么果毅都尉?既然不知道,那自然也就不是南唐的官員了,又何必遵守軍法呢?”